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篱】我是赢家(随笔)
闹了我半晚上瞌睡、把我的血吸了一满肚子的两个坏蚊子,在我与它们大战数十个回合后,终于被拍成肉泥,取得巨大胜利!
我始终觉得,日子过得不能没有了情趣,遇到蚊子,反而得了些许的胜利感。
一
昨天在外面干活一天,回到家,又是一堆琐碎事,麻利干完已到晚上九点多,洗完澡后想继续完成一篇散文。这篇文章写好几天了,还不到一千字,总是以多个理由而搁笔。我慵懒地坐在床上,在手机里打开草稿页面,回头看了看前面几行,重新找回思路,进入状态,然后开始在屏幕上敲击文字。
人是不能太过放松的,否则就有懒虫和惰性跟来。果然,我还没写两句,瞌睡虫便来,迷迷糊糊的,这不行,今天还没拿笔写文呢。我拍打脑袋,搓揉面部,喝口凉水,驱赶睡意,强迫自己清醒。又写几十个字,困意又袭,大脑不受指挥,手指不听使唤,如此几次,实在受不了瞌睡的编排,干脆睡觉吧,别硬撑了,要休息好才能工作好,养精蓄锐。
睡不着的人,笔墨蚊子是催眠,而我干一天的活,累得往枕头上一凑,就是好觉,我比那些失眠的人幸福呢。
二
今年的高温无雨天气持续了两个多月。一些老人说,这是百年不遇的特大旱灾,我们这里许多农作物严重减产甚至绝收。几天前倒是下了一丝丝雨,可根本就没有缓解旱情,只是稍微缓解了一下长久的高温。毕竟秋天已过去大半,一早一晚已经有些凉意了。
一旦睡下,很快进入梦乡,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两个蚊子在身边嗡,嗨,太困了,懒得理它们,由它们去吧,这么大个人养两只蚊子没问题的,继续睡。又一会儿,感觉它们居然放肆地在我耳边转悠,那嗡声格外响亮!这都几时了?快寒露吧,砍脑壳的、发瘟的蚊子怎么还不死绝!白天里房门不是关好了吗,纱窗也扣得挺严实,是怎么进来的?我不想开灯,实在累,顺手扯开薄被子捂住了全身,这下可以阻断它们了吧。没多久,身上直冒汗,热得不行。我迷糊着,烦躁地掀开被子,继续睡。一会儿,蚊子又在耳边嗡嗡嗡,“我吃你们的,喝你们的了?没人喜欢你,你去死吧,别来烦我!”我闭着眼睛在床上手舞足蹈,乱拍乱打一番,继续睡。
睡梦里,感觉我与蚊子在做殊死搏斗,叮我脚上,我用脚踢,叮我头部我用手拍,突然一只狡猾的蚊子钻进我耳朵里,梦境终于被它们给完全搅和,没了睡意,干脆,一动不动地分辨着蚊子的方位,“嗡嗡”声到了我眼角边,停下,尽管它的动作很轻很轻,还是有感觉的。对!就在眼角边。我狠狠地朝眼角就是一巴掌,尽管没开灯,也直觉得满屋都是金光闪闪的星星在跳舞。它,还在嗡,居然没中!眼角处立即奇痒,我用自己的唾液擦了几下,继续强压怒火闻听,全身软绵绵的,懒得动。我又故意露出左肩膀做引诱,腾出右手来,做着拍打的姿势,这下一定要拍死它!
我知道,它们今天是卯上了我,估计也是饿得不行了,毕竟快进入冬天,明白自己也蹦哒的时间不会太久,得做垂死挣扎,既然瞅准了我的血液,不饱吃一顿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假装睡着,只等它上钩,感觉它在我头顶嗡嗡地转着圈,好生让人生烦,为了一举成功拿下取它性命,忍着!不一会,感觉它叮在我的右手大拇指上,这是个聪明蚊子吧,居然不按套路出牌!我让你叮我左肩膀,居然叮我右手!我右手甩动,它又嗡,这下到了我鼻梁上,它大概知道鼻子是不能重拍的,我为了将它生擒活捉,我决定牺牲一点我的血液,让它吸得高兴时,再一举拿下。凭感觉,伸出右手食指和大拇指,照准鼻子用力一捻,唉,只差鼻梁皮给拧破,它又跑了,坏蚊子、死蚊子,你要把我整疯不成?我更加心浮气躁起来!
