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璞·春夏】夏天之美(散文)
春天太美好了。刚刚立冬,人们期盼春天。“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盼望着,盼望着,春天终于来了。春风,春雨,春草,春花,春叶,春水,春山,春鸟,一切那么生机动人,牵动多少诗情画意,留下多少千古名句。“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众多脍炙人口诗句,比春景春色还富有感染力。
沉浸在春天的诗情画意中,不知不觉天气越来越热,许多美丽的花朵在暖风中凋谢了。哦,春天要离开了。春天自己赖着不走,三月里还降下三寸厚的大雪也罢,人们多么依依不舍,用多少依恋的文字去留恋“花落时欲暮,见此令人嗟”也罢,该走的总是要走,该来的总是要来。夏天,慢腾腾、稳绉绉的、不温不火的,但是从容而坚定的、不可抗拒的来临了。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春天走了,夏天来了。
夏天,夏天,夏天有什么?年轻时的感觉,无非是“炎热”吧,难受,讨厌。
太阳变得灼热起来。城镇的小区里、公园里,农村的街道里,人们不再晒太阳,而是找树荫下休息。开车太热了,要打开空调。办公太热了,要打开空调。睡觉太热了,要打开空调。离了空调,似乎不能工作也不能生活。这一切,都要归罪于夏天的炎热。炎热是夏天的标志,似乎是难受的符号。
慢慢变老了,我才逐渐领悟到了夏天的美。“芳菲歇去何须恨,夏木阴阴正可人”,“晴日暖风生麦气,绿阴幽草胜花时”,夏天之美,实在多多,难以叙说详尽。夏天的鲜花更美,绿荫更绿更浓。因为夏天的温度高、光照足、雨水多,更适宜植物生长啊。且不说五色梅、凌霄花、蓝雪花、米兰花、三角梅、茉莉花、玫瑰花、满天星、太阳花、石榴花、金银花和牵牛花,你追我赶,竞相开放。夏天最美的当然首推荷花,美丽而纯洁。荷花,有纯白的,如雪白,如玉,如粉,令人不忍亵渎,肃然起敬;有的白中透红,绝对得惊艳,白瓣中那丝丝的、隐隐约约的红色,让人无限的遐想,就像蒙娜丽莎的微笑。“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多么的令人心驰神往。绿色,到了夏天,城镇的草木,更加浓郁浓重;在乡野,几乎遍地都是,高山上,小坡岭上,平地里,不是绿色的庄稼,就是绿色的树木或者绿色的野草。凡是土地面,一定是绿色覆盖。
我老家的院落里,用石板铺了地面,但是石板缝隙里依然钻出各式各样的的小草。我不忍心拔掉,即使被踩踏了,它们依然那么坚韧不拔的生长,直到长得实在有碍观瞻了,才不得不拔掉。但是拔掉旧的,新的小草马上又从石缝里钻了出来、冒了出来。夏天的绿色,简直的无处不在,挡不住、藏不了。
夏天有生长美。万物生长靠太阳,夏天的光照最强烈,营养最充分。春天夏天播种的禾苗,全凭夏天那炎炎烈日,那强烈的光照,促成植物的光合作用,让植物产生充分的营养,送给秋天丰收的果实。
夏天有耕种美。谷子,玉米,花生,这些北方常见的主要农作物,不仅在春季,夏季也可以播种。大白菜是北方冬季最主要的蔬菜,也是营养丰富、价格最便宜的蔬菜。老百姓有句话“白菜吃半年,大夫享清闲”。立秋三天晚白菜,北方农民一般选在立秋当天或者立秋前后一两天种白菜。立秋之日,按气温还是夏天,正如立春按气温还是冬天一样。农民说秋后有一伏,立秋日酷热难当。我记得每年种白菜的时候,热的汗流浃背,睁不开眼睛。“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反过来,不经这暑似蒸笼般的播种和生长,哪来瓷定定、白生生、香喷喷的丰收大白菜呢?
夏天有收获美。水稻、小麦是我国主要的两种口粮。收获小麦的夏季,一堆堆山也似的小麦,是农民的希望,也是国人的底气。夏天的果品,首推西瓜。麦收前后,西瓜上市了,甜丝丝的,还带点沙味儿,特别经过冰箱存放以后,还凉爽爽的,一口咬下去,满口芬芳,遍及全身,手指、脚尖都是爽快。杏子是在麦收前就熟了,甜中带酸,酸中带甜,一口下去,醇香四溢;偶然不熟的杏子,酸的孩子们呲牙咧嘴、摇头晃脑、眼含泪水,依旧不舍得停止——这独特的酸味,孩子们痴迷的就是这个,就比如有人痴迷臭豆腐的味道。甜瓜,不能忘了甜瓜,麦收左右上市,甜中带香,令人口舌生津,沁入肺腑。早熟的油桃,在麦收前就上市了,甜而脆,咬着嘎嘣嘎嘣响,分外痛快。
正如人有五脏六腑,各有功能,互相作用,缺一不可。一年有四季,春夏秋冬,各有作用,不可分割。司马迁说:“夫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此天道之大经也”,说的很好,但有点绝对,上文说过夏天也有耕种和收获。中医还认为四季对应人体不同的脏器。当代作家李彦昌的《人生四季》里,把人生分为四个阶段,人生之春青少年阶段,人生之夏青年时期,人生之秋中年时期,人生之冬老年时期。我高度认同。
春种、夏长、秋收和冬藏,一年四季的反复轮回。农作物夏天生长,离不开农民汗滴禾下土的辛勤劳作。在这炎热的夏天,让我们静下心来,体会心静自然凉,感受生活之美、夏天之美,并在夏天以自己的辛勤工作,辛勤劳动,赢得秋天的丰硕收获。在人生的夏天努力学习、努力奋斗,赢得人生秋天的丰硕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