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敏思】岁月不老 江海不老· 散文
岁月不老 江海不老
一日黄昏时分,阿玉去市郊登山。无意间抬头看到一只美丽的蝴蝶,斜斜的挂在扶桑花上,正贪婪的吸着花蕊。那一刻,阿玉的心被震住了,就那么站在扶桑树下,静静看,好一幅蝶恋花!
一瞬间阿玉就醒悟了,赶紧拿出手机,拍下这幅美丽的图片。
回到家。阿玉将照片传上电脑,继续欣赏这幅图片。
之后,便觉得有话要说,非说不可。于是写下“蝶恋花”,改之又改,最后定稿为《绝版·蝶恋花》:
在这个上午,在一个不为人知的瞬间,一个惊艳一幕被我不小心捕捉到了。于是,心生波澜,并一定用短行小字记录这个瞬间的美丽。可是这几行文字还不能诠释我心中的感动!但我知道,这个瞬间,我读懂了它们。于是,几易其稿,敲定为《绝版蝶恋花》。这是我用心感知生活,用心创作而成的。是一曲大自然恋歌。
题记
蝴蝶果然飞来
就在扶桑花开一瞬
翩翩复翩翩
直抵鲜艳花芯
扶桑说:我为你翩翩风度心动
蝴蝶说:我为你娇美艳丽心痛
蝴蝶深吻扶桑折起另一只翅膀
扶桑紧抱蝴蝶用最长那根花蕊
它们为对方倾尽所能
蝴蝶变得更加轻盈
扶桑红艳如火
它们终于融为一体
在自己最美时刻
演绎成绝品蝶恋花:
现代版红与黑
在这个清丽婉转的上午
在金钟水库
它们完成了灵与肉完美的结合!
大自然为之礼赞!
千山万水合奏一曲天籁之音
梦更加甜美
情因此浪漫
爱随之陶醉
蝴蝶说:
花儿你是我的魂
扶桑说:
蝶儿你是我的形
从此蝶恋花花如梦……
之后发给阿海,问阿海,能不能解读这画,这诗的含义。
阿海回话说:“你为什么不先说说你‘绝版’两个字的用意?”
阿玉告诉阿海:“绝版就是说我拍到的一个经典画面,在这画面里看到极其美丽的一幕,于是,产生绝妙联想,写下比平常更美丽的诗行。画面可以说是举世无双,是绝无仅有,是精彩绝伦,是世间极品。够了吗?”
阿海说:“既然你已经说了‘绝版’的意思,那我就要问:为什么说是‘绝版’?难道以后就没有蝶恋花了吗?反正我感觉你的绝版一词在这里用的不恰当,因为‘绝版蝶恋花’是诗的题目,几个字是连起来理解的,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是最后一次蝶恋花了,这是蝴蝶最后一次恋花了,以后没有了!你说是吗?
是啊,阿海说的不无道理。阿玉似乎真的没想到这一层寓意。阿玉只是就画面而言,觉得那幅照片的画面真的无以伦比的美丽,堪称绝版。怎么也没想到如阿海想象那般——蝴蝶最后一次恋花,再也没有了下次。如此绝版!
阿玉佩服阿海的细心和敏感。
阿海确实具有诗人的情怀,且非比一般的。
隔了两天,阿海再次来信说蝶恋花一事。
阿海说:“你拍的蝴蝶恋花照片,我再次细细观察,扶桑花语: 新鲜的恋情,微妙的美。扶桑花是夏威夷的州花,看到扶桑花就会令人 想起碧海蓝天的沙滩和腰挂草裙的南国美女。据说土著女郎把扶桑花插在左耳上方表示“我希望有爱人”,在右耳上方表示“我已经有爱人了”,至於两边都插呢?大概是“我已经有爱人了,但是希望再多一个。扶桑花的外表热情豪放,却有一个独特的花心,这是由多数小蕊连结起来,包在大蕊外面所形成的,结构相当细致,就如同热情外表下的纤细之心。你的那只蝴蝶,恋的是左耳还是右耳的花?记得吗?那次是在哪里?是谁把一朵红花插到了我衣服的口袋里?记得吗?那次又是在哪里?谁与我同游荷塘,幽兰与荷花一同绽放?”
阿海的话将阿玉来回到数年前,阿玉与阿海一起在紫马山踏春。那是318!阿玉刻骨铭心一般地记得的!即使阿海不提,阿玉便将那一切深埋心底。只是没想到,阿海也记得。且记得如此清晰!
