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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星月】断磨(小说)


作者:梁雨情 白丁,1.9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083发表时间:2022-09-05 18:58:52

说起磨,现在的年轻人对于磨的概念不大清楚了,因为它已被现代化的高科技产物所替代,磨已不再肩负人们生活中的粮食加工了,它只能渐渐转变成非物遗产或是居家的摆设罢了。现在在农村偶尔还见得着,但它已不再是生活中的必用品了。磨,相传在战国早期开始,磨就已经在我国民间开始用来加工研磨食物了,是石器时代后期的产物,它是我国古代劳动人民在粮食加工设备方面的一大发明。至今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了,由于古时候食物短缺,而人们为了食物更加的可口美味,就只能利用大自然,因此硬岩硬石的石磨也就被有智慧的古人发明了出来。在中国,最早的磨是砂岩石磨,至今有使用超过两千年了。
   那么,问题来了,磨毕竟是用硬石头打造出来的,用久了必定会滑钝了,也就是不快、不好用了,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这就意味着磨不能再有效的加工粮食作物了,所以古人在发明石磨时同时也就想到了这个弊病,于是“断磨”也就同时被想到和发明了。断磨是农村俗语,其就是要重新把磨钝了的磨糟齿和磨牙齿重新推修或錾快、錾锋利,这样处理过的磨就又如同新磨一样了。在过去,一般的农村家庭,平均每年都要修錾一次磨,时间以用磨时间的长短来定,所以每逢修錾磨时,农村人俗称“断磨”,在曾经的农村中,都有专门打磨和断磨的石匠师傅,有的又会打磨又会断磨,有的只会断磨而不会打磨,反正在过去,这断磨师傅是很吃香的,试想,一年四季背着小锤錾子走西家串东家的断磨,实属还是一门手艺,既有点小收入又给人家行了方便,所以过去的断磨师傅是很受人们尊重的。
   罗二瘸子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家的磨多年来都好好的,怎么就因重新“断”了一次,磨就烂了呢?难道磨真的像断磨师傅“麻子五”说的样,需要发汗吗?看着自家磨了多年的磨被断磨师傅麻子五“发汗”给发烂了,罗二瘸子百思不得其解,始终没理出头绪来。
   麻子五,何许人也?其实他是过去无量山和哀牢山腹地之间出了名的“断磨”师傅,长年四季背着錾子小锤,来回串走在无量山与哀牢山的腹地人家,以断磨为生。只要哪家的石磨磨钝不锋利了,便会请他来断磨,传说,经他断过的石磨,磨出的粮食作物,诸如玉米、小麦、苦荞等,面粉更细,吃着便更润口,再者,经他断过的磨更锋利,更快,农村人俗称“更经使”,所以但凡有人家的石磨磨钝了,断磨师傅就几乎是非他莫属。断磨的技艺也相当了得,确实是数一数二的,可就是天生有个嗜好,一有机会或者说条件合适的话,他就会想方设法设计人家的媳妇(别人家的女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那种,在无量山还被知根知底的人们起了个美其名曰“色麻子”,但名号更大的还是“麻子五”。麻子五由于小有名气,所以山里山外一提起他的名号多数人都晓得。有的是请他到家断过磨,有的是知道他“色麻子”的“封号”。
   有一年,山里一户叫罗二瘸子的人家,磨又磨钝了,以前都是逢着谁会断磨,顺便给点钱断了就过了,可就是一年要断一两回,有时甚至断三回的磨,所谓“不经使”。这次是这罗二瘸子不知从哪里知道,说麻子五要来他们村断磨,所以麻子五早有想法,这次哪怕多等几天,也要等到麻子五。这原因有二,一是平常别人断的磨不经使,一年下来要断一二次甚至是二三次;其二是这断磨师傳麻子五的名气太大了,顺便也想认识认识这个人们口中的麻子师傳。
   时不过几天,这麻子五还真到罗二瘸子们的寨子来断磨了。听说麻子五来村里断磨,寨子里石磨磨钝了的人家就不少于八九户,所以都争先恐后的要请麻子五到家里断磨。这罗二瘸子家也不例外,所以他也去请麻子五断磨,前文就说过,罗二瘸子听说麻子五要到村里断磨,所以这回他是无论如何也要请麻子五断一回磨了。只是他还是去慢了一点,所以被别家村民先预请了,这样罗二瘸子家就只能排在最后面了。罗二瘸子掐指一算,断一副磨要一天半时间,那他家的就要排到半月后才轮得着了,但罗二瘸子不怕等,只要断出的磨好使,迟一天晚一天没更大影响。于是他这样想着,和麻子五说好断磨的事后就回家了。
   十多天后,其他村民家的钝磨断好了,终于轮着罗二瘸子家了。罗二瘸子大清早就起来了,他一边一拐一瘸的打扫着庭院,一边稍大嗓门的喊叫着媳妇:“大春秀!快起来了,起来割一刀腊肉煮起,等下断磨师傳要来帮断磨了!别懒着了!快起来了!”叫了半天,仍不见媳妇大春秀起来。罗二瘸子的嗓门又加大点了,似乎用作吼的:“媳妇!大春秀!叫你快起来了!等下麻子五要来帮断磨了!”
