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点】到处晃悠的老头(随笔)
随着雄性荷尔蒙分泌的减少,一些60左右的老头一天天不安分起来,这个“不安分”也不是狭义的人们理解的那种男人的事儿,而是他们对生命退化的不安。他们还能走,体力还行,正如到处都有跳广场舞的大妈和到处转悠拿着丝巾跳起来的大妈们,但是比起大妈们,老头的惶恐表现得更明显一些。
他们一些人一有空就背个包,拿个单反,出去溜达,抓拍一下,远则自驾,近则公交地铁,显示一下自己的雅趣以及与众不同的品味。一些人要不就时不时来一个马拉松,来一个拉伸力量训练,拳击啥的练就一身肌肉疙瘩,拼命拉住青春的尾巴不放,运动的和摄影的不在少数,这是老头中的有点追求的,眼里还是有光的,胸中还有一股子劲的,还是掩不住内心的忐忑,无论怎样摔摆,日渐衰老的身体在说话。大多数老头就是热衷于同学会、战友会,生日会、亲戚聚会等等,凑热闹,凑人数,一辈子都没有来往的,几十年都没有见面的都凑在一块儿来了,杯筹交错,攒一些嘴巴子劲,牛哄哄的,追忆一下过去,共同面对迎面走来的老年,抱团取个暖,减轻一下心里的不安,这些个聚会也不是时常有的,也是有次数的不是,那么他们还有麻将桌在那里摆着,摸一摸,抓一抓,不小部分时光就在麻将桌上打发了,他们眼睛浑浊,声音嘶哑,其实内心甚是惶恐。还有个别的就是自己在家里喝喝茶,搞整一下花花草草,捋捋猫,溜溜狗,写写字,听听音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把曾经荒废的光阴拾掇起来,恶补起来。他们平静得没有声响,眼里没有灼人的热气却有些许淡定,难不成这是提前过起了老年生活。
人生一世,生命有限,终有一别,但人性所致,是人终不能慷慨取舍,对人世间总是留恋的。那天堂究竟啥样呀,挺玄乎的,不踏实,谁也不想上去瞅瞅不是。从这个角度来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缘分一场,历经生老病死,苦心伺候自己那一副躯壳,到头来不是还得全化为虚无,来世间走一遭呀,实乃是一劳心劳力的苦差事,虽是苦差事,既来之即安之,还是得好好活着。
(编者注:百度检索为原创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