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枫】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散文)
一
大年初六晚约九点半以后,我们发小十人从乾县英皇kTⅤ出来后,微醉微薰的我们便兵分三路。
在县城工作的两位发小,因单位晚上要值班就打出租车回了单位;西安和咸阳的几位因喝酒不能驾车连夜赶回,只能去宾馆早点休息;剩下我们四个便坐上我们来时自驾的商务车打道回府——回我们上程家村去。因大家都喝的有些高,一个个的话语就显得格外的多,仅除去正在开车的发小程健康外,程兴隆,程俊青及我都在兴致勃勃的说东道西,又时不时的因某件事或某句话的有趣或幽默而放声狂笑。也许是夜晚还是正月初几的原因吧,一路上的来往车辆比较稀少,我们的商务车便风驰电掣起来。我们四个人在车内谈笑风生,无所顾忌,此时此刻整个夜晚,整条西兰公路(西安至兰州312国道段)都是属于我们的天下……。
当车行至到我们大墙乡董家十字时,我的手机铃声突然间响起。正在开车的健康笑着调侃到“你老婆问你咋还不回来呢吧”?兴隆和俊青也附和着随之大笑。
”不可能,他一般不会催问这些事的,我了解她”,我立即争辩道,且随后接通了手机通话。原来是女儿周依一的电话,她在电话里问我啥时候回来,有事要同我商量。
正过年能有啥事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此刻距离我们村只有不到五里的路程)就在我一路上一边同发小们闲聊,一边思索间,车子已经到了我家门口。我便匆匆下车和发小们简单说了声“开慢点”,就转过身打开大门走进家里。客厅过道上的顶灯敞亮着,照得客厅一片光明,只听我同妻住的那间房子内传出她娘俩一阵叽叽嘎嘎的嬉笑声……
“依一,有啥事还要同我商量”?我推开房子门的同时,笑着问道。
“叔你回来了,咱和我妈三人明天去成都玩吧”女儿扭头笑着对我说,原来她们正在炕上面对面的讨论着什么。(我同妻是二婚,女儿是妻子的亲生女儿,刚开始叫我“叔”往后我也没让她改口,在我心里只要对女儿视同己出就行,叫啥都无所谓)。
我正要说话,只见妻用眼睛偷偷地瞪了我一下。我立刻明白她不愿意去,便笑着说道:“这几天正过新年,何况今年还有疫情乱跑啥呢”?
“成都是低风险区域和咱陕西省一样”,女儿嘟着嘴很不乐意地说着。
“叔,本来是希望你回家劝我妈的,你咋和她说的话一样呢”?女儿用嗔怪的眼光看着我。
“那,那你和你妈说吧,只要她同意,我没意见”。我装作好人无可奈何的说道。
“你们不是爱吃火锅么,咱到成都吃火锅去,啊妈”。女儿又转过身去用双手不停地摇晃着妻子的双肩,边撒娇边说道。
“你看我口里上火烂成啥了,还能吃火锅?”妻子大声拒绝着,并张大嘴巴让女儿去验证。
“不去算了,我走了……”女儿赌气下炕穿上拖鞋转身上二楼去了她房间。
“你个两面派,装好人,意志一点都不坚定,本来我都说的差不多了…………”
妻子一连串的嘟囔,弄得我云山雾罩不知所措……。
“妈唉,有人要和你说话呢”女儿连颠带跑地拿着手机又从楼梯上匆匆下来了。
“搬救兵去了……”妻子撇着嘴向我嘟囔着。
”阿姨,依一给我说你口里上火了,不能吃火锅,那你和我叔去厦门吧,那边全是海鲜,味道也淡利于降火……”女儿的对象司鑫在手机视频里和言悦色地说着……
“哦,司鑫我们不去,过年家里那么多菜和肉还有年馍,不吃会放坏的……”妻子和准女婿依然争辩着……
“咦,你看我妈……”女儿忿忿道。
“依一,和阿姨好好说……”司鑫忙在视频里阻止着女儿。
“我们把机票都订好了,后天下午的飞机,你们看着办……”女儿面带怨气地对我俩说。
果然,她让司鑫停止了视频,打开订票的记录……我和妻子只有面面相觑不再说话,也难得女儿的一片孝心!那就走吧!
