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杜萌萌这个娃(散文)
杜萌萌是我小外甥女,前段时间刚满一岁,吱呀学语,蹒跚学步,她在家人的陪伴下快乐健康成长。
去年5月份,我回了一趟老家,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杜萌萌,那时她刚满一个月,裹在襁褓之中,在炕上乖巧地睡着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幼小的婴儿,看到面前的小外甥女,真的很想去抱她,但笨手笨脚的我无从下手,站在一旁的阿姨说道:“萌萌娃,这是你舅舅,你舅舅看你来啦”。对呀,我多了一层身份“舅舅”。
老家常有一句话:“女婿外甥半个子”。我和萌萌娃,一个在人世间游走了两个轮回,一个初来人世,舅舅和外甥注定后面会有更多的亲情牵挂。
第二次见萌萌娃是在今年过年的时候,正月十四,姐姐一家人带萌萌娃回来,那时的她已经会坐了,对世界也有了认知,能分辨出很多东西,会把洒落一地的瓜子,一颗一颗全部捡起来放回篮子。回家的时间太过仓促,我们一家人开心过完元宵也开始各奔东西。第二天临启程的时候,萌萌娃还在熟睡,姐姐执意要送我上车。由于外面太冷,孩子还在熟睡,我没有让姐姐出来,我抚摸了一下萌萌娃幼嫩的小手,不舍地走了。
后来和姐姐视频的时候,经常会看到萌萌娃坐在一旁,哭着、笑着、闹着。
前段时间,我又回家一趟。姐姐五一带萌萌娃回来,让我在县城接她和孩子,由于天水的疫情刚过,对人员的流动管控还是很严,给姐姐回家带来了很多麻烦,测体温、登记等一系列流程。姐姐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包裹,在炎阳下排着队,包裹里全是孩子的尿不湿、衣服、吃的。我刚进车站就看到这一幕,内心被深深感动着。女性本弱,为母则刚,曾经的姐姐回家是多么的轻便,而自有了萌萌娃,回家的路变成了右手孩子,左手包裹。
萌萌娃不让我抱,我只能拿着包裹,姐姐抱着孩子我们去吃饭。等饭菜上桌后,萌萌娃就开始闹腾了,或是瞌睡了,亦或是新的环境不适应。不停地哭着,姐姐去隔壁店里买了个小玩具,玩具已经提不起孩子的任何兴致,她还是不停地哭着,小手不停地在姐姐的碗里抓着,面对孩子这般的闹腾,我们真的是束手无策,姐姐只好饿着肚子回家。
回到家之后,萌萌娃坐在炕上自己玩得很开心,但姐姐不能离开半步,看不到姐姐的身影,她就哭着不停。
我扬言道,如果我遇到这样的孩子,早已两个巴掌扇过去了,起码让她看到我胆颤三分。
我对母亲说:萌萌娃太粘我姐姐了,我小的时候应该比萌萌娃听话多了,我岂会这么取闹折腾呢!
母亲说:你小时候和萌萌娃一样折腾,甚至还比萌萌娃还要爱哭,你们都是这样长大的,你以为拉扯你们很容易嘛!
我也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是否这样哭啼取闹,暂且默认我比萌萌娃还要爱哭。
晚上,萌萌娃要喝水的时候,姐姐拿着杯子放在自己的脸上试温。我们都要入睡的时候,萌萌娃还坐在炕上玩的不亦乐乎。半夜三更,萌萌娃时不时还会吱吱呜呜地哭啼。姐姐在一旁用手不停地轻拍着。
小小的动作,突显的是母亲对孩子百般细腻的爱,这种无私的爱可抵千军万马,可感天动地。正如母亲所说:“你们都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成人的”,想起了《三娘教子》王春娥的唱词:你奴才一夜哭的不合眼,抱在窗下把月观……这样的情景何尝不是萌萌娃呢!
幼小的生命根本不知道爱和被爱,这种爱都是单向的,不求任何回报的,最无私的。
母亲出院的那天,姐姐买了很多水果,我们都没有想起给萌萌娃,只有姐姐拿了一个梨递了过去,我们都才反应过来。其实,生活中母亲会在任何时候惦记自己的孩子,生命和亲情竟是如此感动。
母亲身体不大好,躺在病床上还惦记着萌萌娃的生日,母亲已两鬓斑白,手里针线还是给萌萌娃做的布鞋。术后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的母亲,看到萌萌娃是何等的想抱,奈何她只能抚摸一下小手。母亲无奈地说道:“萌萌娃,舅婆想抱你,今年抱不动,等秋天来了我抱……”这种爱早已经隔代延续。
自有了孩子,姐姐就有了双重的身份,是母亲,是女儿。娘家,婆家。一个是来处,一个是归途。在两者之间不停地游走着,因为至亲,萌萌娃也成了我们的爱和牵挂。
至于姐姐,一边是工作,一边是女儿。如果不是生活的无奈,我想世界上的母亲都愿意和自己的孩子日夜相伴。
深沉的爱在黄土地上生根发芽,幼苗可长成参天大树,生命在更迭着,爱在不断延续着。时间的洪流里,唯有经过时间沉淀下的爱值得被珍藏,会历久弥新,会念念不忘。
行文至此,皆是欢喜!母亲术后恢复的可喜,萌萌娃活蹦乱跳。唯有此文作证,想必萌萌娃长大之后,也不会说自己小时候多么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