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舟】 郑州的彩腰带 (散文)
走过几年忙碌脚步,东风渠焕然一新,像一条绚丽的彩腰带,给郑州增添十二分的华贵。
东风渠可不是无名之辈,是当年毛主席视察七里营修建的一条铁路,为抬高路基挖的一条人工渠,如今成了郑州一个亮点。
东风渠公园的美丽,在路,在树,在石,在花草、在……
谁见过几十公里长的园林?路是主动脉,水是引进的黄河水,清澈而灵动。靠渠边一条折尺般的大路,花岗石铺成的台阶,华贵大气,光而不滑,坐上面休憩片刻会让人忘记世间一切烦恼。路两边站立着高大而整齐的银杏树,它们都老大不小了,那年“移民”到东风渠,不知道是事前没做好思想工作怎么的,大部分识时务者欢喜地长满了新芽,可也有那么一部分顽固派,也许是对故地的留恋,也许是不熟悉新的伙伴,迟迟不愿露出笑脸。一天天过去了,每走到它们身边总是有一种美好的期盼。突然有一天,我惊讶的发现每棵树上都挂上药瓶,第一次看见给树木打点滴,我站在它们面前感慨,滴滴药水滴滴情,树是草木也感动。终于看到它们迟到的新绿。娇嫩娇嫩的还带着几分羞愧呢。
岸中间一条红砖铺成的弯弯小路,路随地势高高低低、弯弯曲曲、像睡蟒、如游蛇,花、草、树、竹陪身边。群群松,排排柏,有的队列整齐,有的自在懒散。绿是花园主题,青翠欲滴;春花争奇斗艳,红似火、黄如金、紫如玉,摄人心魂;排排高树如哨兵、像旗手,让人振奋。低的花草排成阅兵队伍的方块阵;冬青才露尖尖角,迎春花开串串红。个个英姿飒爽,带着笑,发着光,那阵势看一眼就想起辛弃疾的“沙场秋点兵”。
竹林一片一片的,最大的也不足百米,曲经虽不通幽,但身临其中,也别有一番情趣。东风渠惟有两岸的柳树是老门老户,它们极尽地主之意,把披散的发辫几乎垂到脚跟,形成一排美丽的青纱帐,不知道是青年男女嫌它多事,也不知道是顽皮孩子嬉戏杰作,也说不准是劳动的工人怕它帮倒忙,每棵树下都吊着无数的绿球球,好一道滑稽的柳枝球。可那天我突然发现,谁为它们剪成“五四时期的少女齐耳发型”可精神了。
路边的冬青,枝叶你扯我,我拉你,亲兄弟般紧紧抱成一团,形成无数翠绿翠绿的圆绣球。它们一字排开好长好长的队伍,别提多气派了。
景区的石头也尽情展示自己的风姿,它们分散在交通要道旁,各具情态,有的如两虎对目,有的如卧牛昂首,还有的如小象对天长啸;有的如魁梧的醉汉,有的如母子相依,还有的如一群贪玩的孩子流连在绿树之间。让人们美在其中,乐在其中,醉在其中。
早上,东风渠最热闹,激情四射的大学生,一蹦三跳的孩子,哼着小曲的老人。随音乐跳舞的老大妈。还有一群戏迷,吹拉弹唱如痴如醉,渲染了春色,澎湃了自己。最耀眼还有一队队举着大旗,背着音响,踏着义勇军进行曲,雄赳赳气昂昂的走来,让人热血沸腾。人们都不约而同跟上去,像滚雪球队伍越走越庞大。
我每天最喜欢去欣赏“鸟世界”。这个“世界”开始规模很小,三个老人把自己心爱的鸟笼,挂在园中的高树上,自己一边听音乐,一边踢踢腿弯弯腰。可不知道什么时候队伍越来越大,骑自行车的、开三轮车的、开汽车的,高峰期估计有上千只,大片树林都是,鸟也喜欢热闹,看到同伴都在,都扯着嗓子,伸长脖子,喳喳!喳喳!兴奋的如在参加歌舞盛会。不管它们怎样高兴,我还是可怜它们,只能蹦上蹦下跳圆形舞,只有小尖嘴才能伸到笼外,有翅难展,哎!做人难,做鸟不难吗?
