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瀚】我们的爱(散文)
一
在阳台上收晒好的衣服,抱在胸前,低头嗅着爱人衣服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想起辛晓琪的那首歌曲《味道》中唱到:“我想念你的外套,和你身上的味道,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
虽然我们的情况,和这首歌的主题思想完全不一样,她是怀念已经分手的恋人,我们则不是,但就这几句歌词,所唱得内容来说,还真有一些相同之处。比如,我也喜欢闻爱人身上所有的味道,他独有的、浑身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不能说“臭味相投”,但我们确属同一类人,我们有很多地方相似,三观一致,所谓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自有其道理。
不过,也听说,据科学研究发现,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都会分泌一些激素,所以,只有相爱的人,才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独特的味道。喜欢闻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那就说明你爱对了人,这可不是所有人都能这样的。就好像动物一样,很多都是靠闻对方的气味,来寻求配偶,应该是有道理的。反正自己就很喜欢闻爱人身上的气味,随时随地,只要闻到属于他的气味,就好像他时时在我身边一样。看来动物们都一样,只不过我们人类,属于高级动物而已。
至于那特有的烟草味道,他抽烟多年,他的身上和手指间,都留有被烟熏过的味道。只不过后来,在饱受香烟带来的危害之后,已经威胁到了他的身体健康,在我极力劝言下,他终于下定决心,百折不挠,已经成功戒掉了香烟带来的诱惑。
回想起那些辛苦戒烟的日子,他那么难以忍受,我就陪着他一起熬过,分散他的注意力。我给他买各种零食,各种坚果,各种果干,连哄带劝,让不爱吃水果的他,每天跟着爱吃水果的我多少吃点,让他嘴巴别闲太久,怕烟瘾犯了。时不时就塞点东西给他,嚼呀嚼得,就好像那牛儿在吃草一般,翻来覆去,反复咀嚼,停不下来,这样就没空想起香烟。
日复一日,经过漫长而难过的日子,他终于依靠自己的坚强毅力,给熬了过去,彻底告别了,一个老烟客的抽烟生涯。从那以后,他好像变得跟香烟压根就没认识过,可谓“六亲不认”之这一亲不认,闻到别人抽烟,跟我一样,他都极其不适应,怕烟熏火燎,觉得烟味好呛人。自然,那些烟草的味道,他的身上,衣服上,头发上,手上,再也没有,烟消云散,消失的干干净净。
二
继续收着衣服,等待着快要下班回家的他,心里的感觉本来是幸福满满的,可不知怎的,忽然间,又有点胡思乱想起来,也许太幸福了,竟然有点害怕会失去,有些患得患失起来。胡乱瞎想,万一以后再也等不回他,那我将是怎样的心情?不敢想象,一定是痛不欲生的感觉!自己在吓自己,怎么竟然会想到这些了?
其实,胡思乱想也是有缘由的。那一年,爱人在单位因公意外受了伤,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抢救,我被吓得魂飞魄散,我不就没等到他按时回家吗?不敢回想,那些过去饱受折磨的日子,那段时间,我人瘦了一大圈,几乎都快撑不下去……
后来,当我在监护室玻璃窗外边,看到整个偌大的房间里,唯有爱人一个人好好的,不似他们那些人,躺着浑身插满管子的骇人样子。他还起身望向我,看起来精气神挺好,给我不断的招手。那一刻,我对上苍充满了无限的感激!感恩上苍让我没有失去他!感恩老天对他的厚爱!
