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菊韵】对浅浅屎尿诗的一丝联想(杂文)
近段时间,也不知咋的,网上突然溢出一股股难闻的骚臭味,缘于浅浅的屎尿诗,且大有绕梁三日也不散的架势!
此等怪绝味道,虽是浅浅的,并不那么浓烈,可不停地发酵,还一个劲地冒出来,平时我们还能好受一些,只需闭目掩鼻即可,但到了一日三餐时,间或是饮茶小食,却总是避而不及、挥之不去,着实让人感到很不舒坦。
也许是我等平民看客,真的赶上了千年难遇之大变局,什么奇葩新鲜的玩意儿,此生都能有幸尽情领略!
有人不仅要问,难道浅浅的屎尿诗,真有那么大的神功威力吗?冷静下来寻思,我想答案还是否定的。说实话,当下浅浅遭遇了一波又一波笔锋犀利的雄文挞伐,让我对浅浅此女子,反而生起了一种本能的悲悯怜惜,同时还有按捺不住的丝丝联想。
唉!从屎尿诗原创者简历看,如今的浅浅,亦逾不惑之年,要是生在古代,她一定是儿孙满堂的祖母辈了。可人家偏偏生长在光怪陆离的当代,生长在一个文学高人的府邸,又遇上了衣食无忧的好时光,浅浅从小到大,始终不离文豪虎爸的呵护,若再长时黏着高堂的宠溺,一天到晚,无时无刻,都包裹在锦衣玉食与凹凸文字之中,可想而知,浅浅之心智,势必纯粹而单一,有时整出来的东西,难勉会有异常的味道,而且是不一般的生动有趣。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久而久之,相随心生,境随心转,言为心声。浅浅终于有了二代作家的头衔,还有屎尿诗文,此等嬗变,哪有什么奇怪?至于后来,浅浅当上了文学院的副教授,还博士在读,近来又奔赴在加盟最高作协的路上,凡此种种,均属见怪不怪,已得将得之殊荣,皆为前因后果、多因多果罢了。
前边唠叨了一大串,其实都是多余的废话,如诸君看了,那我会说一声,对不起您勒,耽误您宝贵时间了。至于我的一丝联想,不关浅浅这个人,仅关浅浅屎尿诗中的屎尿,若有碍看官雅趣,请恕闲客实在不智了!
浅浅屎尿诗中的屎尿,应当是诗人见到、想到的小孩子乃至大娃巨婴们排泄的屎尿,而我的联想,相对要宽泛一些,我想说的是人畜粪便,当然包括浅浅屎尿诗中的屎尿。
人也好,畜牲也罢,只要活着,只要还能吃喝,哪一天都是要拉屎撒尿的,因为这是所有高低等动物们,必然的正常生理现象。动物们随时都在生产屎尿,人们又非常讨厌屎尿骚臭味,这恐怕不是屎尿的过错,更不是屎尿的罪恶。
如果屎尿也会做诗,那么可否作这样联想?屎尿在义愤填膺地说:
咱屎尿怎么啦/招谁惹谁了/怎么让你这么不待见/难道屎尿的价值/仅仅只是骚臭吗/如果没有了屎尿/你又将会去何方/如果没有了屎尿/植物会长成啥样/到那时病死饿死的/又不知会是谁呢……
我真的不会做诗,更不知屎尿会作何诗,只是受到诗人浅浅屎尿诗的一点感染,枉来几句猜度而已。
屎尿是有骚臭味,但屎尿真的没有罪错,让人生厌的骚臭味,那是人们管束的不善所致;屎尿不仅没有罪错,相反的,屎尿自古以来就是神州大地上的一类特殊宝贝,只是后来一些人,总想求异求怪,而错怪了屎尿,并将屎尿置错了地方,而变宝为废所致。
《菜根谭》有云:地之秽者多生物,水之清者常无鱼。故君子当存含垢纳污之量,不可持好洁独行之操。
闲客从小生长在农村,将加冠时,才离家出了远门,孜孜求学,受教寻道。斗转星移,日月如梭,四十春秋,循环往复。弹指一挥间,已过花甲岁,转了一大圈,如今又回到了乡梓。
我在想,当下一定有许多城里的年轻人,也包括经济发达的农村孩子,他们对于屎尿,可能只知道是个骚臭的东东,对屎尿的使用价值,却几乎没有了解;他们也一定很难相信,三四十年前,那时的人们,对于人畜粪便,又是何等的珍惜!