七月里,有一个令阿玉也灵魂敞亮的日子。
源于阿玉闲来读书,看了周国平的文字,里面有一段话,阿玉读后有感,与阿海分享:
“我相信,健康的原则是快乐.美国舞蹈家邓肯说过一句最通情达理的话:如果你的身体,它天生要遭受许多痛苦,包括疾病等等,既然如此,只要有机会,为什么就不可以从你这个身体上汲取最大的快乐呢?所以在一定意义上,人生觉悟就在于透过社会堆积物去发现你的自然的生命,又透过生命去发现你的内在的生命,灵魂一旦敞亮,你的全部人生就有了明灯和方向。”
是这样吗?阿玉问阿海。
每每,夜静更深,阿玉都会播下一个梦的种子。因为阿玉相信,深夜播下种子,天明一定会发芽。
这一点深得阿海的共鸣。阿海说:“你坚信深夜播下的种子,明天一定发芽了!会的。我也信。你看,你种下的梦,绽开翅膀,带着我们在珠江三角洲寻找属于诗人的属地!珠江水畔、珠江岸边、蒹葭丛中、幽兰花间……都有我梦寐以求的向往!我要把我的梦抱在怀中、握在掌上,我与我的梦一起迷失在人间、醉在瑶台、乐在天堂、飞上九霄!
于是,阿玉深夜种下的梦,化作喜悦,在山里和他们不期而遇的不仅仅是梦里的美好,还有阿海的生辰、阿玉的生辰,还有七夕。
阿玉一时又感慨万千……那么,此番梦植喜悦,便是一举三得了。
阿海更是为此写了一首诗《七律·七夕喜悦》:
七夕双星胜月圆,
寻珠三角诵诗篇。
心甘赤子衣穿越,
头枕蒹葭草伴眠。
酒淌鱼干皮软软,
江流海印爱绵绵。
几番平仄几番醉,
喜悦时光快乐天。
阿海的七律把梦植喜悦山的精彩都写了进去。阿玉读着除了感动、除了快乐、除了幸福,不知还有什么。之后,阿玉也回复阿海一首不合律的古体诗《喜悦七夕》
七夕相会胜月圆,
星南星北飞九天。
率性度量步小小,
相撞满怀乐颠颠。
激越星北上瑶台,
痴迷星南持鱼竿。
文字专家数字差,
距离远近辨识难
于是,阿玉发挥了想象,构思了一篇小说《仙山的传说》,放在阿玉自己的博客里。阿海大加称赞:
《仙山的传说》诗化了江海的传奇!慢慢读来,如在仙境!妙不可言的喜悦!尤其是细节给人带来莫大惊喜!
“只是惊喜吗?没有惊艳?没有惊愕?没有惊魂吗?”阿玉对阿海的称赞好像并不满意。
阿玉说:“你说《喜悦七夕》还原了很多精彩细节,你说《仙山的传说》诗化了我们之间的传奇!是真的吗?真的和你诗的初稿巧合?这样心有灵犀在江海传奇里出现多少次了?高山洞府充满自然韵味,充满仙风道骨,自然是快乐的,比直接描写更有底蕴,更有文化内涵,”
“惊喜,已经包含了惊艳、惊愕、惊魂!不明白你的脑袋里怎么都是奇幻瑰丽无比的故事!不知不觉看到最后,感觉就是:这么快就结束了?老实说,这么短的时间,让你写成这样的奇幻故事,已经很难得!已经佩服得五体投江!我已经深陷在你营造的氛围中,我享受你文字的点点滴滴,每一点都是这样的有趣迷人,神仙一般的快乐!如果以一个普通读者的身份去看,感觉也许就是少了一点悬念吧!其实,是否一定要悬念呢?”
因为说到了悬念,阿海推荐阿玉看无名氏的小说《鬼恋》。知道阿玉素来怕鬼,阿海提醒阿玉说:“前面的情节是有点吓人,那只不过是作者的狡猾,恰恰是阿海所设置的悬念,就是要吸引读者随着阿海的视觉和心理活动一直走下去!最后鬼却是人。因为这个冷艳的鬼原来就是社会逼出来的!你看,作者在这样一个凄美的故事中还是抹上了沉重的背景色彩。爱情故事好像真的没有完美的结局才凄美。”
尽管有阿海事先的提醒,阿玉看的过程中还是吓得心惊肉跳的。
原来鬼是一个城府如此深厚的人,杀人无数,对人间彻底死心,心甘情愿变成鬼的人。可是文中的主人公“我”知道这些仍然爱着她。并为她病得死去活来。“鬼”默默关注关心着病重的“我”直到我醒来,她却飘然消失……
为“鬼”的消失而遗憾。或者这就是一个必然的结局。不然不为凄美。或者这就是悲剧的美。或者,这就是人鬼相恋的结果吧。
这世上,有如此执迷不悟的人吗?为了一溪流云,一帘幽梦,而交换心性,倾注深情。殊不知,痴情的本身就是一段寂寞的行程。一个看似已经寡淡漠然的人,倚楼听雨,临窗望月,可以为一朵花开含笑低眉。但是,阿海内心深处挥之不去的清冷和薄凉,那份骨子里的情深和义重,早已铭刻在冷暖的岁月里。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深有体会。
曾经的作品《琴瑟和鸣》和《岁月打造的高贵》,再现了凡此种种。
阿海在闲暇的时候读后发来点评:
“真的感谢你的艺术再现。说你是在文学创作或文字记录都不准确,创作似乎有些太虚,记录似乎有些太实。唯有艺术再现才是在客观基础上主观取舍,兼顾了虚实好像文学课里就是这样说的。尤其是‘蝴蝶兰花开花落,平仄格律跌宕不息,珠江畔的鸟语花香’人和人之间的交往,懂得且行且珍惜,懂得爱,更懂得责任,与其说岁月不老,不如说人心不老”,还有江海不老!”
