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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箩筐】让文字点亮生命,用灵魂书写人性(随笔) ——读李守信的长篇小说《雨夜,哑巴敲门》有感


作者:之秋 秀才,1243.9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656发表时间:2023-02-16 09:19:05
摘要:李守信先生原是我市资深作家,二〇〇〇年退休后因眼疾而引发双目失明。在这十八年漫长的黑色世界里,他从最初的绝望、苦闷、困厄与彷徨中走出,又重新拿起笔来,历经八年的时间,写出长达二十多万字的长篇小说《雨夜,哑巴敲门》。应该说这是一个奇迹,这是他一直以来对文学执着的追求,凭着他坚韧不拔的惊人毅力、遒劲的文学造诣和深厚的生活底蕴,克服了常人难以克服的重重困难,挑战生命,跨越自我而收获的丰硕成果。

一、让文字点亮生命
   一位作家说过:“文学是一趟寂寞与孤独的旅行,但是,文学之光带给人们的精神快感,让每一个热爱她的人,走在一条朝圣之路上。”
   第一次见到李守信老师,是在七年前的一个冬天,当我看到他在镂空了的塑料板条格里歪歪扭扭地写字,原来是他正在创作长篇小说《雨夜,哑巴敲门》,顿时让我感到十分震撼,也从心底对他肃然起敬。我就在想,是什么动力支撑着他,让他对文学如此虔诚与忘我而笔耕不辍?用李老先生自己的话说,是因为文字点亮了我的生命,从而唤醒我创作的第二个春天。
   我和李守信老师是好朋友,算是忘年之交,我们之间无话不谈,每每谈及的大多都是和文学有关的话题。当我们谈到他的创作初衷以及一直以来的心路历程时,老人家十分感慨地说:“原以为退休了,能静下心来潜心研究我的创作,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因糖尿病综合征导致双目失明,一下子让我跌进万丈深渊,原本五光十色的精彩世界从此一片漆黑,顿时让我感到绝望。我也想到了死,可回头再想想,炕上还躺着一位九十高龄患病的老母亲,我怎能忍心扔下她老人家不管?于是,苦闷与困厄以及家中的一些冗杂琐事很长一段时间里就一直缠绕着我,让我沉沦,不能自拔。后来,在老母亲和家人朋友们的劝导下,当然,也是时间长了一点点儿地适应,我开始静下心来,重又拿起笔来开始写作。应该说,是文字点亮了我的生命之火……”
   李老师不仅仅有着高深的文学造诣,更有其丰厚的生活阅历,搞文学创作当是轻车熟路。然而,挡在他面前最大的困难就是眼睛看不见。要用硬纸壳或塑料板镂成空格在其中间摸着写字。可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很难。其中,最难的两件事就是,写字的时候若中间暂停,等到再拿起笔来,不是字迹重叠就是接不上前文,给后来校对和修改增加了很多困难,再就是笔尖无墨,自己却不知道。记得有一次,他跟我说,用了半个下午的时间写好了几页,等老伴回来一看,竟有一大半纸张空无一字。
   面对这些困难,李老师并没有气馁,他和老伴商量,每天都要由老伴亲自给他把模板和纸张铺好他才开始写字,中间暂停,再开始写的时候,也要由老伴给他校正好之后他方才开始写字,并且,每隔个把小时还要过来看看笔尖是否缺墨,以便及时更换。就这样,在他老伴的帮助下,给后来的创作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少走了许多的弯路,为《雨夜,哑巴敲门》一书顺利截稿提供了时间保证。