唉,真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二
第二天我们一家三口人,早早就起床忙活了起来。
妻子一边唠叨一边整理着过年购买的各种疏菜,肉类,以及自己蒸的包子,米碗子等等这些为过春节而准备的食物。将这些东西分成几份,让我放进小车的后备箱里连同行礼竟然塞了满满一后备箱。然后开着车去了妈妈那边先给妈妈送了几样,再开车去了妻子的娘家给岳父岳母送去剩下的东西。和两位老人及小舅子寒暄几句之后,时间大概才到早上八点半左右,我们一家人便驾车匆匆去了西安女儿住的地方,好为明天去机场提前做好一切准备工作。
2021年农历正月初八下午,我们一行三人被准女婿司鑫同他的朋友雷子驾车送到了西安(咸阳)国际飞机场。在经过一系列的机场程序:扫健康码、测体温、领票、安检以及并不漫长的等待之后,我们终于乘坐上西安飞往厦门的飞机。
随着飞机在天空中几次巨烈的颠簸和颤动,终于飞行于云层之上,机身也逐渐平稳起来,只是飞机的前半部始终保持着上仰的姿态,不由使人从心里产生身体想要向前倾斜的欲望。那天的天气格外晴朗,虽然已是下午五点多钟了,透过飞机上的小窗口向外望去,那眩目耀眼的太阳光穿透云层表面的浮尘犹如一束束刺眼的激光让人无法睁大眼睛。由此知道:云层之上夕阳那抹醉人的红是永远不会存在的,“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那种诗人情感深处无限惆怅的感慨也只能是产生于地平线西山上的那个巨大如轮的夕阳之下。
这也许就是九重天外吧!身处这个高度的自己心胸自然而然的也就开阔了起来!随着飞机的继续前行,机身外那些阳光照射下的云彩似乎也要微微飘动起来,氤氲如缕缕炊烟,撕扯似丝丝白棉。形态各异的云彩在这无边无际的天宇之中随意堆砌出各种问题各样的仙境世界,似梦似幻如醉如痴,此情此景怎能不使人联想到《西游记》里的那些仙境仙人是否曾经真的存在过?在这浩瀚无际的云彩世界之中,是否也真有齐天大圣的那种十万八千里的斤斗云呢?
我为自己这种漫无边际天马行空的想像所陶醉……
两个多小时的飞行很快就要到了!
当飞机快飞行到厦门高崎机场上空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了。在漆黑的夜空当中从飞机上俯瞰整个厦门,一个灯火璀璨的岛国世界,一片汪洋之中的现代建筑群体在灯光中参差不齐时隐时现,夜晚的海面在灯光的映射下波澜无惊,平静的象一面镜子。这就是那座海滨之城厦门么?这就是同台湾仅有一峡之隔的厦门么?这也就是那个曾经轰动全国的“红楼事件”中的红楼所在地厦门么?
今天,我们终于有幸来到了厦门。在这一次偶然的旅行中,我将会逐个解开我心中的疑惑。
三
迎接我们到来的当然是夜晚中的厦门了!
在出租车司机那飞快娴熟车技的表演中使人根本就无暇领略那醉人的南国夜景。一阵阵风驰电掣之后,我们三人便到了女儿在网上早已预定好的厦门思明区中山路的全季酒店。
闽南人的好客与热情,会让你在瞬间消除身在异地的生疏与窘迫。从笑容满面的吧台小姐手中接过房卡,在女儿周依一的带领下,我改变以往的主导地位手提行礼同妻一起踩着酒店的地毯跟随在女儿身后七拐八拐的依照着房号找到了房间。我承认年龄到五十岁的我们,在记忆力、体力等方面明显的走了下坡路。在如今这个互联网时代,我们这些七零后真的落伍了,最起码从我们这些身在农村的人来讲确实如此。我们虽然是在某些方面看不惯儿女们的喳喳呼呼,但是出门在外从好些方面比如:在手机上购票,订酒店,扫健康码等等方面,你又不得不佩服着儿女们的聪明好学,也不得不在这些事情上依靠着他们……
"妈,咱们下去吃个饭吧,顺便看看厦门的夜景"女儿在安置好房间里的一切后笑着对妻子说道。
“好,时间还不大,才九点多一点,那赶紧走,明天还要出去玩呢”在妻子的一声令下,我们三人带好房门原路返回奔赴酒店吧台旁的电梯口而去。
厦门正月的夜晚较之我们陕西空气中竟然没有一丝丝寒意,地处亚热带气候的厦门市,城市的街道上早已是呈现出一幅宛如我们北方初夏的景象,靓男靓女们身着短装及连衣裙结伙成群,如一群欢快的小鸟时而啸聚街头,时而分散店铺无忧无虑自由散漫的享受着盛世的幸福生活,沐浴在厦门这不热不冷温馨舒适的夜晚中。
无疑,我身上这件防寒的真皮夹克此时却显得格外的多余,一阵急促的行动之后身上便感觉燥热了起来,我干脆脱掉夹克搭在了手臂上,仅余那件贴身的浅灰色薄羊毛衫紧随在妻子和女儿之后一起享受着这南国之城的舒适温度,一路浏览着这座海滨之城的醉人夜景与灯火辉煌。
当我们一行三人正漫步在中华城附近的街道上时。
