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瀚】“阳”后很难受(散文)
一
我简直要崩溃了。戴了三年的口罩,还是逃不过新冠病毒的魔掌,我“阳”了。这个病毒太厉害了,不阳不知道,阳了才知道:后劲发力这么狠。
这次“阳”,是老婆先阳了,她科室女同事的家人阳了,同事阳了,她也阳了。我感觉不对劲,和老婆同一个车上下班,都带着KN95口罩。回家里做饭,带着口罩。给老婆送饭递水都带着口罩。小心谨慎满以为可以躲过一劫,我错了。第二天晚上就不对劲了,浑身发烧,38.5度。一晚上浑身肌肉针扎,针针刺骨,胳膊和腿放在哪里都不舒服,酸痛难耐,尽管很瞌睡,就是睡不着。辗转反侧,朦胧中感觉我快不行了,就要见逝去多年的亲人们啦,一晚上老是梦见他们:小时候舅舅带我买糖葫芦,拿到手里,用嘴嘬一下,糖葫芦还没有到嘴里,就醒了;一会儿又迷糊了,老姑满脸微笑,坐在姑姑家炕上,等着她给我做白生生的面条,看着就留口水想吃,急的等着吃面条,就是没有吃上。......一幕幕在脑海里腾云驾雾过电影,似睡非睡的飘在云雾里。
以前我是个夜猫子,每天不到12点,睡不着,精神十足。这几天不到八点就迷迷糊糊,感觉好累好累,老想睡觉。身体好像被掏空一样,全身软绵绵的没劲,整天无精打彩的。这次“阳”,不像以前感冒一样,感冒有的症状这次都有,比重感冒症状多了几个花样,从没有这种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这波疫情来的很快,没几天单位同事都“阳”了,只有一两个年轻人例外。同事们都呆在家里“抗疫情”,微信不时的发出来。同事樊小山说:村里上年纪的老人得了新冠,去世了几十个啦,每天都有好几个去世的,出殡的乐队,白事一条龙服务的厨师,预订不上,棺材都卖的没有啦。是不是有点夸大,我也不知道。最近我单位已经去世了四位退休老职工,都是感染新冠引发其他疾病去世的,还有三四个住在医院里,比较严重。
都快半个月了,依然是咳嗽,不停咳嗽。难道新冠病毒也好像女人坐月子一样吗,要一个月才能恢复?我真的快顶不住了,不知道有没有和我同病相恋的人,太难受。
过了二十多天了,体温正常了,精神稍微好点,身体有点劲了,想走动溜达溜达。没有一点味觉,萝卜和土豆一个味道,不知饥饿,到点了吃饭也是一点点。出来活动活动吧,也没有去处,去我姐家看看她吧。姐六十岁啦,一个人挺孤单,这次疫情她没有感染。我姐离我家不远,住在六楼,结果爬到四楼就顶不住了,浑身冒虚汗,气都喘不过来,停下来休息了几分钟才上去。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我姐比我大八岁都没事人一样,身体硬朗。我感觉身体比以前差很多了,腰酸背痛的,头也是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恢复过来。
敲开姐家门,我让她离我远点,姐站在门里,我站在门口看着她,问了问她的身体情况,需要米面菜之类的生活物品吗?姐看到我,非常高兴,说什么也不需要。聊了几句,说多保重之类的话,我离开了。我知道姐什么也不需要,能看见我,就有最好的心情。我也很惦记姐,她从小就护着我。为保护我和欺负我的同学打架,回家后让爸爸狠揍一顿。初心不该,后来照样为保护我,和同学打架。
我姐一个人呆在家里,没事也不出来。是我周围所知的唯一没有“阳”的人。希望和姐一样所有善良的人们都不要“阳”,尤其是老年人。希望疫情快点过去,还我们阳光灿烂的天空,青山绿水的环境。
希望“阳过”的人,“阳康”的人,远离新冠,远离疫情,愿我们的明天更加美好,再没有“阳”,有的是暖气融融的阳光普照。
“阳”了很难受,比感冒难受。
二
过去一个月啦,不停的咳嗽。听几个同事说:老咳嗽要去医院拍片子,估计是“白肺”,好几个老年人得新冠后,咳嗽转化“白肺”死了。说的很是严重,让我去医院做检查,拍片子。我心里也有点不踏实,去医院做了个片子,医生说没事,多休息就可以。
同事小孙她爸,是我刚参加工作的师傅,对我关爱有加,退休多年了。这次也没能躲过新冠的袭扰,有糖尿病住进同德医院。我去看了孙师傅,精神很好,瘦的厉害,到师傅病床前一眼就认出我来了,高兴的想说话,嗫嚅了几次,听不清说什么。痛苦是自然的事情,能看的出来,老头有说不出的难言之隐。我安慰了几句,好好治疗,听医生的话,会很快好起来的。师傅很高兴,离开时看到师傅眼角挤出一滴泪来。我默默出来,想到新冠给师傅带来的痛苦,我替他默默祝福:尽快好起来吧,希望师傅能挺过来,渡过这次病魔的折磨。
没几天很要好的朋友李华晋的父亲,也住进医院。前几年他父亲李师傅,帮我种棉花。我是晋北人,来运城前从没有见过种棉花,单位让职工种地,我种了2亩棉花,手忙脚乱,不知所措,是李华晋的父亲手把手帮我,摘芯,打芽,从那时我才真真认识了棉花。李师傅是我困难时期雪中送炭的那个人,我没有理由忘记李师傅。
听说李师傅住院了,我放下手中的工作,去医院看了李师傅。
李师傅看着头脑清楚,好半天才叫出我的名字,说起当年种棉花的事情,激动的嘴唇哆嗦,很想说,就是哆嗦的说不出来,见到我犹如见到亲人一样,泪水马上流出来了,李华晋的姐姐在旁边用纸巾不停帮助擦眼泪。李师傅拉着我的手,两手攥得紧紧的,生怕我跑掉。
我不停的安慰李师傅,感染的我眼眶里闪出来泪花,就快掉出来时。他姐把我拉出来,说:“父亲很痛苦,每天睡不了两个小时,睡着了做梦,喊叫我妈的名字,身体很虚弱,都是这次新冠闹的,引发了许多老年疾病,现在只能是减少疼痛,没有其他办法。”能感到姐的悲伤心情。我安慰了几句,匆匆出来了。
上个月我去医院看了单位退休的闫师傅,当时看着精神很好,没有想到前天已经火化了。人生无常,匆匆来,匆匆去,人之常情,只是这次疫情提前带走了许多不该走的人。
疫情的结束是迟早的事情,我们必须坚持防控,保护自己,做到按时作息,饮食规律,勤洗手,少聚集。听从医生的嘱咐,响应国家的政策,不信谣,不传谣,守护好自己最后一道防线。
因为,“阳”后真的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