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一】话说倭瓜(随笔)
这个季节在小区闲遛,房前屋后、房山头、绿地里、矮树丛、绕小区甬道两侧和小区透视围墙上,到处都有攀爬的倭瓜秧,呈现出生机勃勃的景象。
透过茂密的倭瓜叶还能看到大大小小的倭瓜,有的趴在地上,好像在做着美梦;有的吊在瓜架上,同微风一起慢慢荡着秋千;有的站在墙头,沐浴着温暖的阳光。
顺着倭瓜秧子看去,灿灿黄花热烈地开放着,蜜蜂蝴蝶忙忙碌碌挨个在花蕊中贪婪吸着花粉。这真是,房后屋前任意爬,风掀绿叶现黄花,跟随藤蔓难开败,秋到还能见蕾芽,就像《红楼梦》中刘姥姥说的“花落结个大倭瓜”。
秋虫不知疲倦在瓜叶下奏着动听悠扬的交响曲,有人可能会疑惑,好端端的小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倭瓜啊?恕我不能道明原委,反正我们小区的业主对土地爱得热烈、深沉、执着。
我是农村长大的五零后,以前在老家也种过倭瓜,特别是三年困难时期,农民不会浪费一寸土地。房前矮墙根,柴草垛旁边,房后帐子下,猪圈巴拉(附近)等都会种上几矮(几棵)。
选颗粒饱满的倭瓜籽,坑不能深了,铺点农家肥,把倭瓜种籽倒立插在土里,再盖上一寸厚的细土,用脚轻轻踩踩,然后再插几个柴火棍做标记,防止误踩踏。如果有春雨滋润五六天,娇嫩的倭瓜苗就会拱出地面。那时,我们种倭瓜基本上没有打叉、选花、浇水、撒药等管理,只是看见秧子爬歪了引领一下。
待倭瓜秧子一点点拉长,长大就爬满了倭瓜架,这时葱绿茂密的倭瓜秧子也开始开花了。倭瓜花黄黄的,特别像绑在村口老杨树上播报通知、新闻、二人转等的大喇叭,在阳光照射下金灿灿的。
倭瓜架下是农家纳凉、吃饭、唠闲嗑的好去处。倭瓜花是蝈蝈最喜欢吃的食物之一,从清早到傍晚都有蝈蝈不知疲倦的“啯啯啯”鸣叫,声音是那么的稳固清脆悠扬,优美动听。要是没有蝈蝈栖息在自家倭瓜架上,我还会到豆地里抓三两个。
等倭瓜慢慢长大了,怕秧子承受不住重量就弄个托,我们那时候种的都是同一种磨盘倭瓜,都能长十二三斤,大的也有二十多斤。困难时期,这倭瓜也是我们维持生命主要的瓜菜之一,有时还要代替主食的。
倭瓜耐储存,到了冬天天短,又没有重体力劳动,有时中午烀一个,一家人你一块他一块的就成午饭了。抠出来的倭瓜籽放到窗台晒干了,有时炉子烙着吃,有时火盆烧着吃,糊香糊香的。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年月吃什么都杠香。
不知倭瓜的学名叫什么,上网查了半天也没查到,倒是了解到倭瓜是北方人的叫法(更确切地说是我们沈阳这旮瘩的叫法),人家南方人叫南瓜。还有因地域不同叫法也各异,比如叫麦瓜、方瓜、番瓜、北瓜、金冬瓜等。台湾叫金瓜,日本叫唐瓜。据专家们说,倭瓜富含胡萝卜素、膳食纤维、钾、镁、锌、铬等多种维生素。专家们还说吃倭瓜有助于人体增强免疫力、促进生长发育、预防便秘及结肠癌、降低血糖、降血脂等。还有专家说,吃倭瓜能补肾、治前列腺、抗血吸虫、养颜美容等等。我对倭瓜独有情钟,倒不是我多爱吃,因为我的胃不太好,医生说多吃倭瓜养胃。所以好吃不好吃也得吃,养身治病嘛。
我炖过倭瓜、蒸过倭瓜、熬过倭瓜粥、烙过倭瓜饼、做过倭瓜盅,也吃过焗倭瓜、蟹子炖倭瓜、金沙倭瓜、椰蓉倭瓜条等等。考虑到冬天倭瓜价钱死贵,我还在倭瓜下来的旺季晒些倭瓜干,冬天想吃时用破壁机打碎,可做多样美食。我做过倭瓜盅,现在晒的倭瓜干,还有刚买的栗子倭瓜。
记得小时候印象中的倭瓜大都是土黄色圆巴溜湫的,哪像现在这倭瓜的种类老鼻子了,我估计不下几十种。我见过的倭瓜有贝贝瓜、黄狼瓜、磨盘瓜、狗头瓜、牛腿瓜、甘栗瓜,还有我叫不出名字的。颜色有紫红色的、黄色的、灰白色的、绿色的、黑了吧唧色的。倭瓜大小也不一,我见过的贝贝倭瓜与垒球差不多大,掂了掂估计也就三两多重。我在电视上看到,说广东梅州种出的倭瓜有一千多斤重,真吓傻我了。我估计也是用了什么药的,不知这倭瓜能不能吃。
倭瓜的价钱不等,我在门口超市见到的贝贝倭瓜是九块九毛一小袋二个,二个加起来重量也就七八两,这种倭瓜我没吃过,应该是物有所值吧!在早市看到的笨倭瓜是五毛钱一斤,这种倭瓜我是吃过的,不甜,还水了吧唧的。
我吃过最好的倭瓜是从哥哥家的倭瓜架上摘下来的有二斤多重,颜色是灰白的不知是什么品种。做熟了是金黄色的,吃起来是甘甜软糯,润嫩幼滑,没有一点纤维感,满口清香,叫人不忍放箸。
还记得2018年8月同学小聚,陆同学家种了一棚牛腿倭瓜,我不远百里扛回一个一米二长,重二十七点四斤的牛腿倭瓜回来。这种倭瓜吃起来口感就比哥哥家的倭瓜逊色多了。
倭瓜不但能做多种美食,就连倭瓜的花、嫩叶、嫩藤蔓、籽也是可以做美食的。我吃过倭瓜花做的一道菜,记不得叫什么了,倭瓜花里面包的是肉馅,上面浇上明芡汁,品相及摆盘精美,入口清香软滑,也挺好吃。炸倭瓜花我没吃,估计肯定也是入口酥脆喷香吧?
我自己多次将嫩嫩的倭瓜藤蔓尖做来吃。摘来倭瓜的藤蔓尖约三寸多长,清水洗净,然后开水中放点油盐,入锅焯一下捞出,绿绿的。加上自己喜欢的小佐料,什么蒜啊,辣椒油啊,芝麻啦等一拌。这些不同的食材组合碰撞就会裂变出奇妙的美味,闻着就喷香,看着就让人流口水,吃着就让人欲罢不能,老爽口开胃了!
看来最朴素的食材还是用最简单的烹调方法才能成为人间至味,吃起来是那样的清新、淡雅,让你齿颊留香,回味无穷。借得东邻送新蔬,巧手烹出美佳肴。在我眼里,烹饪是一种美妙的生活情趣,吃是一种幸福的享受。
以前吃倭瓜是为了填饱肚子,可现在吃倭瓜是为了让油腻的肠胃减轻一些负担。如此看来这辈子注定离不开倭瓜,要与它相伴终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