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枫】老师的红萝卜(散文)
大概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班里有个捣蛋的孩子经常欺负我,那时侯我很胆小,确实很受气。后来捣蛋的孩子把我的头打破了,事情闹大了,老师和家长都知道了。尤其是班主任老师的介入,很很批评了捣蛋鬼,给了我公道。经过这件事,我对老师的感激超出了一般的意义——他不仅教给我知识,还那么主持正义。
那时,我们的教室和老师的办公室(兼寝室)是连在一起的,老师的办公室就象是教室的一个小套间,老师要进出办公室,必须经过教室,现在看来,到是有利于监管学生。
记得秋后的一天早晨,老师的屋里堆了一大最堆红萝卜。我们发现时,老师正给其他同事分,一边分一边说:“分这么多这东西,吃不了。”那时是生产队时代,我们村没有红萝卜,所以,我对红萝卜感到很新鲜、很眼馋的。当然,学生是不会奢望得到老师的惠赠的,只是远远地看。
一会儿,老师突然叫了同学的名字张英----何梅----,“把书倒出来。”老师说。然后,给他们装了一书包红萝卜,让他们拿回家。我知道,大多是因为老师熟识学生家长,也可能有老师偏爱的学生。我焦急的、默默的等待着,我希望老师叫我的名字,给我一书包红萝卜。主要不是想吃,更是想得到老师的眷顾,老师的偏爱。
老师的一堆红萝卜分完了。能得到老师红萝卜的同学,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老师自家的红萝卜,给谁自然是老师的权力,学生、就是校长也无权干涉的。老师给学生是因有家长的联系,无关学生的表现。老师为我主持公道,对我来说已经是无限感恩了。最后,我有些埋怨父亲,父亲和老师年龄差不多,又是邻村,怎么不熟呢?又埋怨自己缺少了男孩子的勇敢,成绩不错,怎么就那么懦弱呢?
男孩子是比较粗心的,但是,这件事我到现在仍记忆犹新,我渴望得到老师的红萝卜、老师的爱。
后来,我上了大学,再后来,当了老师。一个偶然的小事情,使我对老师的言行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作为班主任,我带领班里的学生参加一次在外校举行理化实验操作考试。学生们到了外校,都很紧张,我微笑着站在考场门口,随意地在每个学生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一下,有的学生和我击掌,以示鼓励,孩子们带着或紧张或自信的心情一个个走进考场。
后来,班里一个叫梦梅的女孩的日记,使我很震惊。“今天上午实验考试,由于在外校,我很紧张。班主任在我们进考场前,在每个人肩膀上拍一下,以鼓励我们。遗罕的很,老师没拍我的肩膀,我有种失落感,总在心理想,使我在拿药品和烧杯的环节上丢了3分。……”
拍学生的肩膀,我确是无意的。偶然和熟人打招呼,漏掉梦梅,也确是无意的。当时,考点一个熟悉我的老师打招呼,我们聊了两句。就在那一瞬间,漏掉了几个学生。但是,我的举动确是影响了梦梅的心情,进而影响了她的考试。
大人的尤其是老师的一个小小的甚至是无意的动作或一句话,对学生特别是身心还比较脆弱的中小学生的影响是多么大啊!记得有句写老师的诗:世俗眼里的卑微者,孩子们心中的神!
老师,你是否意识到,在孩子们的眼里自己是神一样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