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枫】敲杠子老虎(随笔)
对于喜欢喝酒的人来说,喝酒时敲杠子老虎的酒令可能不陌生。
记忆中的那些年,老家人喝酒时的酒令可谓五花八门,除了猜枚划拳、压指玩大压小、猜有无、“一四七”读数之外,还有就是敲杠子老虎的酒令。早些年,敲杠子老虎酒令在老家较为流行,逢年过节,家人相聚,亲朋好友宴请时多会行此酒令。时至今日,想起当年喝酒的场景,那种喧闹情形仍记忆犹新。
在喝酒上,我不是太感冒,不过却秉持了父亲爱热闹的脾气,喜欢酒桌上朋友之间推杯把盏的气氛。由于没酒量,以至于对猜枚划拳研究不深,不够精通。父亲时常提及他以前喝酒的经历,他说,朋友同事戏称他是酒桌上的“菜司令”,那就是喝酒少,吃菜领先。不过在一些特定场合,有时碍于面子不得不象征性地喝几杯。印象中,父亲很少在酒桌上猜枚划拳,他倒喜欢敲杠子老虎助兴。既不冷场,也活跃了氛围,潜移默化中增进了彼此的感情。毕竟,这也是男人们一种深层次的切磋交流。酒场对有些人来说,是主要的交际场所。有时候一句“咱们一起喝过酒”,无形中便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或许是受父亲的影响,我也喜欢敲杠子老虎的酒令。在我看来,敲杠子老虎远比猜枚好学,该酒令里有老虎、杠子、鸡、虫,两两相克四样要素,有的地方把这种酒令叫虎棒鸡虫令。这是两人玩的游戏,两人同时各喊四要素中的一个,相同或两不相克则继续,最终决出胜负。玩时只要记得杠子打老虎、老虎吃鸡、鸡叨虫、虫蛀杠子这个规则就行。开始前,双方相对而坐,彼此各执一根筷子,以筷子敲桌子相和助威。值得一提的是,事先讲明酒令规则,要么喊“杠子”或“老虎”见面,即两个人敲着筷子同时连喊两声老虎或杠子,第三声喊出自己真正想喊的与对方PK,谁输谁喝酒;要么加个“哥俩好”,然后开战。此游戏适合两个人玩,因为出口很快,老虎、杠子、鸡、虫都是脱口出的,所以玩起来速度很快。特别是双方微醺后,往往战得面红耳赤,那真是犹如战场上的“厮杀”一般,喊声震天,志在必得。“老虎----虫”、“鸡----杠子”、“杠子----老虎”。“杠子打老虎,你输了,你喝酒!喝完再来!”“嗨,这回看我怎么赢你。来,来,来!”
敲杠子老虎虽说是一个酒令,看似小儿科,实则大有深意。杠子打老虎、老虎吃鸡、鸡叨虫、虫蛀杠子,一物克一物,往复循环,总能环环相扣。然而,同样在这个圈子里,老虎再厉害,却拿虫子没办法。杠子打得老虎,却奈何不了鸡。说起敲杠子老虎,忽地想起前些年老家民主路边上有一家杠子老虎鸡饭店,我与同学曾前往就餐过。原来该店主打菜是“老虎杠子鸡”,一道有名豫菜。这道菜中辣椒即为老虎,杠子就是配上菜边的炸馒头条。这道椒炒鸡块,口味鲜咸辣爽,配上焦脆香甜炸馒头条吃起来比较过瘾。话题有点扯远了。
敲杠子老虎可以一对一单挑,也可以过圈。这个游戏要求双方配合默契,敲打桌子和喊声应一致,速度要快。虽说简单,但要想次次都赢也非易事。因为,它往往考验个人的反应速度以及心理轨迹。有的人变化快,善于察言观色,揣摩对手的心理,如果分神或思维稍微迟钝一下就会败北。有的人固执己见,认死理儿,多数会一败到底。兵法上讲,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了解了对手,会增加胜算的机会。只是,这里面或多或少要靠点运气。当然,大家都是图个乐,输赢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多喝几杯酒罢了。
如今,在公共场合的酒场上很少见到猜枚划拳、敲杠子老虎等那种热闹劲,大家喝酒与以前相比明显文雅多了,拼酒、斗酒的越来越少,文明就餐、健康饮酒成了新时尚。可能,曾经引以为荣的酒令,以及那种大呼小叫的举动,在有些人眼中被视为陋习,需要逐步摒弃。由此看来,敲杠子老虎终将成为美好的回忆了。
2023-0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