都说好人有好报,他就是这样的一个好人,各方面有口皆碑。论工作,论能力,论敬业,论人品,论心地,论脾性,论人缘,论厚道,处处都好,他的优点和长处,内在和外貌,都让我欣赏。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概说得就是我这类人吧?况且我也属于“外貌协会”的人,爱“以貌取人”,笃信相由心生。
心灵的美好,往往会由内往外,反映在外貌上,看起来让人舒服的人,差不到哪里去。不是有那句话吗?“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通过眼睛里的光芒,或清澈或透明,就能看到一个人的内心世界是怎样的,眼睛明亮透彻的人,至少坦荡真诚,不含杂质。我喜欢看他,自家人怎么看怎么顺眼,从年轻到如今,相看两不厌,越看还越觉得,他怎么比年轻时还好看了?人也不显老,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在外面遇见很多人都这样说,相熟的人们,也无不以“老帅哥”之称。
当然关于年轻这一点,由于现代社会生活水平的提高,大家吃喝不愁,操心不多,又不用像以前一样干什么繁重体力活,自然人人都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只要不过度发福,不太油腻,白发一染,几乎个个都是精神小伙。看过大部分人,都比以前旧时代同个年龄段的人显年轻,这也从另一方面,例证了咱们社会的高速发展,人民生活的幸福指数提高,整个时代的人们,都活得比过去好太多,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随着时光的流逝,饱经岁月的磨砺,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会让一个人,从年轻时候的锋芒毕露,棱角分明,到年老后变得圆润柔和,慈眉善目,所谓老顽童,还更可爱了。这就是各人前半生的修行,修得好的人,下半生越看越耐看,相由心生。内心的慈悲胸怀,温良恭俭,岁月积累的沧桑阅历,都体现在脸上,犹如一块璞玉,被时光打造的更加光滑细腻,温婉如玉,岁月如歌人如玉,诚如是也。
他平时对任何人都非常好,对我就更好,自然,老天一定会眷顾他,所以他是幸运的。我们大家也都愿意对他好,病床前,有那么多人看望他,维护他,照顾他。有惊无险的他,几乎与死神擦肩而过,好人好命,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从那以后,也让我更加懂得,人生无常,我一定要更加珍惜他。
三
细细回想,无数个相爱的细节,无数个美好的日子,点点滴滴的往事,其实爱,都表现在日常生活中,淋漓尽致。我其实比较幼稚,人都长老了,却还像长不大一样,经常像个孩子。
说起来都该怪他,因为他太包容我,惯着我,所以我总是没机会锻炼,一直有些散漫任性。成长太过缓慢,跟同龄人比,不够老成稳重,还对他有依赖性,总觉得有他在托底。所以这半辈子,他一直都对我说,要教会我怎样具备,独立生活的能力,怕有一天他动不了,没人照顾我。他就像对孩子一样,从开始教到现在,都快三十年了,还是放心不下我。时时刻刻叮嘱我,婆婆妈妈,絮絮叨叨,跟我妈差不多,操碎了心,我就经常笑话他:“你比我妈还啰嗦。”
我们每次出门,去附近超市散步购物,他都让我二选一。“拿购物袋还是丢垃圾袋?”“拿购物袋不好看。”“那丢垃圾袋?”“丢垃圾袋更不好看”“你从来就没丢过垃圾袋”。
我岂止从来没有丢过垃圾袋?我还从来没有去市场买过菜,都是他按我列的单子,一样不落的买回来。除非极特殊情况下,比如他生病了,有事没空,我就主动去买菜,但这种极端情况非常少,记忆里大概有那么几回,疫情期间为了出门透气,我主动去买过。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刷过锅洗过碗,就因为很早以前我就说过不喜欢,嫌乎油腻繁琐,他就全包坚持至今,近三十年如一日,持之以恒。先前我不会做饭,后来的我,开始跟着他耳濡目染,对做菜有了兴趣,即便如此,也是我炒完一个菜后,喊他过来洗了锅,我再炒下一个菜。
我从来没有去超市时,主动拿过什么购物袋,都是他拿,我嫌拿着不好看;从来没有早起也做份早餐,都是他做好,因为我爱赖床;我从来没有吃过那个不小心煮破皮的鸡蛋,破皮的都是他吃,完整的他剥给我吃;我从来不爱吃烧鸡的其他部位,两只鸡腿都归我,剩下那些鸡身上不大活动、发柴的肉都归他;我也从来没有亲自动手,去煮红糖姜汤缓解肚痛,都是我一喊肚疼,他就煮好端来……
罪过罪过,数不胜数,书写不尽,简直可谓“罄竹难书!”