   李老师为人十分勤奋,每天埋头写作,忘却一切烦恼,把苦乐哀愁都融入到他的作品里,每天和他的主人公对话,和他们同悲欢共命运,有时为了一个完整的情节,夜以继日。有一次,晚上九点多,女儿从外面回来,打开灯,竟然看见爸爸还坐在桌子前写着,惊问:“爸爸,你怎么不开灯?”他回头冲着女儿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后来,在我们彼此交谈中,他曾经跟我提起了这件事并且诙谐地跟我说:“其实,我搞写作要比常人优越了许多呢,最起码没有常人那么多的烦恼和冗杂琐事,可以一门心思地搞我的创作;最少我还可以不用开灯,黑天白天一样地写。”一句话说得我鼻子直发酸,眼泪差一点儿掉了下来。
   “我都快八十的人了,已是风烛残年,无论对社会还是对家庭都是个负担。除了写字,什么都不能做,那么,既然我是一名作家,我何不拿起笔来,认认真真地写点儿东西,把它留给社会,留给后人,也不算什么宝贵财富,可至少让后人记住我们这个时代,记住他们的祖先在那个波澜壮阔的伟大时代都做了什么。不但打发了时间,更充实了我的精神世界。而从生命更广泛的意义上讲,亦或能拓宽、延伸我的生命半径和生命长度。”李老师如是说。
  
   二、用灵魂书写人性
   我们说,一个作家必须与他所处的时代同步,必须立于时代潮头,以其敏锐的目光和理智的思维审视社会,以其犀利而准确的笔法加以点评。歌颂真、善、美,批判假、丑、恶,弘扬社会主旋律。一位有责任感的作家,不能只坐在屋子里天马行空、无病呻吟。他的文字,不能总是风花雪月和阳春白雪,还应具有强烈的时代感和社会担当。只有关注社会,体恤民生,走进现实,他的作品才会充满生机而引起社会共鸣。
   长篇小说《雨夜,哑巴敲门》,作者以年仅十七岁的哑孩朱满仓为保护耿叔叔交代给他的那只带锁的公文包为线索,描写了以朱满仓为首的一群哑孩为维护正义,不惜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勇于同唐二克、吴曼、朱龙那帮恶势力作殊死斗争,在眼睛大伯、丁老师、郑爷爷、沈奶奶等人的关心、爱护和帮助下,协助警方破案,最终,战胜了强大的狡猾的对手,使正义战胜了邪恶。是一部煤矿题材的悬疑小说。
   前苏联作家高尔基说,文学即人学,是作家对人性和社会的诠释,是在社会的大背景下,用文字书写自己对人及人性的理解,而文学作品最能反映社会的真实性。
   读了李守信先生的长篇小说《雨夜,哑巴敲门》,给我最深刻的体会是,他是在用灵魂书写人性。小说虽然是虚构的,但是,我敢说,它不是空穴来风,它应该是现实生活的一个变体,是作者借着文学窗口揭示社会最深刻最复杂的现实所采用的一种艺术手段。是作者把文学艺术生活化,而让读者读完他的故事之后对作品所反映的现实意义加以思考,悟出其中的道理,以对现实和人性做出理性思考。这里,我们不妨详读书中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故事,再把它拿到现实生活中去比对,看看是不是都能对号入座。
  
   (一)人性的沉沦
   随着社会进步,市场经济放开,人们价值观也在逐步潜移默化发生着变化。在权力和金钱欲望驱使下,一些人大权在握,在权力与金钱面前人性的本来面目被隐去,沉沦、异化,坠落成钱与物的奴隶,人心贪婪、扭曲,失去本真存在的意义。长篇小说《雨夜,哑巴敲门》就告诉人们,当权利和金钱的欲望一旦膨胀,当社会价值观都要用权利和金钱来平衡的时候,就是鬼魅肆虐的时候,有了权有了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雨夜,哑巴敲门》书中,尚坤是这部书中整个犯罪集团的后台老板,总导演。他利用副市长的职权之便,为所欲为,拉帮结伙,大肆敛财,肆意玩弄女性,农家女陶翠翠千里寻夫未果,当她得知未婚夫死于矿难而没有路费返家时,竟被唐二克当做讨好主子的礼物送与尚坤任其玩弄。忽一日他与翠翠闹僵,唯恐东窗事发,竟一怒杀害“孕妇”埋于“五棵杨”崖下,然后又与财务科长吴曼鬼混在一起。而当耿翔矿长掌握了他和他一伙人的罪恶证据时,他再也坐不住了,最后,露出他凶恶的嘴脸。
