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摆渡】鸟鼠同穴-撅尾巴嘎(随笔)
一、鸟鼠同穴-撅尾巴嘎
儿时的东乌草原上有一种尾巴总是一翘一翘的小鸟叫“撅尾巴嘎”。我与玩伴们都认为撅尾巴嘎很厉害。它的窝就是直接抢草原上的老鼠洞,跟百灵鸟大小差不多的撅尾巴嘎能打败老鼠让我们很是推崇。喜欢就拥有它---人之初与生俱来的信条。我们拿水灌、往开挖住着撅尾巴嘎的草原鼠洞。
现在想来竟然长大后再没见过撅尾巴嘎。混迹于学业工作中俗世成长,草原成了郊区。郊游中会想起少时的草原,却已不能再与眼前的一切重合,逝者如斯夫!缺少了太多我记忆中的拼图,撅尾巴嘎也是缺少的部分。
最高等级的灭亡是记忆的消失,我怀念这懵懂时代的鸟儿朋友。当我决定用文字记录下撅尾巴嘎时,最难的竟是这小鸟的名字。我不知道它的学名是什么。没有名字就无法查询。对比图片查对也不行,我根本记不清它的外形细节了。纵然再相遇,也只有在草原上看到它钻鼠洞,才会认出。
我查找了大量的资料终于找到了“鸟鼠同穴”这个关键线索。根据“鸟鼠同穴”这条线索,撅尾巴嘎应该就是褐背地鸦,别称地山雀。
高寒草原树木稀少,气候寒冷。褐背地鸦选择气温稳定、不易遭天敌袭击的鼠洞来栖息繁殖。所以“鸟鼠同穴”现象大都发生在高寒草原地区。
我进而查到,中国的甘肃省有一座非常古老而有名的山叫鸟鼠山,又叫鸟鼠同穴山。据说此山是大禹命名的。《山海经·海内东经》曰:“泾水出长城北山,山在郁郅、长垣北,北入渭,戏北。渭水出鸟鼠同穴山,东注河,入华阴北”。 《山海经校注》中记载:“鸟鼠同穴之山,其上多白虎 白玉 渭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
曾经司空见惯,如今难得一见的鸟儿,竟然还有如此历史故事。不管那鸟鼠同穴山是否真的跟撅尾巴嘎有关,都有了一游的理由。鸟鼠山要去,家乡的草原也要拼出最自然的全图。
二、鼢鼠泛滥
往年夏季到灰腾梁采黄花,就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黄花有着伴生的邻居---鼢鼠。灰腾梁的野黄花成线型分布生长,走向犹如地脉,多在山沟低洼处,这样黄花生长之地都叫黄花沟。一个个隆起的鼢鼠丘走向竟然跟黄花完全在一条线上。儿子曾问我为什么,我答鼢鼠喜欢黄花。这里是亚洲最大的风电站,大风车旋转的影子在脚下声音在头上,还有不间断的鸟鸣,让采黄花的乐趣更大了。
今年草原还是枯黄没有返青的时节。再次来到灰腾梁,灰腾梁草原上,最显著的是一行行一缕缕的鼢鼠丘遍布地面。鼢鼠不再遵循黄花沟分布,已经成泛滥之势。据说风力发电机会减少猛禽的存在,使得地面鼠类泛滥。这鼢鼠的激增不知是否是风力发电站造成的生态影响。我随机选择了一行鼢鼠丘数了一下,有43个鼢鼠土堆。
三、迷彩蛾
深夜灯光总能吸引不速之客。夏天的夜晚我办公室的门经常被连续的密集敲响。根据耳测的敲门高度、节奏及伴随的其它杂音,我知道是大个的飞虫在撞门。这是源自生活的自然判断,不会错。
既然知道,也就不在意。任凭门外锲而不舍的敲门声,因夜深人静分贝值显得很高。看过很多著名灵异事件的解密,起因都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愣是被人为演绎成轰动一方的灵异事件。我恶趣味的想这飞虫撞门:只闻敲门声,开门不见人,只剩幽深的廊道。我只要不说出谜底,无需渲染的叙述,也可能造就一段恐怖故事。人们总是喜欢传递离奇的故事,首发者的叙述在传递过程中会被丰满起来成为一个集体创作的传奇。
回到我的故事。某一天,正敲门时我打开了门,闯进一只漂亮的飞蛾。这只飞蛾长着迷彩花纹,外形如同那种三角形状的隐形战机。这种蛾我不陌生,但没深究过,小时候没有网络可查,根据花纹我给它起了个“迷彩蛾”的名号。闲来有了研究的兴趣,网上搜索迷彩蛾,直接就找到了答案。迷彩蛾的学名是“榆绿天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