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散文】鸽子飞翔在香榭丽舍
有幸到巴黎,就不能不到闻名于世的香榭丽舍大街上走一走了。
恰逢周末,走在午后的香榭丽舍大街,但见人潮涌动,各色人等,或步履匆匆,或驻足凭栏,或咖啡快餐店小坐快意,或品牌店内留恋把玩……
香榭丽舍不愧是以商业繁华著称,放眼街道两侧,各类商品琳琅满目,Diro、CELIO、SK-II、皮尔•卡丹、阿迪达斯、劳力士、索尼专卖、丰田专卖、奔驰专卖……不断映入眼帘的净是些高级的香水、化妆品、时装、名表、汽车等,仿佛进入了购物天堂,丰物美器,应有尽有。还有PIZZA、COFFEE、麦当劳、肯德基等快餐美食店镶嵌其中,再加上一些街心街角的花园绿化,以及彰显着文化宗教痕迹的高低不一的各式建筑,让人顿生置身仙境之感。
扑棱棱——嗡——嗡——正当惊艳于巴黎物阜的时候,一阵鸟雀振翅的声音传入耳鼓。抬头望,原来是一群鸽子不知从何处飞翔而至。它们简直就像一群快乐的孩子,欢呼雀跃着,很快就融入了这条大街。它们肆意掠过行人头顶,飞往各处,或盘旋,或停下来落在车顶上、橱窗上、餐桌旁甚至人的脚边,或轻盈的跳跃在地面。偶尔有丫丫稚气的顽童伸出双手,蹒跚着走进它们,它们也仅仅是跳一下、再跳一下。难道这些灰的白的匾毛的小家伙有些灵性,心里面清楚,那一双小手伸出来的目的不是“捉”而是“捧”,而是朋友相亲相爱的表现……
商业性的繁华固然令人艳羡,而这一只只坦然与人与物相处的鸽子却给我以更亲切的感觉。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群鸽飞舞了,很久很久没有这种因睹物观景而获得心底的舒畅了。同行的伙伴笑言,要是在国内,它们中的大多数恐怕都要变成考乳鸽继而成为那些习惯大快朵颐的中国食客的口中物了。是啊,反而在这样一个大都市,一个大都市的繁华商业大街上,鸽子可以自由自在地飞翔,与人流,与车流,与林林总总的存在,都如此的贴近、再贴近……和谐的意境竟然鲜明地呈现为实境,这不能不让我这个来自东方的游子心有所感:原来商业中心并不总是拒绝自然、拒绝和谐,关键在于什么样的人文物华以及什么样的相处。
我的眼睛在追踪这些可爱的生灵,心里不觉有些痴了:身在异乡,因为有鸽子飞翔在香榭丽舍、飞翔在巴黎,会温暖多少的游人的视线……又一群鸽子飞过来了,振翅盘旋的嗡嗡声音,此时好像是这个午后最美妙的音乐,飞翔在游子的心头……
有了这群群飞来舞去的鸽子伴随,我们同行几人,从协和广场的起点,一直走到凯旋门,又沿着街道另一侧从凯旋门走回协和广场。同伴们欢喜的也许是,走过街道繁华的一侧,又得以穿行于街道另一侧的无尽繁华;而在我,更欣喜、更渴慕的是,眼睛能长时间地跟着这些可爱的鸽子跳跃腾挪、恣意盘旋,可以捕获它们与人相戏相亲的快乐祥和。
看着香榭丽舍大街上的群群鸽子,身在异乡竟也能有温馨舒适的感觉,我不由得想起了一位中国诗人的话:“从梦你是王子/从诗你是奴隶/不管是诗人还是奴隶/灵魂只要温暖!”此时,我要感谢这些可以温暖心思的生灵啦,是它们让我一个东方的游子,在巴黎度过了一个十分惬意的午后,却不是因为香榭丽舍的花园洋房,也不是因为巴黎闻名于世的商业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