
【看点】长风破浪舟轻飏(随笔)
终于得闲,去故地一探,可长风初中却已成历史。
我静立于初冬的阳光下,貌似凉爽的风里,真切裹挟的,是丝丝的寒意。
所有的建筑已不在,一马平川,一览无余。一地的碎渣,隐约间勾勒出曾经的轮廓。
这长长方方的一片,曾经,应该是操场吧。
男孩的头发本是自然卷,无意间卷起了波浪,系一条碎花纹的领带,蹬一双钉铁掌的皮鞋,那是年轻的我,站在一群更显活力的年轻身影后。与其说是在监督,不与说是在融入。千余人同出操,场面何等震撼!
操场的西侧,自南向北,依次是二层行政楼,三层教学楼,二层综合楼,三层职工宿舍楼,错落有致,尽显设计者匠心。最后一排平房,有些是老教师们的厨房,也有是新分配教师的宿舍,这其中当然也有属于我的一间。单间本该两人合住,幸亏另一位老师是本地人,单间终成了仅属于我的“单”间。单间里有床,当然也必须得有锅碗瓢盆。平房的后面,几棵高大的梧桐树下,既是夏曰里纳凉的好去处,更是牌友们斗牌的上佳地。当饭桌临时改为牌桌,三四桌同列,围观者甚于打牌人,场面可是真的很热闹!
期间,操场东侧临街的,北侧临沟的两幢两层新职工宿舍相继落成,我也终于有幸得以鸟枪换炮,搬进三层职工宿舍楼的二楼。宿舍的右前方是一方池塘,据说以前是有老师承包了,搞养殖,池塘边的几间平房似乎确能佐证。夏曰,善画牛的老教师,总爱拿一支硬硬的竹竿,大大的勾子上挂上一只小小的青蛙钓黑鱼。中鱼后,“高手”总爱自夸,有独家秘诀,可虚心求教之,却每每秘而不宣。于是我开始质疑,是不是只要不懈坚持,苦苦求钓,一定也会有这样的结果?
宿舍左前方,综合楼的外墙被涂成了土黄色,在几排挺拔的水杉、几棵高大的梧桐树掩映下,颇有些古朴厚重的味道。刚工作那年,恰逢工资改革,教师工资大调整。猫儿总爱偷腥,兑现追补工资的当晚,综合楼二楼的会计室,还是成了小偷光临的场所。可叹,小偷只能是高兴而来扫兴而归!只因一整个白天直至下班,所有荣幸享受待遇的教师,纷纷急不可待地排起长队,领取了那笔从天而降的巨款。一两千元钱哪,到手了,晚上睡觉才会香甜嘛。可小偷虽失望,临走时,却也决意顺走了一辆大半新的二八杠自行车。很不幸!刚刚好,那就是我的坐骑。据说偷有偷规,偷不空手!真的是祸福相依?可怜一贫如洗的我,何曾有过一分钱的收成哪!难怪后来,光头强学会了那句台词: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东边二层新宿舍,一楼是对外的门面房,二楼却是新分教师的热闹场。记忆中,一位性格偏内向的小伙儿,经人介绍,终于有了第一次与对象见面的机会。另几个小伙儿暗自高兴,一时忙得不亦乐乎,买菜烧菜,各显身手。时不时借洗菜拿东西之名,行刺探之实。得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开研讨会自是必不可少。群策群力,终有了多么痛的领悟!几番实践,终见花开。
青春几回有?锋从磨砺出!
也曾坐过几年行政楼,终觉非心之所向。只为,高高大大的教学楼,承载着几多梦想,几多期盼!送走一茬,又是一茬!甘心做一个摆渡人,似乎也挺好!
长风破浪,舟轻飏!生活依旧,我心依然!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老去的是年华,不老的是记忆!
生活除了累,还有诗和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