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篱】致敬文字,感念朋友(散文)
一
茫茫人海之中,有人为你驻足,有人为你回眸,而且是一个陌生人,仅仅擦肩而过,瞬间交错,就因为多看了一眼,就给予发自内心的尊重,你还能假装清高吗?不能,真的不能。
素来低温的我,对于外界的喝彩之声,多半会浅笑而过。突然这样感慨,是因为在这个深秋的午后,突然被一条信息碰到了软肋,瞬间感动的心扉迷蒙着我。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前几天我在微信推送了一篇自己曾经发在江山文学网的文章,而且是2014年发表的,这是一篇写秋的散文,恰好时令又逢秋,恰好最近几天又秋风瑟瑟、秋雨绵绵、桂花飘香,而我那个写秋的文,刚好就是分三个小节,聚焦秋雨秋枫秋桂的,属于特写镜头。于是转发到朋友圈以及部分微信群,用以应景。对于沉睡了这么久的文章,我没指望有人点击链接,叫醒那一个个文字。
生性寡淡无趣,典型的低温动物,行走江湖多年,依然不善于与人打交道。拥有很多个文字群,但在各个群里都是徒然拥有一个名。每每把文章推送出去,就像是我自己在陌生的人海里飘然走过,又悄然而去。
二
时隔多天,早已经忘记推文的事。却偶然在一个叫做“蜀道天下”群里,突然看到一条艾特给我的信息,一条300多字的信息,对我文章高度首肯与美誉的信息。而我,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对方的头像与微信名字都很中性,我也无法依据那个名字定夺是靓女还是俊男。要知道,这是一个499人的群,群里只有一个认识的人,那就是拉我进群的美女友人。
在偌大的群里,每时每分每秒都有信息产生,各方信息随时像洪峰一样滚滚而来,投入群里的每一条信息犹如丢进江河的一枚小石子,也许连个泡泡都不会冒,就瞬间沉入深水之中,然后销声匿迹。那真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怎么个死法都不知道呢。要有多幸运,才能够被路过的人用余光看到,瞬间的交汇已经是缘分中的缘分。倘若这萍水相逢的回眸,微微一笑已倾城,再给予你真诚的认可与赞誉,你还能假装清高吗?
对于写文字的人,最暖心的事莫过于有人在读你的文章,而且读懂你的文章,并给予真诚的肯定。多年来,于文字,有所爱,有所惧,有所惜。爱,是因为文字能够抵达深心,能够抗衡尘世洪荒。惧,是因为文字太高贵,不敢轻易仰望。惜,是因为文字太厚重,不敢轻率碰触,怕我的浅薄捧不起。
三
在生活的万刃壁垒间,刀尖上行走,能够一直坚持行走在文字的边缘,于我来说,这是对生活的起舞,这是我爱恋人世的方式。之所以深爱这人间,我想,这与我在文字里遇见的所有美好分不开,特别是那些温暖的嫣然笑容,是那些真诚首肯的目光。
文字,虽然它不能果腹,但是它可以富养灵魂,让我的精魂越来越饱满。每每有绪念产生,我会在文字里寻找一个出口,以字渡心,以文渡情,渡时光………
一个与文字有染的人,其实是不轻易与别人述说的,而是喜欢把情怀映射到文字里,文字是最可靠的最贴心的诉说,哪些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在文字里倾述,风一样自由。然后,你会爱上这种风中的声音,甚至沉迷,享受其中。
说到底,文字,就是心声的独白,特别是散文。有人说,散文就是个人情绪与情怀的晴雨表。笔端沁出的是一个人独享的天地,静静地诉说,默默地书写。我并不奢望有一天能进入文字的腹部,只是想用文字的光芒温暖我,照亮我。借文字的无限可能,活出一种姿态。生命如此高贵,生命如此唯一,只有信仰才能托举,文字就是信仰的祭台。
