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一条道路
　　 这是你为自己留的后路。如果
　　 你从梦里掉出来，如果床刚好梦游
　　 穿墙而出跃上枝头做一只夜枭
　　 （木质的沉默和刻板注定不可能成为夜莺）
　　 就这样瞪着圆眼，看你
　　 掉下。这时候你需要一条安稳的路
　　 你用鹅卵石的偏旁想象它
　　 沙漠的部首。云影的笔划。可以空得荒无人烟
　　 但很细很软。这样好啊
　　 落地时，你不会支离破碎，痛得哭出声来
　　
　　 &你要记得台词
　　
　　 他们一起回到桑林。午后的步幅松弛
　　 相互之间，保持合适的间距
　　 足够多年的风挤进来，寻找几个
　　 紫紫的小嘴唇
　　 他们，不约而同看向一米左右的高度
　　 枝丫看不出区别，只是矮了许多
　　
　　 这时候是春天。不可能是别的季节
　　 这时候当然要做一些选择题
　　 除了青梅竹马，别的，保持沉默。
　　 一些茧，注定待在丝质里
　　 成蝶做什么
　　 “你奶奶最喜欢唱十八相送。她早就不在了。”
　　
　　 &站在渡口
　　
　　 或许。这就是一种超能力。你听懂了
　　 海浪和礁石的对白
　　 那些浪花。延伸到海滩的沙石贝壳
　　 诠释一些生，一些死
　　 凹凸，陡峭，平整，光滑
　　 在这里都找到相应答案。海鸥的叫声
　　 逐渐密集、紧迫
　　 它带来的蓝色，一层又一层覆盖
　　 你开始恐惧：船。往哪里置放
　　 一艘鼓满风帆的船
　　 “波纹和裙摆有不同的宽度。而潮汐是一种
　　 未知动物，吞噬力深不可测”
　　 每个渡口都是一处好望角
　　 在你身边晃动的虚影和陌生面孔
　　 一个接着一个
　　
　　 &局部概念
　　
　　 相互覆盖，挤压，堆叠
　　 把脚印归拢一处。你所说的陡峭只相对膝盖而言
　　 巉岩作为假想敌，用光线完成了坠落动作
　　 “此后，隐喻藏得很深。蘑菇和云组合意味着跨界的动荡”
　　 这让你想到一些消失的名字，道路，城池
　　 和陵墓里的冷兵器、武学秘籍
　　 他们远如流星或从你手里脱钩的鱼
　　
　　 只有姓氏不被埋葬。像飞天离开歌舞的洞窟
　　 像先人留下牌坊、日晷，一个村子的耕读传家
　　 你抛弃干裂，干涸，干枯这类
　　 还存活于唾沫里的词语
　　 垂死之人正在反省
　　 羞愧。悔恨不能抵达觉悟
　　
　　 最后你因纠结而形成有限的起伏
　　 漫天黄沙中的终极堡垒
　　 你不必质疑一粒沙的容量，成片沙土的觉醒
　　 诵读楞严经的僧众
　　 每天在体内
　　 敲晨钟和暮鼓。敲一生的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