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香】白云深处(散文)
下午5点,怀着心事的我在繁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一阵风吹过我的身旁,带走了笼罩心头的阴霾,我突然停下脚步,因为我知道我该去哪里了——起风了,我想去码头看看海,重拾遗失的美好。环顾四周,我忍了认方向,随后出发,徒步走向5公里外的码头。
当我到第一个红路灯口时,我从口袋里取出耳机,戴上以后在手机里播放起了《起风了》。一首歌,一个听众,一段解读,我有幸在歌词里听出了历尽千帆后的释然,让我从无尽的委屈中挣脱出来,不再为无法改变的结局而叹息。穿过红路灯以后,我看着远处的风景,不知不觉,来到了白云山下,看着白云阁,我突然想起了你——安娜,上周与你先后光顾网红店,这周我也想走一遍你走过的路,那白云山新开放的电梯道路。
山与海的转角就在脚下,我犹豫了片刻,将手机里的音乐从《起风了》换成了《遇见》,并在山下寻找电梯的入口。
当我找到入口以后,我独自登上电梯,在平稳运行的电梯上,我的心里想到了很多很多,而其中有一半都是对你走过的路的好奇。看着前面漫长的路,我回头看了一眼已经通过的电梯,看着离起点越来越远,我的身体引起极大不适。我皱了皱眉,选择转回身体,然后在心里默念:“不要回头,如有人相随,自会相见。”
当一段电梯走完后,后面还有好几段电梯,我没有着急网上走,而是先看了看这一段的周围,好可惜,周围的风景与你分享的风景不同,这不是你停留的地方。我轻轻叹了口气,这才继续往上走。接下来的每一个电梯的终点,我都努力找与你分享的风景相似的地方,一直到电梯的尽头,才露出微笑,这就是安娜驻足的地方吗?
电梯的尽头并不是山顶,再往上需要自己走山路,但电梯尽头搭起了很长的桥,我不知道桥的尽头是哪里,但是我知道,桥上的风景,就是你早我7天看到的风景。感受着平稳的桥面,我快步行走着,周围的人都有人陪着,或悠哉地拍着风景,或牵着家人的手享受山中的清风,或眺望山下的城市,或仰望不远处的白云。而我却只想快点到尽头,用最短的时间补上上周没有与你同行的遗憾。
既然无心停留,路途似乎就变短了,不到半小时我就到了桥的尽头。尽头是一栋没有装修的房子,我前后看了看,在房子的另一侧找到了下山的道路。刚踏上下山的路,我突然又想从电梯上来的地方继续走到山顶。我为手机的音乐按下暂停键,然后原路返回,这一次,我放慢了脚步。当我再走一遍时,明明相隔不过几分钟,心里却愿意去感受这散落红尘的美。这一次,天空中的白云,身边的清风,远处的城市,眼前的凉亭,还有路过的所有人,全都在我的关注里,感知到的一切都那么美好,可惜只有我是一个人。我不禁无奈地笑了笑,安娜,不在同一天休息的我们,会有机会一起走一遍白云山吗?如果下次你再登临白云山,会听到我在白云深处的期盼吗?我想,你有闺蜜相伴,或许听不到吧?
有心放慢脚步,终究还是到了起点,我站在电梯口,往下看了看,或许是因为我没有在电梯中移动,或许因为简单的心愿已经实现,或许是因为这就是你停下的地方,这一次我没有感到不适,只有淡淡的自信。
安娜,你也有继续往上走的,对吗?我踏上并不宽敞的台阶,继续爬山。这一次,我想找到我与你的交点。坚信自律即自由的我,爬白云山时总是选择最难走的路,如果不认识你,也许我不会知道这里的电梯已经开通了,如果不是希望追寻你的脚步,也许我永远都不会选择坐电梯登上。此刻走的路是山顶延伸过来的,我想会有我走过的地方吧。
很幸运,我找到好几处我走过的地方,在这一处处交点,我都忍不住感叹,原来还可以从这里走。到最后的道路重合,我登临了白云阁,我停下的那一刻,风灵轻轻吻了我。我在白云阁四周转了一圈,天色还未暗,白云阁没有开启所有的灯光。我站在白云阁前,静静等候着夜幕降临,灯光亮起。
当所有灯光都亮起的那一刻,我为自己许下一个心愿——愿6月能有幸与安娜一起登顶于此。许愿后,我原路返回,在熟悉的山路上找着刚记下的交点,一直到我重新回到电梯口。这一回,灯光不在山顶,在脚下,电梯发出柔和的光芒,似乎在安抚夜幕下彷徨的内心。结束今天的征途,我依然庆幸我将《起风了》改为《遇见》,并走到了最后。
白云依旧,风灵依旧,心动依旧。
——尾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