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清楚这一切，亲爱的海伦
　　 呈现和表达是不同的意思
　　 就像昨天明天，你也许叫杰西卡、玛丽
　　 哦，贝蒂和黛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其实，场景切换到摩登时代之前
　　 末世就已经降临。你来不及有别的想法
　　 曾经流传甚广的千鸟格
　　 是由旷野的一棵橡树独立完成的
　　 而在树下醒来的女人声音充满绝望
　　 她说：星星太天真
　　 落叶又过于愚蠢。挂满她腰间的钥匙
　　 叮当作响。尘世诸多的门敞开着
　　 女人围绕山谷飞舞
　　 额头光洁，胸脯丰满
　　 和她一起飞舞的不是鸟，是漆黑的夜
　　
　　 ◎某
　　
　　 我开始假设
　　 这样就有了翅膀与河流
　　 它们分别对应灵魂里的哪些
　　 清晨，我刚摆脱一段困惑
　　 揉搓着羽绒枕的弹性
　　 回忆被我抛弃在梦中的背影和羊群
　　 他们，白天会躲在什么地方
　　 汽车在楼下发动引擎。那个满口之乎者也
　　 的男子，换了服饰、口音和时空么
　　 我的虎皮兰还种在同样的花盆里
　　 月季花枯萎已久。光控小夜灯暗下去了
　　 等我起来漱洗。水温热，一声早安如期而至
　　 隐藏在我头发里的风
　　 漫天飞舞
　　
　　 ◎饥饿石
　　
　　 沙滩上，细碎的铺陈像寻常日子
　　 如果再用指缝流逝这样的意象
　　 显然太俗套。但你这辈子肯定没见过
　　 沙漏，作为古老的计时方法
　　 依靠重力而非指针、石英和齿轮
　　 倾泻的张力，时常在诗中出现
　　 关于堵在心口或硌脚的痛，你避而不谈
　　 无非是二氧化硅。从中学课本里逃逸
　　 企图和细盐、砂糖、雪粉混杂起来
　　 ——纯净度属于实验室
　　 你抬头一笑
　　 还有部分礁石也是你的臆想
　　 海水的潮湿，被风解释得淋漓尽致
　　 那么你看到罅隙中的残留了
　　 浅淡而决绝。必须敬畏，必须
　　 膜拜裸露的铭文，用一场急雨允诺
　　
　　 ◎倾斜
　　
　　 坡度给他造成了困扰
　　 他努力后仰，企图挽回平衡
　　 他保持这样的姿势有一会儿了
　　 身边的树叶随风飘落
　　 它们，为什么没有恐惧。他这样想
　　 也情不自禁说出来。他无从分辨
　　 一棵树隐隐约约给出的回声
　　 掏出口袋里的几枚硬币
　　 让它们，沿着斜坡滚下去
　　 “我需要一堵墙，哪怕画满各种奇怪的图案
　　 但绝不是这些树木。该死的
　　 它们长得太随性了。”
　　 他看着天空的浮云
　　 以无法预料的加速度，消失在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