   在睡房里面还有点松散偷懒的大春秀,听老公的声音有点大,又说是麻子五要来断磨了,她一轱辘翻爬起,麻利地穿好衣服,便去开始洗漱,正在洗漱间,只见麻子五背着一个牛皮袋(装錾子小锤用的),手里捏着一根三尺来长的棍子进家来了,一见罗二瘸子便开口问道:“嘿嘿!老罗!你家不养狗吗?我还拿了一根棍子,一是防狗,二是顺便敲扒露水。”
   罗二瘸子看到麻子五进家来,一边回答:“不养狗!不养狗!”一边一拐一瘸的去拿了个板凳让麻子五坐下,然后便随意搭腔起来……
   麻子五坐下后,对罗二瘸子的搭腔带理带不理的,确切的说并不是不理罗二瘸子的话,而是麻子五没更多的在意,因为此时他的眼睛有些不依使唤、不由自己的瞄向了刚洗漱好正向她走来的大春秀。只见刚洗漱好的大春秀,大长头发梳得顺顺的,美丽的大圆脸下,胸前扛着一对大乳房,在单薄衣服的衬托下,瞅去就像两个摆在水果摊上的“大象牙妈芒果(芒果)”麻子五看馋了,馋得口水都差点流了岀来。大春秀笑迷迷地和麻子五打招呼:“师傅!你来了!早就听我家老罗说你要来帮断磨,只是不知道是早上来!你们聊着,我去煮腊肉去。”说完一转身,大屁股一扭一扭地进厨房去了。这么一打招呼,可把麻子五原本淫秽的内心之魂给勾走了。看着进了厨房的罗二瘸子的媳妇大春秀,麻子五原本带着麻子的四方脸上,露见(Xian)出了一种一般人读不懂的表情。
   罗二瘸子家的石磨是一盘连盘磨,也就是石磨的下扇是连着磨糟成为一体的,只有磨的上扇是分离开的,所以断起来就更吃力。所谓更费劲,因为不连盘的石磨可以拆下来,断好后又装上去,而连盘磨因下扇和石磨糟是连体,拆不开,只能拆上扇,那么断下扇时就比较吃力。还好,罗二瘸子别看他脚有“奶疾(娘胎里带来的残疾)”,但他办法多,他和麻子五商量,自已残疾,脚伙(人力)不够,干脆就在石磨旁搭个架子,让麻子五坐在架子上,这样断起磨来会更舒服一些。架子搭好后,罗二瘸子出岀进进地帮衬着媳妇大春秀做饭,麻子五便开始断磨了。
   第一天,麻子五坐在罗二瘸子搭好的架子上断磨,还算舒坦,也还对罗二瘸子有些认可,因为在几十年的断磨生涯中,连盘磨也算断了无数盘(次)了,但像罗二瘸子这搭一个架子坐在上面断磨的却也是第一次,一般有劳动力的人家,三五个人把磨连盘抬下地面支稳就可断了,断好后又装上去,但前提是连盘磨是下扇连着磨糟的,所以上下时必须是三五个人,而这罗二瘸子虽然瘸,但他却能把四五个人的的活一个人就给做了,且还是瘸子,所以麻子五开始对他一个瘸子却能讨到大春秀这样的美女做老婆,似乎有一些“初解”。于是就有那么一会儿,麻子五脑际里就凉过一丝儿“醋风”,却不知这股醋风是吃大春秀的还是嫉妒麻子五的,转瞬又觉得这到底和自已有什么半文钱的关系?可这股醋风却时不时就又凉过了他的脑际。他一边断磨一边无声地遐想着,也不知是这股醋风的劲儿还是麻子五有早想回家一转的想法,反正第一天临近下午,连盘磨的下扇是断好了,他让罗二瘸子拆了架子,接着就在地上断起了下扇,黄昏时分收工,下扇也断了三分之一的“工程”了。
