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璞】军棋(散文)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下军棋,我最早的对手是我的哥哥。
因为喜欢下军棋的爱好通常都是男孩子。我家就我一个女孩子,所以家里男孩的玩具相对多一些,我的玩具从小就是一个布娃娃,布娃娃就是我的命根子,我的相片里,也有布娃娃的身影。
当我学会了下军棋,我总是在放学后,放假的时候跟哥哥们下军棋,因为我下不过哥哥,往往哥哥跟我下一盘就不跟我下了。
下一盘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过瘾,我就追着哥哥,让他跟我下,哥哥不想下,我就闹,就发生了冲突,爸爸回来看到我们因为军棋发生争执,爸爸解决我们矛盾的方法就是,抓一把军棋放到家里的火炉里,火瞬间烧的挺旺。过上一段时间,爸爸又会给我们买回来新军棋。
我们家里的军棋往往不会下到旧了,什么时候都是新军棋。
因为我的军棋瘾,导致我会不停的找对手,哥哥不跟我下,我只能找邻居的哥哥下。
我家住在7号,1号家给一位哥哥,他总能满足我的军棋瘾。
我只要去他家串门,他就主动让我跟他下一盘,通常只下一盘,在我的要求下,最多下两盘。
记忆中,我从来没有胜过他,我也弄不清我当时的水平为啥那么差,总是输。
我越输越想挑战。
每次去他家,似乎他再忙也要抽出时间陪我下一局,他的军棋在一个抽屉里面锁的,每次跟我下的时候,就会从身上拿出钥匙打开上锁的抽屉,拿出他的军棋,他的弟弟妹妹多,他担心弟弟妹妹弄丢了。他很小心翼翼地珍藏着那副军棋。
我一看他每次拿军棋的动作,我就开始暗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好好下,一定要赢了他。
偏偏我不争气,我永远都没有实现我的愿望。
高中毕业那年,我家搬了家了,有了新伙伴,放假了,为了满足我的军旗爱好,本来我就喜欢召集朋友来我家喝茶,聊天。
当她们来了我家,我就开始一一让她们跟我下军棋,本来女孩会下军棋的就不多,会下军棋的也未必能下过我这个老将了,经过一轮一轮的交锋。我在我的女伙伴眼里就是常胜将军,终于有了胜利的感觉。
从此我的军棋之路就开始一路畅通,似乎能胜过我的还真不多。
上班以后,因为业务不忙,我就跟同事下军棋,象棋。
有一天。单位举行棋类比赛,我们领导让我报名,虽然我心里自感觉下棋的水平挺好,但是在我们单位人才济济的地方,哪有我显身手的机会,我说:“我那水平不敢报。”
“你的水平一般人赢不了。”领导这一说,我就报名了,我本着贵在参与的心态,军旗象棋都报了。
虽然我们单位女职工占多数,但是棋类报名女生没有超过十个。报名的几位女士都基本交锋了,在象棋比赛中,我在第三轮被淘汰了,因为棋类参赛男女混合报名,我在第三轮被一个女生淘汰下来的时候,似乎观众都为我的一步失误大大叹息。似乎我的失败让许多人都失望到极点,我也感觉自己怎么就不争气,为什么就不能不失手。刚刚还有密密麻麻围观的同事,自我失手败下阵来,比赛场地散了。
当到了军棋组参赛的时候,我就很得心应手了,不会在初赛就出局了。
我经过了几轮晋级。每一次晋级,围观者都把下棋的围得满满一圈。
当下到了半决赛,我的对手提出要清场,不允许有观众,只有参判,这样我们就安静多了,没有吵杂声,可以安静的思考。
进入半决赛,比赛的选手都有了一定的技术,我也没有想到我能冲进半决赛,到了后期的晋级比赛,就留下我唯一的女选手了,本来女选手人数很少,我们单位复转军人不少,会下军旗的多了去了,保卫科清一色都是复转军人,出纳科也是没有女职工,都是男士的科室。
进入半决赛的,那个男士是营业部的会计,带着一副眼睛,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能一路进入半决赛,说明他的思路还是很有独到见解的。
我看着他跟我下,似乎比我紧张,如果他输了,肯定感觉自己没有面子,我的参赛给男士有了压力,我看他的难为情,弄得现在提出推出比赛已经来不及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似乎我的参赛本来就有些压制男士的感觉。
在比赛中,我保持很平和的态度,我不必紧张,输了也是应该的。
于是我跟他下得每一步,很奇怪,几乎每次碰撞,两个旗都是同时被裁判拿下。
这样到了最后,我们两人的旗就剩下了了几个旗的时候,都已经猜出对方的棋子是什么了,能动的棋子已经就剩余几个的时候,除了军棋不能动,地雷不能动,军棋已经很明显在哪个位置了,双方在几十次回和中,迟迟拿不下对方,如果在电脑上,多少步没有吃掉对方棋子,就已经视为和棋,我们因为下的线下军棋,几十步,不吃对方棋子的情况下,还是要持续下去。
后来我记得他是用炸弹炸了我的军棋。
我跟裁判说:“他已经没有人,还算赢了。”因为炸弹是他的最后一个棋子。我还保留一个。但是我没有攻上去,他巧妙地攻了上来。
这盘旗,下完后,办公室的人几乎都下班了,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下班后比赛,再加上我们比赛的时间估计用了一个小时,其他员工也都走了。
就这样,我被淘汰出半决赛。
我的军棋生涯后面又转到线上,只要有空闲,我就在线上下军旗,好不容易下到师长,有一天晚上,我跟一个对手连续下了几个小时,我从师长被对手下到小兵,从此我再也不下军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