   矿工会主席、井长唐二克在其主子尚坤的权力庇护下,视国家财产和矿工生命于不顾,当矿井发生重特大伤亡事故之后,竟隐瞒事故不报,将死难矿工私埋于矿井矸石山之下,利用财色贿赂监察人员,当得知他们的丑行即将败露,在其主子的示意下杀害矿长耿翔,并以井下事故为名制造假象,又用死难矿工尸体替换之手段瞒天过海,妄图埋尸于矸石山下,死心塌为尚坤卖命。
   尚、唐之所为充分说明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说,当权力和金钱的欲望不断膨胀,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金钱、女色、人命就可以任意挥霍,玩弄法律、道德于股掌之上。更值得一提的是,当尚坤杀害陶翠翠并埋尸于“五棵杨”崖下之后而不自省,竟然还敢明目张胆地写条子给吴曼,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触犯了法律之底线?难道他就不怕吴曼去举报?肯定地说,这些道理他比谁都懂。他之所以能这么做,正体现了他置权利与法律之上,在法律与道德跟前有恃无恐和猖狂自信的本性。在这里,人性的善良已无处可觅,传统的仁义道德已经一文不值。
  
   (二)人性的忏悔
   作者还用了大量的笔墨着意刻画了财务科长吴曼和办公室主任朱龙他们为人的两面性和复杂性。
   “我一准儿知道他把翠翠给整死了……
   当我真得看到麻袋里装的就是翠翠的一刹那,我的心陡然一颤,泪水唰地流了下来:尚昆,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丧尽天良。光天化日之下,为了自己的利益,竟敢草菅人命,残害无辜……
   我不敢报案,原因有二,一是,尚昆是矿长,不仅是省煤炭战线标兵,还是全国劳动模范。市委书记、市长都要高看他一眼,如果报了案,能扳倒这棵大树还好,假如扳不倒,弄不好,还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其二是,自己本身就跟尚昆不清不混,你怎么就知道“五棵杨”那儿有一具女尸,还要五更半夜顶风冒雨特意去那儿看看,目的何在?就算是扳倒了这棵大树,也把自己抹巴得人不人鬼不鬼,何苦呢?况且,还连累着老同学朱龙。”
   从这份吴曼的交代材料中,不难看出,当尚坤们大权在握,慑于权力的淫威,吴曼明明知道“五棵杨”崖下孕妇之死系尚坤所为,可这人命关天的大事,她竟不敢大胆站出来揭发尚的犯罪,为陶翠翠申冤。怕的是,倘若扳不倒这棵大树,弄不好,连自己也搭了进去。况且,自己跟尚坤关系撇不清,就算扳倒了这颗大树,也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算了,“既然我改变不了这个世界,我何不改变自己去顺应它?”既然趟了这趟浑水,索性就接着再趟下去,利用这张保护伞,为自己……,有什么不好?充分说明,吴曼不仅仅是慑于尚坤的权力淫威苟且地活着,还想利用尚坤这张保护伞为自己的现在与将来谋求私利,法律面前,存在侥幸心理。所以,在唐二克杀害耿翔之后,还一再想方设法为其隐瞒罪证,妄图逃脱法律制裁。而当她真正面对法庭、面对专案组,看到正义即将战胜邪恶,方才醒悟,又急急忙忙地变换嘴脸,反戈一击,以洗清自己。
   “埋藏耿翔尸体的那天雨夜,一个人影对我穷追不舍,直到他咬住了我的手腕,才看清他是我的哑儿满仓。
   当他把烟点着,送到我嘴上时,我的心已经碎了。他只有十七岁,在那样的雨夜里和伙伴骑着摩托车死死追我,就是为了查看耿翔的尸体,而我,作为他的父亲,要趁夜深人静,把耿翔的尸体埋在矸石坡下,让他永无天日。
   哑儿是为报答耿翔的救命之恩,敢于和我做殊死搏斗,而我呢,是为给尚昆和唐二克这种阴险之人牵马抬轿,人家在高楼里赏舞饮酒,我们父子在林海里撕杀搏斗。
   满仓给我点烟时,他哭了,我知道他是在哭耿翔,哭他妈妈,而绝不是哭我,想想自己做的一切,无颜面对儿子,更无颜面对扶持哑儿成长的罗青、丁老师……,深知,这五光十色的人间是美好的,也很想活着,可我,已把事情做得太绝,人活百岁都是个死,何苦还要留恋它?”
