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母亲，在天上始终望着我的呀！
　　
　　 那天下午。当我走进病房，看见母亲时，她的眼神使我久久不能忘怀！这样的眼神，从未看见过，第一次发现。
　　 母亲，穿着病号服，头戴氧气面罩；斜靠在床头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
　　 那是雪白的墙面么？是的。不是？
　　 那是洁白的房顶么？是的。不是？
　　 那是屋顶、直角的房顶线么？是的是的。但是，好像……又不是？
　　 那是怎样的眼神呢？若有所思？不是。回忆过去？也不是。留恋过去、今天和未来？对老爸、对胞妹，还是对我的不放心的呢？
　　 记得年前，老母亲就语重心长地特别关照过我的：我肯定要先走的……你要好好地照顾好你的老爸呀！他的生活自理能力极差的呀……
　　 当时，惊得我和老爸面面相觑、无以应答和手足无措……
　　 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很奇特和很奇迹的，这是我的从未有过的感觉。
　　 于是，我不敢多问、也不好多问和更不会去多问的了。母亲的心事……我总是不便去多问的了。
　　 有时，问了也是白问的了！为何？母亲，从来都是不说、不会说和不想多说……
　　 我，坐在她的床角的左下方，那是每个病床边、给陪护的家属留着的一只白色木质的方凳。我很不忍心地打扰她老人家的休息、静养的啦……随手翻看着带来的《文学报》。
　　 记得：1980年，《文学报》创刊时，母亲第一时间，就帮我订了一份的呀……这，也是我的订的第一份报纸的呀？！
　　 后来，特别是近几年，都是我自己订的了。30年大庆时，报社搞了一个征文“我与《文学报》”，于是，我也写了、投了……谁知，竟然刊登了！不久，编辑老师还特意打来了电话告知：写的很好！由于版面关系，不能全文刊发，深表歉意。无妨。只要刊登，即可也！随后，还询问我报纸有没有？可否要邮寄？有的有的。我每年都是自订的。
　　 不久，还是给我寄来了两份报纸。
　　
　　 也不知道，你老外婆，现在怎么样了……
　　 哦，她很好呀！
　　 哦……这就好！不要把的情况告诉她老人家的啦……
　　 知道了，妈。
　　
　　 突然，母亲，就开口说话的了。
　　 自言自语么？不是。
　　 对我发问么？也不是。
　　 担心我的老外婆，她的母亲的么……更不是。
　　 那么，那是什么的呢？！对不起呀，我也就不知了。
　　
　　 其实，几天之前。老外婆，就仙逝的啦。只是，只是什么呢？我，还是始终坚持着、未敢告诉她老人家的啦。当时，老父亲就说：没事的！你老妈当过兵的，这点儿承受能力还是有的！
　　 不行！那是绝对不能说的呀！
　　
　　 这两天，你妹妹怎么、也没来过了么……
　　 是的。母亲的声音，很低、很慢，断断续续的，几乎是一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出来的了？不过，我还是听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和明明白白的了。
　　 哦，她，有些个吃力呀，在家休息的了。我是这样回答母亲的了。
　　 哦……是该好好休息的啦！
　　 其实，这几天，我的妹妹回老家参加老外婆的葬礼去了。原本，我是坚持着、我一定要非去不可的！从小，我是由老外婆一手抱大的呀……我与她老人家的感情，那是最深、最深，最深的啦！有时，根本无法用语言来表述的了……乃至于，全部都超过了我的亲生母亲的呀？！可以这么跟您说吧：我早就把我的老外婆，当成了我的老母亲的呀！还有几个姨妈。
　　
　　 可是，母亲不肯，非要她自己亲自去！为何？
　　 她，也是我老外婆亲手带大的。她也生病了，且病入膏肓的呀……故此，我才说我去！可她，就是不肯。
　　 于是，我退步了、让步了和步履艰辛的了？于是，我只好忍痛割爱、忍气吞声和忍无可忍地咽下去的了……还是？不让她去，那肯定是不行的了！
　　 其实，她去，又有何用的呢？后来，我还听小姨讲：她来到之后，坐在宾馆里，久久地坐在那里发痴、发呆和发抖的呀……还是？弄得小表妹都不敢离她半步，整天24个小时全程地陪护她的啦？！
　　
　　 3天之后。我的老母亲，突然就驾鹤西去的了……享年73岁。
　　 时年：2010年5月9日。周日。母亲节。
　　 2年之后。我的老父亲也走了？！
　　 再2年之后，我的惟一的胞妹……也走了。且不知安放在何处呀！
　　
　　 这就是：
　　 凝望母亲真眼神，
　　 使我至今情更深？
　　 莘莘学子谁人在，
　　 在天在地在我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