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花】我的母亲(散文)
每年母亲节,我就想写,我的母亲,这样的标题,这样的冲动,思前想后,再三斟酌,好几次提起沉重的笔,都不想回忆,不想写!那些伤心的回忆,只愿折叠在心灵一隅,不愿打开,可这个念头却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
时光荏苒,岁月悄悄的爬满母亲的脸颊。母亲起早贪黑,忙忙碌碌,养鸡养猪,勤劳节俭,任劳任怨,辛苦付出,默默的尝着酸甜苦辣!母亲经过岁月的熬煮,长期的操劳过度,满是皱褶的脸,历尽沧桑,历尽艰辛!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走不动了……每当唱起这首歌曲,正符合我现在的心境!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寒来暑往,母亲抚养我们,无论经过多少个寒暑,多少个冬夏,多少个晨钟,多少个晚霞,多少个风吹雨打,多少个风雨无阻,多少个风雨兼程,多少个日日夜夜,满头青丝已熬成了白发!随着我们一天天的渐渐长大,我们每走出一步,都有母亲的牵挂,我们带走了母亲最美的年华,年华似水,似水流年,年华已老!
在记忆的深处,母亲依然忙碌在那些斑驳陆离的岁月之中,母亲依然像陀螺一样不停的旋转,总有干不完的活!岁月的痕迹,刻骨铭心!只记得母亲干起活来很麻利,那还是在农业社的时候,挣工分,当小弟弟还很小的时候,不会坐,我和姐姐在家轮换抱着,母亲每次上工干活,中途都要急急忙忙的回家,给弟弟喂奶,喂完奶,又让我和姐姐照看弟弟,她又匆匆忙忙去地里干活!等弟弟长大一点,她为了不耽误干活,上工的时候,拿着小孩坐的那个车子,让弟弟坐进那个小车子,让我和姐姐在一边陪着弟弟,逗弟弟玩!到饭点,放工的时候,又匆匆回家给我们做饭,整天都是忙忙碌碌的!
母亲拾绵花,掰玉米,割麦子,等等干一些农活,都比别人干得麻利的多,母亲总有使不完的劲!农业社干活的时候,是多劳多得,多挣工分!母亲白天干活,晚上,却在煤油灯下,右手中指带着顶针,用锥子和钳子,做着熟练的动作,一针一针艰难的纳着厚厚的鞋底!
每当年前的时候,在那昏暗的老屋,母亲脚踩缝纫机踏板,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回响盘旋在耳边优美的旋律,伴着母亲熟悉的背影,娴熟流畅的制作新衣服!当过年的那一天,我们穿着母亲做的新衣服,满是高兴,而母亲只是,左看看,右瞅瞅,看合身不合身,直至她看着我们身上穿着的新衣服,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和姐姐弟弟上学背的书包,都是母亲把那小碎片布,用缝纫机缝成一个个书包!我们身上穿的棉袄,棉裤都是母亲做的,脚上穿的单鞋,棉鞋也都是母亲做的!我特别喜欢母亲做的八眼棉鞋,就是绑鞋带的那种!
由于我们一大家子人,老的老,小的小,爷爷奶奶虽然年龄大了,却也不得不在农业社做工,父亲在外工作,全家人分粮靠的是工分,父亲挣的钱,却要拿出一部分上交队上,买工分!全家的重担,吃喝拉撒都扛在了母亲肩上!我们都还小,父亲又没在家,爷爷奶奶已年龄大了,村上一些恶人就欺负我们家,最严重的一次还欧打了我母亲!更有甚的是队上的干部,狗仗人势,想各种办法刁难我们家,母亲已交罚款,还不给小弟弟分地,分粮!母亲找村委会,讨要说法,无奈补地,补粮,却处处使绊子,一步一个坑,队上补地本应补在平地,却补在了很偏远的坡地,补粮的时候,却故意称不够!唉!那些伤心、痛苦、难熬的记忆,真不愿再忆起!一把辛酸泪,谁解其中味?
母亲节只是五月中的一天,而母亲的爱却是岁岁年年!时过境迁,父母亲已脚步蹒跚,每次,当我打电话说要回家的时候,母亲提前准备好家中种的绿色疏菜,那是满满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