阿海赋诗赞:
喜悦山中喜悦逢,
幽兰玉树共临风。
蒹葭芳草赤诚对,
醉舞徘徊洞府中。
对另一篇《柳暗花明又一村 》阿海也再次品读评议:
“真的就像在珠江畔寻寻觅觅兜兜转转的!这过程这结果当然也只有我才感觉和体味,其阿海人,也许真的只有羡慕妒忌恨和猜的份儿了!”
《又一村》,别说真实情况如何,仅从文字上看,细腻描写娓娓倾诉;仅从读者角度,就体味到一种百转悠肠!从文字中读到了焦虑、伤感、牵挂、等待、期望、失望、患得患失、乍惊乍喜、满腹狐疑等等情绪,反正就是别离后渺无音信不知所踪的情感吧!于是,将情节真实化了,是因为“依然没有得到回音。这样断断续续的疏离,持续了十多天。”
仔细回想一下,没有回音真的有那么久吗?真的不知道会产生如此复杂的思绪啊!
是啊,《又一村》发表后,一个编辑也曾这样评价:这是很厚重的文字,很浓密的情感!阿玉的心阿海一定懂;阿海的心阿玉一定懂!可是读者呢?读懂了一半,另一半只能去猜测了。
那天,阿海又写了一首诗:
《幽兰如美酒》
雨疏风骤似轻狂,
红瘦绿肥是海棠。
不及幽兰如美酒,
光阴吸纳更醇香!
盛夏之夜,月华如水,阿玉临窗而坐,品读着阿海的诗,莫名地产生百转千回的情绪来……
时间也过得真快,就要到中秋节了!阿玉想:那位远在丽江的阿丽,当年收到诗人寄去应节的月饼该是如何心情!每到中秋都会想起这事,心里便便打翻了一瓶醋。
想问及此事,却偏偏找了一个端午节信封寄给了阿海。令阿海不明就里。
而自己怎么就一下找了个端午节信纸呢?好像是喜欢那上面飘逸的绿叶吧?想到又要被人笑了吧?笑吧笑吧,笑我傻笑我痴笑我不知东南西北,笑我乱七八糟没厘头,在能笑之年难得有可笑之事,就尽情笑好了,不是说:笑一笑十年少吗?再这样笑下去,谁都更加翩翩美少年了。
这连珠炮一般的责问,谁看了会不动容?谁看了不是恭敬不如从命了?于是,笑声便层层叠叠,荡漾在这个初秋的午后了。
中秋节前两天的夜晚,无月。
阿玉参加一个活动。晚宴时候,阿玉草草吃完,一个人踱步到了餐厅外面,餐厅边上就是一个人工湖。湖边生长着茂盛的蒹葭。阿玉站在湖边,遐想:
隔海望天涯
海天一色,
几只海鸥翩翩起舞
天涯在何处?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然后就是中秋节了。
三天假期,阿玉用了两天和家人一起到海边度过。海边风很大,小雨连绵。那天在海边玩得很疯,看晚辈在海边挖沙坑,堆堡垒。看了一会无趣,便拾起不知那个孩子丢弃的挖沙玩具铲,在沙滩上写下大大的“海内存知己“几个字,被侄儿拍下。阿玉觉得还不尽兴,找到另一个更加平滑的沙滩,写下比刚才更大的几个字:“海角天涯ILove”,与前一个画面一起拍了下来,成为阳江海边的一个记忆。
此景此景,阿海只是在方寸之地,坐在电脑前面想象着:人们看到穿着白色碎花连衣裙,披着淡蓝色碎花披肩的女人,海滩做纸,海水为墨,伴着海浪狂书的时候会不会产生奇异的联想?人们会不会觉得这是仙女下凡,天降诗书?当然,阿海只是凭空想象,哪里会感觉当时的环境气氛呢?相信,如果彼时彼地阿海若在,一定比阿玉还疯狂。
岁月不老,江海不老,伴着海浪狂书!
2022-4-24上午于石兰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