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好声音】【东篱】我需要诗意的生活(散文)
不要觉得我是农民,就会远离诗歌;不要觉得我识不多少字,就与诗无缘;也不要觉得农人的日子就一贯是一个调门,我相信诗可以丰盈我的生活,甚至可以改变我的人生状态。我的身份是农民,还是一个江山文学的创作者。
一
我认为,自由自在的诗意生活或许就是陶潜所表达的“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般的悠然自得;也或许是如李白“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般的飘逸洒脱;也或者应该放慢生活的步调,等等自己的灵魂,让日子变得浪漫充实;也或者是对生活充满希望、理想、激情、信念的过程及精神层面的体验。生活不能没有诗,诗和远方是人们美好的向往。我和许多人一样,即使前路坑坑洼洼,荆棘丛生,也会想方设法把生活过得顺畅一些,向诗靠拢,尽可能做到高雅、浪漫、有韵味、有情调。不喧、不吵,静静地守着岁月;不怨、不悔,淡淡地对待自己;不急、不躁,稳住自己的心神。
我喜欢的诗有很多,一口气数不过来。但我最喜欢的诗却是泰戈尔的。他的诗充满了人文关怀、人道主义,他的诗有深刻的宗教和哲学的见解,对世道的解读对人性的剖析都是恰到好处,能触及人的灵魂,给人一种无穷的精神力量。
不久前,我逛拼多多书店,看到了书架上的《泰戈尔诗选》,没有思索,没有犹豫,立即下单。那种迫不及待感,幸好是我一人扒拉手机,要是老公看见都会笑话我那个“抢”劲,好像书店不卖给我一般。
拿到家,我便如饥似渴开始翻看。不少句子似电流通过,让我全身痉挛。里面的诗句瞬间吸引我,打动我,沸腾了我的血液。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尘土受到损辱,却以她的花朵来报答”,“埋在地下的树根使树枝产生果实,却并不要求什么报酬”,“我将死了又死,以明白生是无穷无尽的”,“鸟翼上系上了黄金。这鸟便永不能再在天上翱翔了”……像这样小巧玲珑的富有哲理、富有深意的小诗,有一种无法估量的魔力,搅动我的五脏六腑,涤荡我的心灵,似乎在这一瞬我的心智在开启,我的聪明细胞在运转。这些短句像魔术的翅膀,让我全身轻飘飘,醉醺醺,似乎有高飞的感觉。
我想创作,可能这些诗句对于创作激情就是一把火,一下子点燃了我,我写不出这样的诗句,但我想从笔下流出我的情感,情感不能排山倒海,也要如潺湲小溪,淙淙作响。有时候谈起创作动机,真的无法说清。我以为我跑到“江山文学”来搞创作,是受到诗歌的蛊惑和引诱的。
二
看到《新月集》里的最后一首诗《最后的买卖》时,我更被震撼,一整晚我都在想这首诗,思考这首诗的内在意义。大概是读书少、胸无点墨的原因,绞尽脑汁地想,梦中继续思,还是觉得肤浅,不得要领。
毫无疑问,作者是令人钦佩的,权利、金钱、美人都是世间最具有诱惑力的顶级存在,但这些都丝毫不能打动作者的心。唯有在沙地里玩贝壳的小孩“我雇你不用什么东西”,令作者心动,与小孩产生了共鸣,做自由之身才是作者想要的。于是在游戏中做成买卖。
“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在现在物欲纵流的社会,还有多少人能够不被世俗的表象迷惑、不被欲望诱惑?又有多少人能够坚持自己的原则,不因钱、权、色出卖自己的灵魂,坚持正确的世界观和人生观?
自由,真的很轻很轻;纯真的心,才可以换到永恒。
我无法想象,我可以这样喜欢上诗歌,我寻遍原因,唯一的解释是我太需要诗的营养了,因为我在江山创作,写出的文章少了灵性,我必须恶补,我必须孜孜不倦,于是,那些诗才走进了我的世界,深入到了我的内心。
买卖,交易,交换,好像完全是经济学的范畴,但我引申去想,找到了我创作的原则。我以真情换文字,我以真心换生活,我以真意换读者。这种“交易”,超过了以钱易物的界限,让我懂得了交换的诗意。
三
我是生活在农村的农民。现在的农村,随着这些年“三农”工作的顺利开展,农业科技的不断提升,形势一片大好,日子蒸蒸日上。农民农空闲的时候很多,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也很多,为了打发一些无聊的闲暇时光,各种娱乐活动应运而生。打牌、跳舞、唱歌、健身等等早已遍地开花。但尤以可以与钱直接挂钩的打牌娱乐最容易招揽各种人。打牌人总结了不少的好处:益智利脑、延缓衰老、预防老年痴呆、增加交流、克服孤独、打发时间。打牌还可以激发斗志,赢了再接再厉、不骄不躁,继续干;输了毫不气馁,摩拳擦掌,渴望反败为胜。
无论打牌之人说得如何天花乱坠,我如泰戈尔对待那些诱惑一样,并不感冒。凡事都有两面性,打牌是一柄双刃剑。久坐,减少运动,全身血液不畅通,身心容易疲劳;嘈杂的人群中容易感染其他疾病;为了输赢大打出手不团结,甚至闹得家破人亡,等等这些暂且不论。打牌,单单将大把大把的时间白白浪费,我就觉得很是心疼。莱尼斯说,“时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也是最宝贵的东西,因为有了时间,我们就有了一切”。他们的这些时间,可惜给不了我。曾经有人邀请我去打牌,我便以“还没学会”“要干别的”为由来拒绝。久而久之,不再被邀。有人刺激我,说我的钱用药水泡过,别人别想赢走。药水泡就药水泡,反正我的钱是血汗换的,岂能上当!