这一切,就因为我不喜欢或不想做,于是他就全部接盘。好的都留给了我,不好的自动都归了他;我想干的才干,不想干的就都是他干,只能我“欺负”他,他从来不会“欺负”我。
四
爱一个人,就是乐意为她做任何事。当然,爱是相互的,我也愿意为他做好多好多事。
他不像我这个北方人一样喜欢吃面食,每次做饭,我都会考虑他的口味。他作为一个南方人,除了早上,顿顿离不开的米饭,我都给他必备。不怕饭菜花样多,不怕麻烦,哪怕我包了饺子吃,他不爱吃饺子,我也会单独给他炒好菜,煮好米饭。
虽然我总是指挥他,让他干这又干那,可做久了我又会心疼他,端茶倒水劝他先休息会,慢慢来,不着急,担心累着了他。看到他外套脱了,总担心他会着凉,怕他感冒,赶紧给他加件马甲背心套上。他要是坐电脑桌前呆久了,我总是催促他起来活动一下腰肢,怕不利于腿部血液循环。有些事,或者人情往来,只要是他不喜欢,我都尽量不去勉强他,主动给他自由活动的空间。
幸福美好的爱情生活,可能家家各有不同,但也一定有她的共通性,肯定都各有各的幸福。爱是什么?爱就是心疼,是怜惜,是从起初的没有任何目的,到后来的只想对你好,而不图得到你什么,只想为你付出。一辈子都想照顾你,想替你遮风挡雨,想让你幸福快乐,想永远陪伴着你,怎么都不想离开你,甚至撵也撵不走。我们的爱情,就是长这个模样,就是相互为对方付出,为对方着想,有你,心里就觉得踏实。所谓完美的爱人,不一定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适合你的。
真正的爱,就是这样,按照对方的喜好,来成全对方,按照对方想要的方式,来对待对方,而不是用你自己的方式,强加于对方。你以为的都是你以为,而不一定是我想要的。
我愿意为他着想,因为爱,而爱屋及乌,正如他也乐意为我着想一样。世间之上,他最亲近,不管以前,不想以后,活在当下,过好每一天,一年又一年,直到永永远远。“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谢谢你的爱,爱就是你和我,共同编织的美好生活。
五
终于如愿等到他下班回家,晚上吃完饭,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抱着他的后背,傻傻的对他说:“我们下辈子也要在一起好吗?我们从小就要认识,到了法定年龄就结婚,然后永远在一起!
他笑坏了:“哪有下辈子?这辈子好好过就是了啊。”“不行!你得先答应我!下辈子我们早点认识,早点在一起!”“就算有下辈子,可下辈子谁知道谁是谁?你还记得我吗?”“我一定会记得你!你也要记得我!你只要答应我就行了!”“好!”
他不再笑我了,神情凝重的看着我,“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我忽然间觉得有些自我感动,自己被自己感动,为自己,为我们……
曾经听过一首流行的网络歌曲叫作《如果下辈子我还记得你》,非常好听,记得里面有几句歌词是这样:“你说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我们死也要在一起。好吧,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你的誓言可别忘记。”是的,下辈子如果我们彼此没忘记,我们还要在一起!
很久以前,曾经有朋友给我开过玩笑,说要不是我早结婚了,一定娶我,还说下辈子有机会非要娶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谢谢这位朋友的错爱,但我心里早都有人了。今生,我的心里只有我的爱人,他才是我最爱的人,和他在一起还嫌不够,下辈子还想和他继续在一起。
还有个朋友得知我的初恋故事,也说过,说为我感到遗憾,因为,我年少时错过了那么爱我的男孩子。可我要说,不,我不觉得遗憾,此一时彼一时,每个阶段都有令人感慨的事情,只要当时认真对待过就好,过去了的可以怀念,但人要活在当下。只要命运没有那么安排,那么就不一定是最好的,错过就说明没有缘分。而我感到幸福的是,遇到了现在的爱人,我最爱的人,这才是真正命中注定的正缘,是真正对的人!
爱一个人,真的很幸福,被自己所爱的人爱着,那更幸福。只想给我的爱人说:“我们一定要信守约定,如果有来生,我们一定还要在一起!”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美好的爱情,是人类永远讴歌的主题,是人这一辈子毕生的追求。谁不想拥有甜蜜幸福的爱情?谁不想拥有知疼知热的爱人?谁不想拥有白头到老的伴侣?但爱情又是可遇不可求的,只要尽过力争取过,努力追求过,问心无愧,没留遗憾就好;至于成不成,则交于老天爷,缘分天注定,这也是无法勉强的事情。
祈愿天下每个人都能好运,祝福有情人终成眷属,都能遇见一个贴心的知心的爱人,都能拥有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相伴一生,甜蜜一世。人生苦短,不负时光,抓住幸福,不要白活一回。世间之上,唯有爱不可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