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提亲(散文)
在老家,上高中时候,才不过十七岁,我居然遭遇提亲。完全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那是我爸爸老乡的儿子,只比我大一岁,也是刚参加工作。倒也很上进,是个正直有为的好青年。长的浓眉大眼,高鼻梁,皮肤白皙。身高1.85米的大个子,脾气很好,人很稳重。
但我对他的印象只限于小时候,和他以及他妹妹在一起玩的情景,儿时的他根本不爱说话。记得小时候去过他家里,都不记得因为什么去的了。然后我回家时,他还给我送到家,他家离我家有一长段路要走。
他不太说话,憨憨的,倒是个看起来挺稳当的男孩子,一看就让人挺放心。至于别的,我就记不太清楚了。自从我十多岁那年离开家走了以后,我差不多中间得有五六年没见过他了。
回老家上高中时我住校,他妹妹也和我同一学校上学,也住校,不过她上初中。已经工作了的他,经常会过来看望他妹妹,也会见到我,这是我和他时隔五六年后再见面。
因为两家关系很好,所以走得很近。我只把他当哥哥,反正我也没哥哥,很想有个哥哥的。好像他妹妹还给我开过什么玩笑话,我也不记得是怎么回事了。
我和他妹妹去他单身宿舍玩过,他还喊我跟他去图书馆借过书。他爱看书,他自己也经常借书给我看。我那时候真的什么都不懂,傻傻的还没开窍,也没乱想过什么,竟然一点都没发觉他对我有意思。
只是有一次他骑车送我回学校的路上,似乎是吭吭哧哧脸红耳赤的对我说了一些什么话?但我真的没听懂,完全云里雾里。再问他,他却不好意思再说一遍了……搞得我莫名其妙,当时只是觉得他好奇怪,不过我也没放心上。
周末我从学校回家,他只要休息,就跑到我家来,一坐就半天。有一次他带来一本书给我看,还专门让我看一首诗,他在下面划了波浪线。我到现在也记得是“有花堪折只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那两句。
我就是个傻瓜,这么明显的提示,我居然还是傻不愣登的不明白,因为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呀……
他经常来我家,却不是和同为男孩子的我弟弟玩。就是坐我家里,他也不擅言辞,没有真正明明白白地给我表达清楚过。唯一的那次,我居然还没认真听,也不知道当时他到底给我说的是什么话……
我也说不上来对他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很亲近,当他哥哥啊。但应该也算是青梅竹马吧,毕竟小时候就和他家离的很近,来来往往的还有一些印象。
不知道后来他跟他爸妈怎么商量的,不久,他家里居然托一个很有脸面的亲戚来提亲。这个亲戚很特殊比较有地位,而且是他家和我家共同沾亲的一个亲戚。借着中秋节之际,带来了很多礼物,给我妈妈说起此事。
我完全不知情,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后来妈妈告诉我的时候,我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呢?我还在上学呀!而且都是什么年代了,居然跑来提亲?有点老土啊!”我诧异不已。
妈妈想法也是如此,说我还小,还在读书呢。另外还找了一大堆理由,什么属相不合之类的,个子也不般配。他很高,我个矮,反正意思就是说不合适。此事不妥,尽量不伤害对方。
虽然那家人和我家关系确实不错,小伙子人也确实很好,但我妈妈为了我将来考虑,还是拒绝了亲戚的提议。
可他并没有死心,不久,第二次托亲戚来说和。大概意思是只把话说开,我可以继续上学。他们只是想先把亲事定下来,先确定关系。我对此事一概不问,一概不管,全由妈妈来决定。
我只觉得反正我还要上学呢,我还是孩子呢,我觉得我都还没长大呢。这些事由大人去管,我不知道怎么办,也没态度。自然,妈妈再次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两次未果,都是熟人老乡加亲戚,脸面上自然不好看,后来他就不来我家了,只知道他工作挺不错的。再后来,我都参加工作了,才听说他才找了女朋友。
在他准备订婚之前,他先专门邀请了我们几个要好的,亲戚和老乡家的孩子,一帮年轻人聚他家里吃个饭。
席间,他的女朋友也在场。是个老老实实,文文静静的女孩子,不多言不多语,个子比我高多了。其实我也认识她,在一起短暂共过事,对她印象还不错。席间立下规矩,要每个人都喝酒。
我从来不会喝酒,所以不管谁说什么,谁劝我,我反正就是不喝,有点任性。结果,我所有该喝的酒,都被他替我挡了,他主动都替我喝了……
我心里似乎有点过意不去的感觉,他的女朋友就在身边,他怎么全然不顾她的感受呢?这样不好吧?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有点愧疚还是什么别的?我也搞不清楚说不明白……
糊里糊涂的,一切就这样过去了……
离开故乡多年之后,我第一次回家探亲时,他妈妈听说我回来,就带了好多东西来看我。他妈妈一直对我挺好的,对我很热情。然后我妈妈说要去回访,两家虽然没有结成亲,但关系一直都还是挺好的。
那是一家非常好的人家,很忠厚很善良,一家老老少少都很朴实。
去看他妈的时候,他也在家,已经为人夫为人父了。带着女儿,陪我们说话。他见了我依然很热情,似乎我是他远方好久不见的妹妹,满脸笑容,还是那样的亲切和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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