突然记起,十前年,听别人说,某村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被蚊子叮了鼻根,家里人大意,只给擦了点药,后来鼻子越肿越大,最后呼吸困难,毒气入心,到医院太迟而误了性命。医生解释说,是带毒的蚊子叮到了鼻子的穴位所致。我突然一阵害怕,猛的一个激灵,感觉我的鼻子顿时也是非常痒,该不会也是含毒的蚊子,来取我性命的吧!我还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死。我瞬间睡意全无,立即开灯,下决心定要将它干掉!
我坐在床上,努力搜寻蚊子的方向,静听蚊子的嗡声,却是异常安静——躲了?怕我了?怕光?就这点本事?只喜欢躲在黑暗处伤人?瞧这点出息,有种的再出来,我等着!
既然没了瞌睡,蚊子也不再干扰,我干脆拿起手机开始琢磨起文章来,正兴致盎然,不怕死的蚊子,又来了,还一前一后,邀了伙计!是想前后夹攻,乱我心志?来吧,我乃堂堂高级动物,怕你不成?
我丢开手机,平复心情,开始全神贯注对付蚊子,眼睛先盯着了一个,紧追不舍,看它往哪里飞。来了,盯我脸上了,我一动不动,先让它自我陶醉吧,它得意忘形时,我一个耳光,好,正了,它满肚子的鲜血给溢了出来,拍成了血泥,我狠狠地骂:你要吸我的血,我就要你的命!接着另一个蚊子,我不急不躁,用同样的方法,大概三分钟后,当它叮到我颈部时,我便让它追随它的伙伴去了!
没事时,也不要坏了心情,蚊子,可恶,却也解决了我的孤独问题。这么一想,和文字一搏,蛮有趣的,不过,曾坏了一阵子心情,感觉不值得。
三
大家没事,可以上网查一下蚊子究竟有多坏,有多毒,蚊子的种类很多,家族庞大得惊人,它们的繁殖能力相当强,每年从三四月开始猖狂,直到八九月还活跃着。现在全球变暖,它们越有了生存空间,甚至冬月腊月还在肆虐。雌性蚊子专以血液为食物,雄性蚊子以吸收植物的汁液为生。别看蚊子小,它的害人功能一点儿也不小——身轻灵活,烦躁的嗡嗡声,被叮咬后痛痒难忍,到处传播病毒。人类从远古时代就开始与它展开斗争,历经上万年了,想尽了一切所能想到的办法,想要将它们消灭干净,可从来就没有取得彻底胜利,他们还是继续猖狂,与人们共同生活在一起。
折腾了半晚,心情终究是不大好。可恶的蚊子吸了我的血,我身上的血不是随便得来的;讨厌的蚊子闹了我的瞌睡,耽误了我的休息时间,“耽误别人的休息时间无异于是谋财害命”,此等罪过大得去了,罪不可恕!还有,它居然引诱我,让我自己打自己耳光,这口恶气我如何咽得下!因此,必须让它给我一些补偿,不然我亏大了,心理上得不到平衡,会更睡不着!
有时候,人生遇到小小的烦恼,我会与之大动干戈,就像夜晚和蚊子相斗,其实,想想好笑,支起一顶蚊帐,蚊子会奈我何?一道小坎儿,就是无法越过去。换一种思维,小烦恼,小失意,都算什么?夜晚啊,我被蚊子干扰着,好觉被打扰,不过,这样一想,我还是赢家,因为我开悟了,不再钻牛角尖了。又矛盾了。挂上蚊帐,人在狭小的空间钻来钻去的,怪麻烦的。是啊,遇到那些麻烦,回避可以吗?钻来钻去,走出来不就好了么?
我呆呆地看着这两个蚊子的尸体,突然,灵感闪现,我何不写篇文章来寒碜寒碜这人人讨厌的蚊子,从中可以拔高我自己哦,因为这个晚上我才是打死蚊子的赢家!
厉害吧,不贫了,我得把刚才发生的事写下来告诉你——我是大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