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枫】花香相继(散文)
暮春四月是花开烂漫的时节,行走在城市的每一个地方,随处可见花的影踪。也许是公园绿荫里深一丛浅一丛的曼妙桃花,或是深街小巷里亭亭如盖的桐花万朵,抑或是墙角屋檐下随风摇曳的几点星星野花,或是一棵又一棵不知名的树顶着一头繁茂的白花、黄花,兀自繁华烂漫,争奇斗艳。 花开的色彩缤纷,亮丽多姿,总让人有目不暇接的局促。而花香却来的淡远些,像一只若即若离的蝴蝶,在不经意间款款飞来,却又在你回眸转睛的瞬间杳然而去。总也赶不上她微妙的脚步,却早已把那动人的香味深深印刻在了心里。
上班时路过的沿街小巷家家户户都有小小的庭院,里面种植的多是身材挺拔的槐树,四月底的时节,早早晚晚都能闻到槐花的清香。步行在晨风或是暮色中,穿过一条又一条狭窄低矮的小巷,一阵一阵如茶叶般清香的味道从风里飘散而来。抬起头,看翠绿的枝叶间已挂满了一串又一串雪白娇嫩的花朵,有的已张开花瓣,像微小的白蝶,规矩而整齐的栖息在一条绿带上,有的如淡黄色的米粒一颗颗低垂着,等待睁开眼睛,灿烂绽放的时刻。翠绿中的点点洁白让人一见清新,就像槐花那久闻不厌的清新香味,清爽怡人。有女子站在自家的楼台上斜着身子采摘沿街一侧的槐花,怀里抱着竹筐,时不时拎起一串闻一闻,在浅闻低嗅的瞬间已哼起幸福的小曲。有的孩子在嘻嘻哈哈的笑声中翻身上树,在家人的指挥下小心翼翼的向树梢爬去,采摘那一串串雪白与甜美,与其说是一种劳动,更像是一场游戏。槐花在笑声里,歌声里采摘回了家,成为餐桌上的美味佳肴,那清新的香味也一同留在了口齿和回忆里。
再低头,桐花的香味已铺天盖地而来,把守着巷子口,有鸟瞰天下的气势,更有花开如云,千朵花落,万朵花开,往来相继的芬芳与壮观。经过树下,淡紫色的花朵已零落如雨,虽然芬芳却不娇嫩,没有落红满地的风景,只有一地枯萎的萧瑟。花萎了香却在,纵是零落成泥碾作尘,仍有一份不曾消散的袅袅气息,诉说这花开前世今生的美丽。
桐花开尽,五月的玫瑰、女贞,六月的蔷薇、广玉兰又在悄悄酝酿初夏的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