想当年,在我们年少的头脑中,都存一个理:要消解难忍的饥饿感,唯一的办法,就是家中能有粮食蔬菜;家里要有吃的东西,唯一的办法,就是地里能丰产多收;地里能丰产多收,唯一的办法,农田作物必须施有人畜粪便。
那时候,凡懂事的人都知道,肥料是植物的粮食;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那时并没有尿素此类的化学肥料,地里庄稼长得如何,完全取决于拥有人畜屎尿等有机肥料的多少。
记得那时候,我们每家每户的主房旁,都要建个茅坑和猪圈连在一起的两间小屋。入坑的人畜粪便,经过一段时间的沤制,就是我们视之若宝的肥料,一来用于家前屋后的自留地,二来可以将茅坑的粪肥,出售给生产队大田使用,一茅坑的粪肥,还能换来一二十个工分,也能挣个块儿八毛钱。
从读小学到中学那几年,我们男孩做家务,拾粪都是少不了的。或星期假日,或放晚学回家,或凌晨一起床,哪怕是数九寒冬,哪怕天上下着大雪,我们都得提着粪勺、背着粪兜、踩着冰霜,到乡郊野外,沟边滩头,到处地转悠,途中一旦远远见到几粒狗屎,啊呀!哇塞!一定会一阵惊喜,甭提那个兴奋劲了。有时跑了两小时,能捡到小半粪兜狗屎人粪的,那也就谢天谢地了。
另一件常做的家务,就是到田野里去挖猪菜,这样家中的一两头猪子,就能多吃上点新鲜,既能多长点肉,又能尽量多拉些粪便,这样田间的庄稼,才能长得更绿。
在我记忆中,印象非常深刻的,还有一个大的举动,就是不定期地陪同家人或生产队里的长者,撑着一条五六个吨位的水泥船,沿着去街市的河道,到处寻找学校、工厂或机关单位负责厕所的领导人,哪怕要花去口袋里仅有的两三块大钱,也要去买公家大粪坑里那上等的人粪尿肥。
那时我们不仅一粒粮食都不敢浪费,即使一点人畜粪便,也是不允许有任何闪失的,不然那一定要被父母长辈训斥。“憋得一泡尿,带家肥田禾”,是那个年代人们生产生活的真实写照……
万万没想到,现在的城里人,还有越来越多的乡亲们,家家都往市镇里搬,一家人住在一个套间里,每次排出的粪便,也一律冲入下水道,滚滚污流,直奔沟河,汇聚江湖,其污染,其浪费,难以估算,也没人估算。人畜——粮食——屎尿——作物——人畜……如此循环往复的生物链,早已不复存在,若想实现原有的再循环,恐怕要成世界性难题,因为人畜屎尿粪便这个最优质的肥料,早已误入了一条条不归路!
我还联想到,现在一些上了年岁的人,好像都在怀念我们儿时吃的那个味道,我也经常听到有人在问:如今怎么啦?不论吃什么东西,为啥都没有我们小时候那么的好吃呢?
我想了许久,才找到三大根原:一是肚子一直不饿,食饱无滋味;二是胃口被吊得太高,难以满足舌尖上的贪欲;三是食物品质变味了,这是一条很重要的原因。
当我们走进超市,各种农产品及衍生食品,都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出现这一盛况,得益于大面积农业生产实现了机械化和部分现代化,得益于农业科技的日新月异。
然而,科技又是一把双刃剑,因市场化、资本化逐利至上的强劲驱动,科技同时给食品质量与安全,又带来了越来越严重的后患。无论是粮食瓜果蔬菜,还是鸡鱼肉蛋,我们每吃下一口东西,几乎都是现代科技催生的产物,其中一个重要环节,就是循环往复的食物链彻底断了,人畜共需的各种植物,基本都在化肥、农药和名目繁多的有害速成激素浸泡下生产出来的。
三四十年前,我们的肚子,虽然常常没有多少油水,但从来没听说过谁便秘了,谁又尿频、尿不净了。顿顿吃着无机化学肥料生产的食物,岂能与人畜粪便沤制的有机肥生产的食物相比拟呢?
