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毕局长(微型小说)
这一次,是真真切切地让毕业毕局长领略到冰火两重天是什么滋味了。
毕业在局长的位子上也坐了有些年头,共过事的人对毕业的评价褒贬不一。有的人说他办事利落,敢做敢为,具有开拓创新能力。也有的人说他贪图享乐,作风糜烂,一句话,就不是好个东西。
闲话少叙,单说这个周末,毕局长忙得是焦头烂额。先是接待了两个工程队老板,私下里谈了许多事。然后又拜见了一回上级领导,汇报了许多工作。就连蹲在卫生间上厕所的时间也没闲着,急急忙忙给妻子胡静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带着孩子回乡下看看老父亲老母亲。
“老人好长时间没见着他们的大孙子了,你就带着园园陪二老住两天吧。”就这一句话,便把妻儿打发回老家了。
夜幕降临后,毕局长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宾馆里的大套间里了。当然了,宽大的席梦思床上还有一位貌若天仙的美女下属,娇名吴丽花。
吴丽花何许人也?几年前凭着上级领导一句话,被分配到局里当了一名文印员。一次局里开大会,毕局长坐在主席台上做报告。就在这时,吴丽花迈着细碎的步子走过去给宋局长茶杯里续水。把水杯送到嘴边的一刹那,毕业的双眼一下子瞪了个大圆。这个新来的女人,三十不到,长腿细腰,粉白嫩肉,长发及肩,笑靥如花。一句话,美啊,美的撩人!有那么几妙钟,毕局长的目光里没有了讲稿上的文字,只剩下貌美如花吴丽花的娇容。等到毕业终于知道现在正在干什么,再去做报告时,台下细心的人听出来了,局长把已经念过的稿子又重复了一大段。
接下来发生的故事读者可以猜个大概。先是毕局长把吴丽花调到身边做了秘书,有事没事带着她出入各种场合。慢慢地便抱得美人上了床,翻云覆雨,享尽了人间欢乐。再后来,在毕局长的一手扶持下,“年轻有为”的吴丽花当上了局办主任。
言归正传。话说毕业毕局长在宾馆里一直忙乎到了后半夜,才拖着有点疲惫的身子回了家。屁股还没有坐稳,就听得一阵敲门声响起。伴之而来的还有粗暴的喊话声:“姓毕的,赶快把门打开,我们是检察院的!”
吆喝声让毕毅打了个寒噤,差点儿摔倒在地上。等心情稍微平静一点后,才慌慌张张地去把门子打开。
四个气势汹汹的人冲了进来,其中一个穿着制服的大个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似的东西在毕业面前晃了一下,说道:“这是我们的搜查证。做了什么你心里最清楚,你小子要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懂了吗?”边说话边已经和另外几个人一起动手,一会功夫,翻箱倒柜把整个屋子搜了个底朝天。毕业家里的东西还真不少,有现金,有字画,有金银珠宝,有名烟名酒,还有……一式两份,把搜出的东西写在了白纸上,临了没忘记让毕业在上面签了字。
“你的问题很严重,欺上瞒下,贪污受贿,玩弄女姓,作风腐败,记住,抓紧写出一份详细的交代材料,周一上班交到检察院,争取宽大处理!”
