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乐亭】快乐的“打工爷”(随笔) ——纪念老爸去世十周年
老爸离开我们已有整整十年了。每当在夜间的为入睡之前,我总是回想起老爸的为人处事。老爸给我榜样,给我力量。
老爸是个平凡的庄稼人,早些年当过兵,在朝鲜战场上负过一次轻伤,1955年回国后,在县里的机械厂当过工人,1966年文革中厂子倒闭后,老爸就再不去求人安排什么职业,硬着心肠回家当了农民。从此就没有离开过土地。
1990年老爸已经58岁了。我那时在城里找到一份工作,条件很好,为了让爸妈过上几天轻松的日子,十月底我就把老爸老妈接到城里来和我一起居住。老爸很少进城,也就答应来住几天。那时老爸并不服老,他很少吃药,身板就像一条结实的牛,浑身力气也大过一般年轻人。精力充沛,站如松、走如风,闲不住,坐不住。进城没有三天,就要去找点活儿做。我知道老爸是个闲不住的人,也只好由他自己去闯荡。
老爸首先就来学雷锋做好事,他帮助本楼的清洁工打扫上下楼梯,还用拖把把地板拖干净。老爸做了好事,可是人家清洁工并不领情,反而责怪他多事,这样下去会让他砸了饭碗。老爸听到这个说法,也就不做了,决定到外面去找点活干,做个“打工子”,给家里增加一点收入。
老爸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打短工”,帮助附近一家小区喷洒油漆铁门。说定一天50元工钱。油漆气味大,熏眼睛。刺鼻子,与他搭档的小伙子受不了,干不几下就去抽烟,坐着休息。可是老爸不这样,如无其事的照样干,一个上午就要喷出五道铁门。小伙子说,我与老板说定一天只喷三道铁门,你这样干,几天就把铁门喷完了,就是断了自己的财路,砸了自己的饭碗,请你不要连累我!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无奈老爸就是个军人风格,他不爱磨洋工,也不表面作秀,至于谈到人见人爱的人民币,老爸也有他的注意。老爸找到小区管理,如实地把油漆的毒性,工效期长短讲了一遍,最后管理把工价提高到80元一天,与他搭档的小伙子心服口服,喷完铁门,管理认定老爸积极肯干,又任劳任怨,又留他干其他的杂活。
这样一来,老爸在春节前就干了25天活,领到二千多元工资,欢欢喜喜地过了新年。老爸乐得像新媳妇上花轿,心里美滋滋!
老爸第二份工作就是去做小时工,帮助一家网吧搞清洁卫生,每天给20元工资,只负责早上9点到11点的卫生工作,干完就可以走人。老爸很高兴,真情虽然不多,但是很快活。每天老爸老妈一起去,老夫妻双双去上班,(老板只管卫生达标,不管你几人做。)双双下班把家还。搞完卫生,中午还可以逛超市,购物,还可以去广场公园溜达,既挣得了票票又运动了身体,真是一举两得。
但是有时也有不很顺利的时候。常言说:铁打的硬盘流水的兵,天下乌鸦一般黑。到了5月份,网吧老板为了安排他的亲戚来做卫生,就随便找个借口,抄了老爸的鱿鱼。老爸说:“此处不留爷,自幼留爷处!把我的工钱结了,咱就走人!”网吧老板想只按每月30天发钱,要扣一天的工钱。老爸把眼睛一瞪:“没打那话,按31天结算!不然我就去投诉你找个说法!”网吧老板无地自容,乖乖地照付工钱!
老爸很快又找到了新的工作。那天路过汽车贸易公司,听说要招个保安。老爸去了,老板是给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看到老爸六十岁了,认为他力气小干不了保安工作。老爸不服气,提出要与老板比比‘扳手腕’。结果年轻老伴三比零输给了老爸。老爸被录取了当上了保安,虽然每天工作时间长点,但是也轻松,可以坐,可以走,很自由的,每月工钱1200元,比一般打工子舒服多了。一天傍晚,一个人鬼头鬼脑地扛着一辆单车从公司门口走过,老爸觉得可疑,就大声喝道:“你干啥,不像好人!”吓得小偷丢下单车就跑。老爸急中生智,大声喊道:“老罗老杨,你两个往右去拦截,我往左边去!”吓得小偷慌不择路,乖乖就擒,连同单车一起送到了派出所。公司老板觉得虽然小偷不是偷的本公司的,但是老爸警惕性高,值得嘉奖!就对老爸搞了一个通报表扬,还奖励100元现金。老爸就这样快乐的打着工,跟着我过了十一年的城市生活。老爸给自己取了个外号叫:“快乐打工爷!”
老老实实做人,认认真真做事,块块乐乐过生活,这三点就是老爸留给我的处事法宝。
(2022年5月10日与静心草堂原创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