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静】无边的缺憾(散文)
昨夜做了个梦,很美很美,真的。
如同安徒生的童话一般,梦里,我和小时候的女儿一起做手工。女儿五六岁的样子,白皙的皮肤,粉啫啫的小脸蛋,樱桃般红润的小嘴,黑黑的头发,很浓很密,梳两个羊角辫,辫根系两个粉色的蝴蝶结,白色的裙子。在她姥姥家院子里,贝贝(她姥姥养的一条小狗的名字)也在。她姥姥在院子里用烧水壶烧水。院子里还有菜,满眼的绿,到底都有什么菜,不是很清晰,反正是绿色的菜。我和女儿一起,每个坐一条小板凳上折千纸鹤,是我教女儿折的。我只教了一遍女儿就会了,女儿总是很聪敏,女儿给我的印象一直是这样,从来没有变,聪明乖巧,爱说爱笑,小小年级还很懂得体贴人。我俩折了好多、好多,各色的都有,一只只活灵活现器宇轩昂翩翩欲飞似的……
鼻子不透气把我给憋醒了。可恶的感冒,醒来后我愤愤的,心里诅咒着。真的好遗憾,这样的梦宁愿长此做下去而不复醒,泪止不住地流,刷刷的,枕巾顿时湿了一大片。大概是小时候亏欠女儿太多、太多的缘故才做了这样的梦吧。我承认我很笨,女儿小的时候我真不会折什么千纸鹤,更没教过女儿作什么手工,只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和女儿一起作过学校墙报版块贴的小墙纸。为了美观,我和女儿一起用红纸剪了桃心贴到纸上,并在每个桃心上面各写一字,作为标题,还用彩笔把纸划分成了几个部分,分别按学校要求写上了不同的内容。那次墙纸做得很漂亮,被贴到了班里的墙报版块,女儿说还得到了老师的表扬,女儿那天很高兴,手舞足蹈的样子。
女儿小的时候家里还没有手机(直至女儿五六年级家里才有了手机,以前用的是一种叫小灵通的移动电话),更别说什么抖音了。现在的孩子们真的好幸福,想做什么手工,抖音里一搜,什么教程都有,手把手的,很详细,这样家长就可以和孩子一起享受那共同作手工的美好时光了。随着时代的进步,大人和孩子的衣服都是商场或网上买,但在我女儿小时候的那个年代,社会还远远没有发达到现在这种程度。尤其是毛衣毛裤什么的,除了我们一家三口还有父母、弟弟的,都是我亲手织,多是混纺线,还舍不得买纯毛的。记得那些年只要有一点点空儿,我的手里就在织,从没有闲的时候,就连看电视也在织。有时侯一织就是半夜,就连生我女儿的前一天晚上,我还在给将要出生的宝贝女儿织坎肩,用的是杏黄色的混纺线。针织活计占用了我太多的时间,也就失去了享受那种和女儿一起玩耍的天伦之乐了。过去的时光带给了我太多的无奈,也给女儿留下了无边的缺憾……
现在,每每看到大人带着孩子一起玩耍,心中就很不是滋味,五味杂陈的,无法言表。一种强烈的愧疚感总是在折磨着我、吞噬着我,让我的心很痛,很痛。
现在好想静下心来和女儿一起作手工什么的,一起尽情玩耍,但转瞬弹指之间早已是逝水东流,时光不再了。
唉,真的可叹,令人不胜扼腕,此生对女儿的诸多遗憾已再无法弥补!
人生苦短,逝者如斯夫,惟愿珍惜当下和未来,和女儿共度余生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