“看,妙香海鲜一条街。”妻子遥指着街道对面那条灯火璀璨用各色灯带在半空呈弧状组成的《妙香海鲜一条街》字样的街道,突然间惊呼道!是呀,多么漂亮醒目的彩灯组合,各种色彩的灯带在街道的上空错纵复杂且井然有序的排列着,整条街的上空就是用这种灯带装点着,各种色彩的灯光在这醉人的夜空中不断的变幻着,闪烁着,移动着。当你信步来到这条街上时,那些流光溢彩的灯光会即刻将你包围,使人眼花缭乱顺便也让你接受一下这惊艳灯火的热忱洗礼。
即然来到了厦门,那就先尝尝海鲜的滋味吧!这是女儿的一片孝心也是我们这次来厦门其中的一个目的。最后,我们被一家《阿明海鲜餐馆》门前的热闹场景所吸引,只见前来吃海鲜的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就这家人挺多的,味道应该不错”,妻指着巜阿明海鲜餐馆》对我同女儿说道。
“行,咱们进去吧”女儿周依一笑着回答道,一边向那家餐馆走去。
“美女,快请里边坐”餐馆门口一个年青小伙子远远地就向我们热情招呼着。
“大龙虾,石斑鱼,生蚝……全部都是活的,新鲜的,看上那个吃哪个……”这个闽南小伙子等我们坐好后,手拿着菜谱用一口闽南味的普通话向我们热情地介绍着菜谱中的海鲜特色,并不时地用手指着餐馆门前摆放的那个巨大的玻璃鱼缸里正在水中游动的随时都会成为人们口中美味的海里动物……
说实话,那天晚上虽然花掉了一千四百多元钱,海鲜的味道我同妻无论怎样吃都不是很对口味,而且总是有一种海腥味,让人感觉到鼻腔和胃里都不大舒服。妻子仅仅吃了一点,就不再动筷子。我或许是更因为心疼钱而不愿浪费掉,坚持陪女儿将剩下的海鲜一扫而光。
女儿看着我狼吞虎咽的吃相挺高兴,就兴奋地问我“叔,味道咋样”?
“好着呢……”我苦笑着道。
四
正月初九约早晨九点多钟吃过早饭。我们一家三口在全季酒店工作人员的联系下,叫来了一辆私家车(车主兼作导游)迎着早晨的霞光开启了我们的环岛一日游的浪漫历程。
开车的司机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很健谈,从他的口中使我们了解到,厦门巿的大多景点都分布在这环岛路边缘:什么黄金沙滩,一国两制统一中国,乘坐游艇去游览大海,顺便远远的看一看大小金门等等景点………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边聆听着这位私家车导游的精彩演讲,一边浏览着环岛路上的南国风景……。
突然女儿手指着右手边方向的海边对妻喊到“妈,快看好漂亮的沙滩”,我应声向右方望去,果然在霞光映射下的沙滩一片金黄格外的显眼。
“这就是黄金沙滩,我停好车你们下去玩吧”。私家导游面带微笑的说道。
“好,谢谢”女儿礼貌的回应着私家导游。车子刚刚停稳,女儿就拉着妻子犹如两位无忧无虑的快乐公主,一路小跑式的奔向了黄金沙滩……。
而我则更钟情于在黄金沙滩对面环岛路左边,屹立在路旁的那幅巨大无比色彩鲜红从右而左的八个大字“一国两制,统一祖国”。
它代表着我们国家领导人从毛泽东主席开始一直到现在所有共产党人及人民群众统一祖国的决心和愿望!“一国两制”更加体现出中国领导群体的超凡智慧和策略!看到这八个鲜红享誉中外的国策巨字,怎能不让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呢?这次来厦门欣赏这具有中国特色的国策也是我的目的之一,谁料竟然是今天的第一站,委实让我激动不已。怎能错过了照像留影的机会?我忙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边拍照边走向这幅充满着敬意与睿智的国策巨字……
在经历了一番爱国情怀的拍照之后。我便匆匆地奔赴于路右边的黄金沙滩,这片金色灿灿的海边圣地。只见一尊金黄色的巨大妈祖雕像面朝大海,宛若南海观世音一样满面慈善的表情,保佑着出海人员的平安和幸福。
此时,黄金沙滩上的游客已经很多,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我极力的寻找着妻子和女儿的所在处。
哦,那不是她们么!只见她俩在临近海水的地方正和一位身穿灰色僧侣服饰的和尚在兴高采烈的谈论着什么……?我便匆忙向着她们的方位走去。
“您的未来不可限量,婚姻美满,家庭幸福……”还未走到跟前,就听到那位和尚模样的人在给女儿的未来预测和规划着……
咳,她们就爱信这个?我苦笑着:她们不该是在上什么当吧?现在的骗子花样真是层出不穷呀!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