有人说,自古以来,中国人一直都在吃绿色无公害食品,当然是身材苗条,吃有机食品,当然是有情有义;而现在呢?人人都在吃那各种化学元素急速生产的无机食品,难免要怪病丛生,人性也变得无情无义了!
大道至简。上边说了那么多,实际上一句话就可以讲完:现在我们吃喝拉撒所引发的诸多问题,都与彻底抛弃了人畜屎尿这个宝贝肥料密不可分。
几十年来,我们对一代代孩子的生存,普遍缺失了应有的常识教育,比如对屎尿粪便本有的价值认知,现在许多小孩大娃,都处在一个无知的状态,人们厌恶屎尿骚臭,也就顺理成章了。就象浅浅那样,作家们一直住在豪宅或写字楼里,也实在遇不上多少可创作的新活素材,在追名逐利的强力诱惑下,在百无聊赖没有烟火气的境况中,浅浅们也就难免要那么的天真率性了,至于将那些屎屎尿尿,尽情玩到本该大美的诗词中去,自然也就不足为怪了。
我早就想写点生物链内循环的话题了,重点想谈谈人畜屎尿的充分利用,但总觉得时机不对,总担忧有碍观瞻,故一直迟迟下不了手。今天有幸得此联想,成此小文,我能不感谢浅浅同学的那屎尿诗吗?当然,感恩众多媒体主笔、主播们的热炒,感恩广大网友们的持续关注,自然也就不在话下了。
(壬寅年八月初九)
抽水马桶,是个洋玩意儿,源自西方海盗们的生活发明。他们在大船上排出的屎尿,自然是随时流入大海。对于海盗来说,他们没有庄稼地,当然不知道屎尿的价值,仅当难闻之异物,立马排放好出去!
我们崇拜西方文明,丢弃了五千年农耕文化,引进抽水马桶,也不加以分析。我们表面上,如厕是很方便了,至于厕改可能带来的种种不良后果,那就没有几个人再作深入研究了。
随着生活水平的越来越高,我们总觉得,再谈屎尿这异物,也太不卫生太不文明了。于是屎尿的去处与命运,也就越来越无人问津了。
莫言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还不是改变了中国文学的传统打法,让文字走了一条本真之路。“屎尿”是一部经典哲学。告诉人们,看问题要一分为二,不要戴着偏光镜去审时度势。任何事情有有好的一面;坏的一面。正如作者的精辟论述,“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正如叶雨社长所云“没有大粪臭,何来五谷香?”。化肥的诞生,人畜的排泄物,被人们嗤之以鼻了。别忘了它成百上千年为人类做出的贡献。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屎尿赐给人类的不是滴水之恩,而是活命之恩。非化肥时代,粮食、蔬菜的增产,还不都是屎尿的功劳?时代变了,人类的思想也变了,观念可以改变,懂得感恩的道德不能滑坡呀!屎尿,与文学没有天生的渊源,如果硬把屎尿拉进文学的领域,我想一不能怪屎尿,因为它也不情愿,被人们说三道四,本来就味道不佳,经过人们的抨击后,就真的遗臭二代了。二不能怪文字,文字本身没有丑化屎尿的意思,是人们强拉硬拽,让文字成了抨击屎尿的组合体。真的想不明白,被人畜遗弃了的东西,为何还要回过头来,继续把玩它。
本文作者,写作功底扎实,由表及里的论述,语言犀利,字字珠玑,有事实,有真相,褒贬分明。学习了,受益了!向作者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