文字,这一片纯良透明的水泽净地,是灵魂最后的自由,也是灵魂最后的清高。一个个方块字,像一个个精灵,一只只蝴蝶,翩翩飞入素笺锦书,化为洋洋洒洒的文章,或长或短,不论婉约或者豪放,不管朴素还是华丽,都是一朝一夕的心心念念,是岁月留给生命最好的礼物。很多时候,我喜欢对着流年旧景说话,说人间烟火百味,说世间万物清喜。也喜欢在一笺素纸上,写一些浅薄的想法,不管长短文还是片言数语,都是一个女人不由自主的心动,但是,我很享受那份灵魂飞舞的轻盈与自在。
光阴的故事里,我们总是喜欢将某些段落尘封在记忆里,只是为了老了的那一天,还能有一份美好如影随形。年少的轻狂,中年的沉稳,都不再是岁月牵强的理由,来过了,走过了,文字记录了,就是最深的眷念与深情。
四
从扣扣空间到江山文学网,再到微信公众号,不管是网络里,还是现实生活中,因文遇见的人太多太多,因文结缘为友的太多太多。是众人的支持、陪伴、信任、鼓励、尊重,鞭策着我,激励着我始终不放弃文字。
岁月泼墨,我且铺好素笺,于指尖握着红尘安放几许情意,将淡如月色的流年用梅花小字一一串起,装帧在庸常的日子里。文字里,有山风的寂静,有流水的清喜,有落香满径的痕迹。都是最接近心的颜色,若花一般的荼靡。
朝来听风,晚来落雨,寒热暑往,悲喜交集,是光阴不可更改的内容。我愿记录这种种物事风华,每一次,我都认真书写。如果你看到了,且懂得,那么所有的文字都会是最深的感动,所有的遇见都算是好缘份。
人间海海,沸沸扬扬,我且端坐莲台,不随波逐流,不妄自菲薄,安守琉璃心语,与生活和解,与光阴眷念。我只是烟火深处那个平凡的女子,喜欢借一些篇长句短,一支音乐,一朵流云,一片贝叶,一阙风景,一弯山月……就足以让我沉沦。
在光阴薄如蝉翼的花瓣上写字,不写贪,不写怨,不写疏离,不写情深缘浅。只写春天的花,夏日的风,秋天的叶,冬日的雪。而那些梅花小字,即使有一天风干了,也是岁月三叠九折的念。或许,年深久远的故事无法一一问起,然而,总有一个段落,会将尘世的烟火燃尽,又在我眸中盛开出万千欣喜。
可以说,文字是我的精神旗帜,是胸口的朱砂痣,是腕间的蓝莲花,是这额头的白月光。我在文字里行走,素衣清颜,承蒙文字不嫌,拂我一身香蕊。我在文字里独坐,一身清寒,浅薄无知,承蒙文字指点迷津,给予方向。我在文字里分享,尘世种种美好,忘记世态凉薄。我在文字里欣赏,烟霞水色,星辰大海。我在文字里领悟,人间烟火深情,每每独有风骚。
感谢素不相识的朋友,在擦肩而过时,为我驻足,哪怕只是一瞬间。感谢一起相伴行文的朋友,给予我的点点滴滴。感谢身边因文结缘的老师们,中肯的意见与指点。还要感谢那些无数默默关注与支持我的朋友们,虽然我们无点墨沟通,但是在文字里,我们已经遇到。“天空没有飞鸟,而你已来过”。
读者不一定是作者,但作者一定是一个忠实的读者。我是那个手写我心,以文会友的女子,也是认真阅读文字的女子。每每读到友人们的文字,都犹如一场会面。你们用自己独特的文字魅力,感染着我,熏染着我。以前是,以后也会是。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多幸运,我有你,有你们,有文字。在这个陪着枫叶飘零的晚秋,该如何凝一眸碧水?留住你的美。在人海苍茫的天涯,该怎么去挽起晴川幽翠?送你猎猎飘扬的风帆。
也许,我能做到的,唯有文字,以文敬文,以文敬友。倘若文字可以化作清酒,那么山河为杯,我要敬天南地北的朋友们:承蒙厚爱,感谢有你!有你们!我将把这杯美酒,与岁月同品。
多年来,文字没有给我带来好运与财富,我依然不离不弃,甚至觉得越来越喜欢,我想,一定是文字让灵魂的高度自由,让我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