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林间音符(散文)
严冬里,山寒水瘦,万物枯凋,出门在外,少有生气。
步入一林中,忽见活泼泼飞来一群鸟。它们在树上树下飞翔、跳跃、鸣叫,给人带来无限的快乐。
温和娴雅的是鸽子,只见它步态大方,态度安详,仿佛一位大家闺秀,毫无拘谨与戒备之心。我轻轻从它身边走过,它竟然不躲不避,一会儿低头啄啄地面的草籽,一会儿抬头看看前方。对我地到来,它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它的身躯胖胖的,羽毛灰黑色的,脑袋不大,一双黑溜溜、亮晶晶的小眼睛看起来非常活泼可爱。
也许这是一只家养的鸽子吧。看它那养尊处优的样子和对人的态度,就反映了它与人的亲昵关系,也反映了它的生活背景。再说,一般的鸟都是群飞的,从来没有单独活动的现象,于鸽子而言,同样如此。
我走入林间,那些对人抱有极强戒备心的麻雀和长尾鸢纷纷飞起,发出“呼啦啦——”的声音。林中再也没有发现其他鸽子,因此,可以断定这是一只家养的鸽子。我的到来,也许对它们而言,是一个异类。尤其对于麻雀和长尾鸢而言,它们的警惕性极强,对我抱有十分的戒备。我想:这也许就是家养与野生的不同吧。
我走入林间,完全是被它们那一种天然活泼气所吸引。看着它们在树枝上飞来飞去,欢呼雀跃,呼朋唤友,好不快乐的样子,真的给了无生气的冬日注入了无限的生机与活力。有诗人高兴地赞道“鸟儿是树上的花朵”。这真是一个美妙的比喻与联想。我们人类大多数,在岁月与日子的磨砺下早已经失去了那一颗美好的童心,因此对于自然外在的美等感觉也就非常迟钝。在忙忙碌碌的逐利生活中,他们哪里还会对这些外在的活泼生动的自然美仔细瞧一眼呢?
幸好有诗人、画家、音乐家,他们为我们弥补了生活的单调,填补了审美的空白。他们是我们的精神营养师,是自然的情人,是美的发现者,是缪斯的使者。他们为我们发现美,创造美,为我们的生活增添了无限的生趣,为我们树立了一个崇高的精神追求样板。瞧!诗人们用文字吟唱,画家们用线条和色彩去展示,音乐家用旋律与声调去歌唱。
无论是麻雀还是长尾鸢,它们都是美的,是自然的代表。与刚才那只养尊处优的安闲雅静的鸽子相比,它们更能显示出自然的本真。它们不掩饰对人类的警惕,这是它们自我保护的本能。还不待我走近它们,它们就非常警惕地呼啦啦一声飞向高处,飞向远处,相互之间还“叽叽喳喳”,好像在打着招呼。
麻雀的飞翔姿态没有长尾鸢那样雅观耐看,它们飞过去速度很快,就像一块石头从这个树头扔到那个树头,像一支单调的曲子,简单直白。加之麻雀长得灰不溜秋的,外形不漂亮,所以人们不大喜欢它。虽然如此,麻雀们还是很朴素的,毕竟是土著居民,在北方,也是常见的鸟儿。它们的存在,毕竟能让我们体会到自然界还是丰富多样的,我们人类并不孤单,还有它们伴随着我们。
长尾鸢就不是这样了,它们体型稍微大些,拖着长长的尾巴,披着灰黑的翅膀,戴着黑黑的帽子,样子看起来比较滑稽。它们的智商似乎比麻雀高些,但见它们活蹦乱跳,一只只黑溜溜的眼睛东瞅西看,仿佛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哨兵,一旦有一点风吹草动,它们就呼啦啦拍打着矫健有力的翅膀飞向树木的顶端,甚至飞向附近楼房的高处。
它们飞翔的姿态很优雅,很好看,也很轻松。一个轻快地扇动翼翅和悠悠然的收翼动作,仿佛诗人在完成一首杰作一样。像鱼儿在水中自由游动一样,空中是它们自由飞翔的舞台,林中是它们活跃的天堂。它们的存在,给我们这个有些单调、有些沉闷的冬天增添了无限的活力。
假如要给冬天画一幅画吧,我想林中的鸟儿就是最美的素材。在这个日渐远离自然的城市里,把它们悬挂在我们的客厅、我们的卧室,我们的耳边,我们的心灵深处一定会传来清脆的林中音符。那一定是人间最美的音乐,像清泉一样洗去我们心灵的尘滓,让我们释掉重负,回到快乐自由的自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