几句话说完,一伙人大包小包提着东西,走了。
再看咱们的毕业毕局长,真的是一点不敢怠慢,一晚上没睡觉,搜肠刮肚把几年来做过的坏事、玩过的女人满满当当写了好几页。
一大早,毕业毕局长便把写好的材料交了上去。
工作人员详细看过毕业交来的材料,神情显得有点诧异。
“请问你投案自首的动机是什么?”工作人员问道。
“昨晚你们搜查了我家,还带走了许多财物,是你们让我把材料送过来的啊!”听话听音,毕业也感到有点奇怪。
“给你说明两点,第一检察院没有安排人去你家里搜查。第二看过材料后,你的问题确实很严重,我们要进行调查。”工作人员说话的语气很严肃。
听完工作人员的话,毕业毕局长彻底瘫了。
人们常说:男人有钱或有权就变坏。这是改变不了事实,当然也会如文章所写的那样接受审查。
小说布局合理,语言流畅,讽刺性极强。
问候作者,春安。
读这篇小说,不由想到报应一词。这个毕业局长,活该遭此报应。
不错的小小说,拜读了。
张十是外号,大名张横竖。
父亲张大里读过几年书,也算识文断字之人,年轻时意外伤了一条腿,半瘸半拐着只能干些养驴喂马的活儿。精干灵泛的女人看不上他,一直等到三十多岁才娶回一房婆姨。婆姨名叫枣仁,天生愚笨,属于只知道吃不会干活的主。可有一样,枣仁的肚子争气,第二年便生了一个大小子。张大里横看竖瞧儿子顺眼,耗尽肚里那点墨水给娃儿起了个名字,张横竖。取横吃四方粮,竖长顶天男之意。
张横竖躺在土炕上睡觉的姿势十足像十字架。两腿夹着不松开,就像夹着宝贝似得。两条胳膊左右摊着,手指向外平伸出去,好像在抓什么东西。睡着后大嘴张开,参差不齐的黄牙便露出来。张十的呼噜声那是独特,两短一长两长一短交替着,像被老鼠夹子夹着一样,发出奇异的响声,过路的街坊听着都胆寒。爱操闲心说闲话的人便依着张横竖的睡相,说一横一竖正好是十字,起了外号张十。
张十打小喜欢看女人。上学的时候,一到下课,娃子们猛着劲冲向厕所。听着隔墙女生唰唰唰的撒尿声,张十动心了。抠出一块砖,眯着眼从砖缝里看过去,很是过瘾。偏偏有一次,碰上班主任董香枝蹲厕。董老师个头不高,胖乎乎的一身肥肉。看着雪一样白的屁股,张十嘴里直咽口水。想不到董老师一抬头看见了砖空里老鼠一样的眼睛。慌乱中屁股没顾得上擦干净,裤腰带也没有扎紧,提着裤子直往外跑。当时体育老师童如意正和董香枝搞着对象,听到此事,二话没说抓着张十就是一顿猛揍。
也许是觉得丢人,也许是真的害怕,从此以后张十再没有进校门一步。
一晃几年过去了,赶着村里开始实行土地承包,张十不听家人的话,自作主张,硬是用三亩水地换回一公一母两头毛驴。
“天打的愣头青,驴能生出玉米长出麦子吗?”人们私下议着。张大里操起一根柳木条,狠劲地抽在张十的背上。
谁也想不到,痴人有憨福。张十靠着养驴成了村里第一家富裕户。驴贩子们出着高价不说,很多时候还得手提好酒好烟央求着买张十的驴。商人们买驴不是拉车,也不是驮货,全部拉回去杀掉。驴肉、驴皮、驴鞭、驴筋,分门别类,都能卖出好价钱。
眼看就要过年了,想买驴的人走了一拨又一拨。驴儿卖出去,花花绿绿的票子到手,张十心理别提多踏实了。
“横竖,日子过得滋润了,还想女人不?”说话的是村里的媒婆李二婶
张十把手里的烟屁股扔地上,瞅着二婶,不说话,獠着黄牙笑。
“傻样!这几年养驴不是赚钱了吗?老大不小的人了,有钱便该娶房女人了,有了女人就有个暖被窝的了。也算你有福分,听说了吧,童如意死了有些年头,婆姨董香枝领着个儿子童仙还一直守着寡呢。童仙要娶老婆,董香枝却拿不出彩礼。也算缘分在先,年轻时你张横竖不还和董老师有过一件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流事吗?人家的白屁沟子可是最早让你瞧过的。给个痛快话,如果有意,二婶我就就舍着老脸去给你说合去。董香枝年龄是比你大了几岁,可白白胖胖的一样受用啊。而且娶了董香枝,当初那顿打你也算没白挨,仇也报了不是!”
这样说着,李二婶挤着眼用手在张十的咯吱窝里捅了一下。李二婶的话还真是说到了张十的心里了,他点头的当儿,嘴里已经咽起了口水。
李二婶嘿嘿一笑,去了董香枝家。
好事不用多磨,这事没费劲就成了。
张十先卖了五头驴给童仙娶回了媳妇,紧跟着就和董香枝双双去乡里领回了大红的结婚证。眼瞅着结婚证上张横竖的名字和董香枝的名字并排着写在一起,张十的心才算有了着落。
看着自己住了几十年的土坯房子又破又旧,冬不遮风,夏不挡雨实在寒酸。于是张十狠狠心,又让驴贩子们牵走三头驴,然后盖起了三间大瓦房。
洞房之夜,张十搂着被白白胖胖的新婚妻子董香枝,他是干着急,却不知道怎么下手。
“董老师,咋弄啊,你倒是教教我啊!”
窗外一片笑声,有人竟笑得岔过了气,说:“横竖摆成十,定有好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