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烟火】女人叨叨不是病(散文)
随着年龄的增长,觉得自己已经不适宜熬夜了,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而早起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逛早市。尤其夏季的早市,人流熙熙攘攘,小商小贩及各地的农村菜农,犹如演奏着一曲大型的人间烟火之歌。你呼我喊,此起彼伏,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重地叫卖着自己的货品。
逛早市,我觉得最大的特点,既可以锻炼身体,又可以去买点菜,共生活所需,一举两得,美不胜收。我最喜欢逛的早市在西环路,距离我住的小区走路要半个小时的时间,那里什么都有,只要你需要,应有尽有,无所不能。
每次一去早市我就要多买几样,这样妻子做饭的时候以便在营养搭配时有个选择性。可妻子对我买回的菜,哪一回都不大满意唠唠叨叨的:什么你没长眼睛啊,这买的都是啥菜呀,买了快一辈子菜了咋还买不明白,这不是有毛病吗,你咋就不知道好好挑挑呢?以后再买菜,记住了哈,俺可不用你去了。
面对妻子的一脸埋怨,呵呵,我只能一笑而过,因这话我耳朵都要听出老茧了。妻子说是说可从来没看她去过,那是她在家还得赶早做早餐,吃完早餐还得去文化馆忙她的舞蹈队排练呢。她舞蹈队的作息是早八晚四,我活动工作的时间是早九晚五,该着天天我都可以吃现成的。说老实话,妻子她也知道我不会让她去早市,她出行就靠骑车,那么远,这条道上人多马密的,妻子不经常去,她也怕我不放心,她知道我担心她的安全,从没答应过让她自己去过早市。要说菜买好买不好的我也承认,可它还达不到妻子说的那样。我买菜的时候,是不怎么挑,我觉得那样把人家的菜翻过来倒过去的折腾太不礼貌。如今,三年疫情闹得,哪一个人不是艰难的活着,都不容易,男人嘛,总得有点男人的样子。再说,菜都是新鲜的能差多少,就是坏也坏不到哪去,多说有些参差不齐,卖相不十分好,可也没有妻子说得那么严重。女人嘛爱叨叨正常,不能跟她较真儿,哪有女人在自己男人面前不叨叨的。这叨叨是女人的天性,有情绪就要发泄出来,心里装不住,就像说女人嫁给谁都说后悔一样,都得叨叨咕咕的,哪一个女人家里日子过好了,不都说是她带来的福吗?这话没错,谁让人家管的是财米油盐酱醋茶的细活呢。
一天,我买菜刚到家,屁股还未坐稳,妻子就又说:你看看你今个买的这豆角,大的大小的小,都不直溜。告诉你多少次了咋就记不住呢?还有这黄瓜,看这颜色就不行,多黄,你得挑那黑绿色的。我笑笑说:老伙计呀,好看的脸蛋能长大米不?我们买这菜是吃的不是当花瓶看的,不管它长得啥样,吃到嘴里还不都是一个味。人家农民兄弟一大早能把菜给你运到城里来,让你吃到新鲜蔬菜就不错了。现在是啥时候啊,疫情耽误他们那么长时间出不来,菜都烂地里了,没有收入,值得同情不?人家也要养家糊口,你说我们要是对他的东西挑三拣四的,那谁还来卖菜,谁还来城里送农产品,你想让他们做亏本生意吗?你平时不也经常告诫我要人心向善,遇事多为别人考虑吗?
行了,一说你,你总有几句嗑,满身大道理,没理也得让你说出理来,去,快滚一边去,别碍我事,俺还忙做饭呢,今天新来的老师要教新舞蹈,不能迟到。我作了个鬼脸,转身一乐,乖乖的跑到沙发上看电视新闻去了。
说心里话,两口子之间没有谁对谁错之分,有的只有彼此的理解和爱护。至于女人的叨叨,那只能说是日常生活中的交响乐,调剂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如果身边没有一个时刻提醒你的女人,你的生活可能会变得一团糟,这一点本人却有深刻感触。
那是几年前的一个秋天,丈母娘病了,妻子要去几十里地的妈家照顾一段时间,家里剩下我一个人留守。开始觉得这下子,自己可自由了,没人叨叨,没人管我了。自己白天这一顿那一顿的吃饭,晚上睡觉也没有规律了,可没过几天就不知不觉的失眠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心悸,总感觉周围有动静,心想是不是有坏人?坏人能不能在楼道的窗户爬进厨房阳台,然后进屋偷东西,或做出什么更危险的事情?简直不敢想象,越想越心跳得厉害。
夜里不得好觉睡,白天就没有精神,没过多长时间我的身体明显下降,黑眼圈也有了,眼袋也下来了,整个人变得憔悴,走路都东摇西晃的,无精打采,病入膏肓一样。以前妻子在家的时候,我没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脑袋粘枕头上就能进入梦乡,无忧无虑的,这次是彻底不行了,判若两人。以至于妻子侍候好老娘回来目睹我的样子,惊讶得半天才说出话来:当家的,你这是咋的了,得了什么大病吗?咋变得病秧子似的?我说没有,你不在家,我一个人睡眠不好,心悸,一天天的总胡思乱想。
听我这样说,妻子进一步问:你都想啥,家里吃穿不愁,工作也顺心,有啥好想的,没事不是闲的吗。你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啊,你可不能倒,你要倒了家里的天就得塌。嘿,我不能倒,我要是顶梁柱,你就是我们家的定海神针,没有你在家的叨叨,我倒是不习惯了,生活也没有规律了。以后你愿意咋叨叨就咋叨叨,现在我对叨叨这个词理解更深刻了,警钟长鸣没啥不好,这样我做事也有了方向。叨叨是女人的天性,应该叨叨。
妻子乐了,乐得合不拢嘴:这可是你说的哈,从今往后那你就乖乖地听老娘叨叨,不听就惩罚你每天做饭,收拾卫生,家活全包,记住了哈。凭你今天说的这话,老娘奖励你,快歇着去吧,看你最近瘦的,老娘现在给你做点你最爱吃的补补。我欣然接受,连连点头,笑嘻嘻地给妻子甩了一个飞吻,妻子笑得一猫腰,也打了个手势: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