   晚饭桌上,大春秀忙出忙进地做了几个小菜,其中就有一个腊肉,那时有腊肉吃的农村人家为数不多,可罗二瘸子家就有,这有两个原因,一是罗二瘸子家就两口人,也就是说没有老人和小孩;其次是罗二瘸子的婆娘大春秀会当家,有一个既会当家又长得美的媳妇在家操持,所以罗二瘸子的小日子要比一般人家较好,这怎能不叫麻子五吃醋和嫉妒呢?麻子五一边吃饭一边偷瞟一眼大春秀,心上的邪念、醋劲及嫉妒缠绕着他的情绪,那种想在这一夜“占有或弄大春秀一回”的邪念情不自禁地涌上心头,在那股醋风的促使下,在吃着腊肉的饭桌上时有时无地肆虐着他的内心。可麻子五以前惯用的伎俩在罗二瘸子这里(家)不好使,确切的说,压根儿就用不上,因为从这几天的相处中,麻子五发觉,罗二瘸子就是个人精,麻子五几乎没有机会,再说大春秀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别看她丰满貌美,却是农村人俗语口中所谓的“脸嘴迷醉人,屁股搡死人”样的角色。所以,看来麻子五这晚是没有什么办法了,但他还是在心里盘算着,用什么方式达到他的目的。
   这一夜的上半夜,麻子五和罗二瘸子的心里都各有所思,罗二瘸子的想法是明天中午后,最迟也就明天下午,自家的石磨便能像新磨一样使用了。而麻子五却在床上想着要怎样设计罗二瘸子的婆娘大春秀,有时他甚至遐想到罗二瘸子抱着大春秀的样子……
   下半夜,麻子五的五脏六腑有些火热,眼睁得直直的望着屋顶瓦片下的黑椽子,突然他听到一声对面罗二瘸子两口子睡处的开门声响,声音不算大,只是轻微地响了一下,但麻子五还是听真了,是的,对于一个想做贼或做贼心虚的人来说,听力是要比一般人好的,特别是在黑夜,这是常理。麻子五轻脚轻手地、像中国早期的电影《半夜鸡叫》中的角色人物周扒皮,朝门缝隙里往外一看,天那!乖乖!难道他的“想法”要实现了吗?开门起夜的刚好是罗二瘸子的婆娘大春秀,只见大春秀径直地走向了茅厕,麻子五的胆子稍大了一些,他轻身下了床,穿好鞋子,然后就抻手去开门,他预想着在茅厕里就和大春秀“整它一回”,谁知,尽管他是用最小的力量开门,门还是发出“吱嘎”的一声大响,门是开了,可声音也太大了,他环视一眼,没其他更大的动静,所以麻子五便大胆地出门,向着茅厕的方向大步走去,准备去茅厕里行使他的淫威,开始造孽。刚走到茅厕的门口,就和从茅厕里串出来的大春秀撞了个满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大春秀便绕身让开,顺便问道:“师傅!你也起夜呵?”