他人的想法和议论我管不了,反正我觉得时间对于谁都是奔着走的,人生短暂,经不起浪费。我大部分的农闲时间要看书,要学习写作,寻找曾经丢失的自己,我要让自己的内心强大起来。我觉得,看书学习、拿笔写作,同样可以益智健脑,防老年痴呆;融入网上的高智商人海里,洗涤自己心灵污垢,让自己变得纯洁;每天与正能量的人打交道,可以培养自己成为放飞自我的自由人。就像《最后的买卖》里面一样,我要与那些拥有纯洁童心的文化人做成买卖,成为自由的人。
我一会儿拿锄头,一会儿拿扫帚,一会儿到猪舍,一会儿到厨房,又一会儿打开电脑,一会儿又写文,一会儿又看书。我的身份在同一天时刻变换着,时间给我的每分每秒充分利用着。拿锄头时在田地里,我是不折不扣插田种地的农村大妈;拿扫帚拿拖把,我是认真负责的清洁工;喂猪给猪打针防疫保健时,我是不怕脏不怕累的饲养员兼技术员;烧火做饭炒菜时,我是像模像样的炊事员;我眼镜一戴,打开电脑拿笔写文时,我猪鼻子插葱,貌似是有文化的知识分子;我坐下认真看书时,又很像放学回家完成老师作业任务的小学生。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有点能耐,我有时候自己都觉得有些了不起了。但是,想要像泰戈尔诗中那样做个纯洁自由的人,我就不能飘,我的定力还远远不够,常常被外界的诱惑干扰,我必须持之以恒地加强学习,让自己的灵魂不再受束缚,向自由靠拢。
偷偷告诉你一个有关我的秘密:我现在主要活跃在江山文学网的东篱采菊社团,觉得这里可以与我成交一笔与权利金钱美人无关的生意,这里纯洁和谐健康的氛围让我舒心、自由,这里有望让我成为我想成为的人。
四
周围的人,终于知道了我在网上玩得不亦乐乎。打牌去的“萍”,故意拉我到一旁小声问:“你悄悄告诉我,听说你经常写文在网上发表,平均一天有没有两百块钱的收入?”我一愣,随即朗声一笑:“两百块?那哪能?一字千金,算不清。”她愣愣地看着我,我也不想浪费口舌对不理解我的人做过多解释。
现在的人都在说,谁都不差钱用,人均银行有多少万多少万的存款。对不起,我很汗颜,我拉众人后腿太多了。我现在还属于穷人,我只有贷款没有存款。平时的我,一分钱不是掰成两半用,而是当一元钱或者十元钱来用。尽管如此,我也不能让金钱来玷污纯洁的文字。文字如果全泡在钱水中,那变味的铜臭,肯定会让视力模糊,让水浑浊,让空气污染。我管不了他人,但要保证自己的纯洁度,不能失去本心。自古以来,爱文字的大咖者,富人确实不多,但也不曾听说饿死过多少。
我经常独自看书写文,与周围的人接触自然少了,说三道四的也就来了:也老大不小了,年轻时不折腾,老了还如此,图个啥?还想出名?我常常也自问:我图个啥?如果说我以前只是模糊地觉得练练笔,是锻炼大脑,预防老年痴呆。现在却是愈发明了心中的追求。哪怕我已不再年轻,醒悟太迟;哪怕我是一介草民,一贫如洗;哪怕我的基础相当薄弱,与半文盲无异。但我现在已经知道,没有追求的人生是乏味的,人生的快乐和幸福不是纯粹的金钱也不是只有爱情,而是追求,这些与年龄无关。我图的是自由的心境,成为自由的人,要轻装前行,不受尘世繁杂侵染,行李是越轻越好,抛开权力金钱与美人等诱惑物。
我也可以用一首七言绝句来回答他们:胸无点墨练文章,含笔寻词刮肚肠。问我伤神何为此?知书用脑不心惶。
五
我本是跌跌撞撞奔到了江山文学网。这里有广袤的沃土、成荫的绿树、浓郁的花香、欢快的鸟鸣、清新的空气,一下子让我喜欢了这里,决定不再飘泊。我又在广袤无垠的江山寻觅栖身之处。缘分使然,冥冥之中我来到了东篱采菊社团。没想到,这里的社长和管理员非常有责任心,平时,社团工作安排得有条不紊,社员和睦,彼此信任,互帮互学,没有歧视,学习氛围很浓很正很纯,特别适合我。这里是无拘无束,非常自由的理想之地,我就决定扎根在此了!
天下之福,莫大于无欲;天下之祸,莫大于不知足,满足才是最好的财富。
人,总是要死的,谁也活不了几百岁,但追求自由的灵魂将会不朽。
我把自己交给江山,交到东篱采菊社团,我自由,我放心,我满足。
我也是世俗一普通人,柴米油盐酱醋茶,是生活的味道,只是靠着这些,日子只能是日复一日地将就,真正有品质的生活,肯定是要有所追求,我需要一种诗意的生活,和我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结合在一起,诗意有了,远方就在眼前,用文学描绘我的日子,是我投身江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