最多的一对老人推有十几个鸟笼,还有一只雪白的小狗,老人看着自己的宝贝,像对待摇篮里的孩子,那眼神里都是亲切和深情的爱。小狗白毛光滑发亮,白锦缎一般,耳朵尖有一撮黑毛,点缀的滑稽可爱。看到有人观看,主人对小狗说:“给大家作个揖!”它就乖巧地立起身子,滚动两只珍珠般的黑眼珠,两只小蹄子并在一起,做上下、左右摆动状,那个逗啊,连摔倒正哭泣的孩子,马上就会挂着泪珠笑起来。
最令人叫绝那只鹦鹉,时来时不来,几天才赶上见它一面,那天它这个大明星出场了。你看:它的头、脖、肚都是银灰色,硬硬的尖嘴上红,下黄,向胸前勾着,咋看咋像个歪嘴红桃子。就在这红“桃子”上方一道黑羽毛如一个向上弯月,两只眼睛嵌在弯月的两个顶点,如两只黑宝石,贼亮贼亮的,脖子下是一圈“黑围巾”,绿缎子般发亮的翅膀,站在不锈钢的横架上,那个气派活像一个威武的大将军。听:大家和鹦鹉的对话多有趣。
人:“哎,你咋不说话也!”
鹦鹉:“哎,你咋不说话也!”虽不十分清晰,我们都能听明白,人们高兴的拍手大笑。
人:“说了说了,哈哈……”
鹦鹉煽动着翅膀“说了说了,哈哈……”
人:“咦,你还会笑啊!会哭吗?呜呜……”
鹦鹉“咦,你还会笑啊!会哭吗?呜呜……”鸟声鸟气的逗死人了。
人群中有人吸烟,一个女的看到烟气大声说:“别吸烟来,呛着它了。”
鹦鹉:“别吸烟来,呛着它了。”细声细语的,颇有几分女人味。
一个老人说:“你的翅膀怪好看哩,飞飞叫大家伙看看!!”
鹦鹉:“你的翅膀怪好看哩,飞飞叫大家伙看看!”
“哈哈哈哈……”不知道是人哈哈还是鸟哈哈。
这时鸟主人说:“别光学人家说,背首《春晓》!”它真听话,不再学舌。
鸟:“春晓,孟浩然,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处处”读成“兔兔”大家笑起来,它也笑了。
我第一次见识如此高水平的鹦鹉学舌,真有趣!像老师领读课文一般,我看一眼在场的人个个眼里笑出了泪水,好开心的鸟,好开心的人。
东风渠的夜晚更美了,花照样红,树照样绿,一切都比白天温馨十倍。
公园的灯饰大气奢华。紧挨东风路一排路灯,株距30米,一根白柱子就有20只灯管,分明是一棵棵灯树,都带有乳白护灯罩。玉树银花把对面高大的钟楼照得白亮亮的。沿河边有一排,高高的T型灯如齐飞的玉雁,一直连着天边。还有两排“海鸥展翅型”一米来高的彩灯,绵延在弯弯的小路两边数十公里,黑在上,白在下,如群群沙鸥飞翔在美丽的花海海面上。
值得说的还有,建设者故意保留了,当年赋予神圣使命的铁路。它像一条巨龙游走在绿树花海之中,神龙见头不见尾。铁轨上面有一辆不锈钢管的大火车,“李玉和手举红灯”,旁边还有一个“火车站”,像是对人们述说郑州那年那月不平凡的故事。
我想毛主席如今能再一次视察,不会仅仅发出“江山如此多娇”的感慨吧,他一定会说“都说天堂好,哪胜在郑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