   没等麻子五回答,便几大步跑进了睡房,闩好门睡了。淫醒悟过来的麻子五听到大春秀关门的声音,心里拔凉拔凉的,他没来得及回答大春秀的问话,大春秀的关门声就将他震清醒了,他像一个丢了什么东西的人样转回了房中,闩好门也睡下了,但他翻来复去怎么也没法入睡,似乎就想着一个问题,在茅厕门口撞着大春秀的那一瞬间,胯下那硬杠杠的东西好像不介失意地顶到了大春秀一下。这一夜,麻子五也不知道是怎么熬到天亮的,从淫性的理念上来讲,也太难为他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麻子五又开始接着断昨天没有断完的磨,前文就说过,昨天连盘磨的上扇都断了三分之一的工程了,按理说今天是要收早工了,可麻子五由于昨晚没有睡好,心里一直纠结着昨晚自己尴尬的一幕,所以也不知为什么,就是提不起精神来。
   再来讲讲大春秀,大春秀虽然不会生产,但也是脑子灵活的主儿。就比如昨晚上在茅厕里撞麻子五满怀的事,她心知肚明,但她装作若无其事,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其实,罗二瘸子可能不知道麻子五的动机,但大春秀知道,只是处于对多年来对她好的罗二瘸子的尊重,否则昨天晚上她就是和麻子五做了那事,罗二瘸子也不会知道,因为大春秀起夜时,罗二瘸子早已梦古春秋了。并且大春秀和罗二瘸子没有孩子是有原因的,经地方有名的草医生多次问诊,结果问题都出在大春秀身上,罗二瘸子虽然瘸,但那方面是正常的,所以大春秀几年来一直没有越过轨,这也是处于对罗二瘸子的尊重,放开会不会生产这一话题,这也是贤妻良母的表相,如果问题是出在罗二瘸子那里,那么昨晚上的事,对麻子五来说是鼻涕进嘴,而对大春秀,那叫天赐良机。还好!大春秀只是小解,所以当她听到麻子五睡处的门吱嘎地响了一声,就知道会有事情发生,所以大春秀急忙急操地提起裤子就出了茅厕,可还是在茅厕门口和麻子五撞了个满怀,大春秀急忙回房闩好房门,睡下时罗二瘸子依然在如雷般的鼾声中。但她还是没有睡好下半夜了,因为在茅厕里和麻子五的那一撞,她也触感到麻子五那东西顶了她一下,无论是有意和无意的,反正大春秀是触感到了。大春秀的脑子里还有一个理不清的问题,那就是麻子五咋会那么快就和她撞了个满怀,麻子五开门的声音一停她就提裤子出茅厕了,可大春秀哪知,麻子五更奇怪,他看见大春秀一进茅厕就开门大步追着去了,却还是只得撞了一怀,他还不知道大春秀也只是“小解”呢,若是“大解”的话,说不准就又什么事情都发生了,这还真是事情不凑巧,“好事”和“坏事”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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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篇小说以生动的文笔,为我们展现了一段遥远的乡土民情。麻子五是过去无量山和哀牢山腹地之间出了名的“断磨”师傅,靠一身精湛的断磨手艺行走在乡镇村寨,除了断磨手艺出名,还因为好色被人们起了个外号“色麻子”。山里一户叫罗二瘸子的人家,因为自家的石磨钝了想要找人断磨,就请来了麻子五,可麻子五一来到罗家,就看上了罗二瘸子的媳妇大春秀,麻子五一边做活一边算计如何能得到大春秀。终于在一天夜里他趁大春秀起夜赶紧跟了出去欲行不轨之事,谁料大春秀早就识破了他的伎俩脱身而去。麻子五计谋落空很不甘心,就有意放慢做活的进度继续谋划如何得到大春秀,由于心不在焉,在最后宰磨牙齿的环节中出了纰漏,把石磨弄出一个细缝。麻子五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误又以“发汗”为由过几天再来断磨。几天后,麻子五狡猾地掩盖了自己的过失,让罗二瘸子有苦难言,只能自认倒霉……这篇小说构思精巧,叙述生动,语言朴实自然,人物形象鲜明,充满了乡土气息!倾情推荐,佳作共赏!【编辑:淇水碧柳】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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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淇水碧柳        2022-09-05 19:04:19
  一篇充满乡土气息的小说,作者以生活的文笔为我们展现了西南山区淳朴的民风,原始的欲望以及一段特殊的乡土民情……
与文字相伴,把柴米油盐的生活过出诗情画意。
回复1 楼        文友:梁雨情        2022-09-05 21:39:46
  特别感谢淇水碧柳老师,老师!辛苦您了!
2 楼        文友:淇水碧柳        2022-09-05 19:06:28
  梁老师的文笔朴实自然,生动流畅,编辑您的文章也是一种学习,再次感谢老师赐稿星月,祝老师创作愉快!
与文字相伴,把柴米油盐的生活过出诗情画意。
3 楼        文友:梁雨情        2022-09-05 21:37:17
  感谢【江山文学】的编辑老师,您们辛苦了!
4 楼        文友:梁雨情        2022-09-05 21:41:05
  谢谢淇水碧柳老师!
5 楼        文友:梁雨情        2022-09-05 21:42:05
  谢谢文友连中秋老师!
6 楼        文友:梁雨情        2022-09-05 21:42:59
  谢谢文友连中秋老师!
7 楼        文友:彩蝶飞舞        2022-09-11 16:01:02
  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断磨师傅也难过美人关,很有意思的一篇小说,结局耐人寻味。
愿做一株野草,简单,自然,宁静,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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