   这是朱龙临死前的一份遗书,也可以说,这是朱龙用血与泪书写的一篇人性忏悔书。虽然,他和吴曼同为尚坤、唐二克们的帮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可在作者的笔下,就他们的内心世界和最终结果是截然不同的。他是在用死表达对人性的理解和忏悔。   
   我们说,父爱、母爱是一条亘古不变的主题,而这种爱,永远平凡而伟大。然而,在作者的笔下,对于哑孩满仓来说,这种爱无疑是缺失的。由于他的少年生长在离异家庭,跟着妈妈过活,没有充分得到父爱,还由于妈妈的早逝,又失去了母爱。而当“满仓拿着烟卷向朱龙走去,当他把烟卷送到爸爸的嘴上,就见爸爸嘴唇哆嗦着,似乎在心里一抖,泪水霎那流了下来。”正恰恰说明了在爸爸朱龙的心里,父爱,还没有完全泯灭,而正是哑儿满仓那种报恩情怀和高度的社会责任感、正义感感染了他,让他在人性即将沦落的边缘解脱、回归。
   工人何三,仅仅为了一家人吃饭,为了一份全年奖金,明明知道自己是在犯罪,竟然出卖灵魂,铤而走险,充当唐二克们的帮凶、马前卒,受雇截包,与哑孩朱满仓拼死格斗,险些丧命,最后住院,竟死在所谓的自己人王银厚之手。
   “满仓一瘸一拐地走到他床边,拿过他枕边的毛巾给他擦了擦眼睛。
   一只眼见哑孩学打手机的动作,知道是回想他与对方通电话的情景,他一定是想到了,埋他,是和这个电话有关。觉得这哑孩不是坏孩子,他渴求什么,不是自己的生命。自己是个该死而没有死的人,为何不告诉给这个为自己留了一条生路的人呢?”
   通过这一段的描写,工人何三受雇截包,仅仅是为了一家人要吃饭,要活命,无奈之下才走上了歧途。所以,当他和满仓在病房里邂逅,看出满仓为人厚道,觉得他不是坏孩子,为了一个公文包,他都可以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保护它,他为了什么?肯定不是为自己。而我这个要死而没死的人,和哑孩高大形象相比较,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渺小?所以,“他望着哑孩纯朴稚气的目光,不再迟疑,他抬起了右手,抖动着,象拿着笔,在哑孩手里的毛巾上做写字的动作。
   满仓明白,他要纸和笔写字。”
  
   (三)人性的光辉
   《雨夜,哑巴敲门》揭示了当今社会,物欲横流。聋哑孩子只为社会怜悯而不被关注已成为社会主流意识,被家庭遗弃被社会遗忘,有了是负担,没了也不缺少什么的边缘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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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是一篇感人至深的随笔。作者以饱满的感情,以无比的敬仰心情,以娴熟灵活的写作手法,以浓重的笔墨向读者介绍了作家李守信先生。他以保尔柯察金般的精神,以高度的创作热情,以无比挚著的使命感,在八十多高龄,且病魔缠身,双眼失明的情况下,用极大的热情,坚不可摧的精神和毅力,笔耕不辍,废寝忘食,终于创作出了感人至深,富有正义感的反腐小说《雨夜•哑巴来敲门》。对于这部小说,作者也从多个方面做了精致的解读,尤其引人共鸣和感慨的是,作者灵动的笔,抒写了小说精樯,它以引人共鸣的故事情节,反映了现实背景,多重社会阶层下人物的面面观。这种复杂的,令人震惊的不良现象,这种权钱的交易下,让人性和社会生态面遭受了极大的风险。正如作者所示,好小说不在于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的刻化,而在于能通过对故事前因后果的分析,揭示险恶和伪善,从而达到维护正义,惩罚邪恶,弘扬正能量。文章始终以李守信精神为楷模,敬仰中无限期许!文章中心明确,脉胳清析,感情充沛,重点突出,引人无限释怀!欣赏佳作,推荐支持。欢迎老师赐稿箩筐文学,祝创作快乐,佳作连连!【编辑:华为】【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F202302260003】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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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华为        2023-02-16 09:20:15
  欣赏佳作,感悟至深,受益匪浅!
文章是心灵的窗户,以文发声,以文生情,以文为友,相伴终生!
2 楼        文友:华为        2023-02-16 09:21:50
  再品佳作,感悟又深。从老师深情涓涓和对李守信先生小说的解读中,让人感受到一种正义的力量,也萌生出对小说有一睹芳荣的意念!向老师学习,祝佳作连连!
文章是心灵的窗户,以文发声,以文生情,以文为友,相伴终生!
3 楼        文友:乡笛        2023-02-16 19:54:45
  好文章,拜读受盗。
4 楼        文友:蕴儿        2023-02-16 21:41:20
  感人至深,拜读好文
文字是美丽的值得一生追求!
5 楼        文友:淡淡的云彩        2023-02-19 23:26:41
  李守信老先生身残志坚,不屈服命运,用常人难以想象的意志写出了精彩佳作,让人深受感动,给人启发和奋发向上的力量。文章观点突出,情感充沛饱满,笔触老道,生动感人,条理清晰。感谢老师支持,祝老师春日快乐!期待更多精彩!
淡淡的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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