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灵】一抹芳华(散文)
最近在大街上发现了一件事,一道靓丽的风景。属于春天的樱花,桃花,那些娇艳粉翠的花突然又开了,绽放在街头,不经意间你会瞥到。那云彩般,大朵大朵的花瓣;那粒粒彩色纽扣般星星点点的小花,绽放在翠绿的底子上。那绚丽的花,花朵编织的衣裙,突然在你眼前蹁跹。你去看吧,她们在这里,或者又飘逸到那里。你不禁感叹,原来春季从来不曾远去,灿烂的春之花与明艳的夏花一起摇曳生姿。
是啊,你眼前一亮,忍不住多看几眼,那惹人的风景,那绰约婀娜的身姿,那不老的春天,不老的人生。她们是编织能手吧,把凋落的花瓣拾捡,收入花篮,编织成绚烂的霓裳,她们从此把整个春季披在身上,笑颜如花。她们的发上似乎染上了秋季的微霜,时间的指针划过她们曾经娇嫩的脸庞,岁月的重担没有压弯她们的脊梁,颠簸的山峰没能阻挡她们的脚步。嬗递岁月,寒来暑往,她们甩去了年龄的数字,仍然以任性的姿态扛起了春天。
在公园的广场里,她们在跳舞,踩着音乐的节拍,舞姿绰绰,芳华尽缆。撑起一把把艳丽的羽扇,裙摆如盛开的花朵,谁说她们不是花的仙子,瑶池里的仙娥。听武侠曲缓缓升起,她们摇身一变,成为一代侠女,手持青萍,一招一式英姿飒爽。看那身着优雅的旗袍,撑着花伞,婉约曼妙,似江南的女子从山水画里走来……
那边传来欢快律动的音乐,那是她们在练习拉丁舞。我每次路过这里,总会驻足良久。只见她们梳着青春洋溢的少女发型,或是双马尾,或是高高盘起;穿着使身材凹凸有致的服装,一身装扮,她们看起来重返了青春少年。自信的笑脸,神采奕奕,舞曲一响,舞池里翩跹,这时候年龄算什么,根本无法诠释她们。一腔热情似火,不熄不灭,那是生命燃烧的火,时光长青的光芒,岁月的刀锋根本接近不了她们。因为她们一直舞,再舞,超越了时间。
花园里,紫薇花树下,歌声悠扬。那些女子们头发已花白,有的腰身已弯曲,拄着拐杖,轻风阵阵,吹动她们的银发,散播她们的歌声。虽然嗓音有些沙哑,但整齐而平缓。如她们的心,似水静静地流淌。她们自然唱着的是久远的老歌。时空跨越了40年,50年,或是60年。那些歌是她们儿时的歌,青春的歌。无论怎样,歌词也许并不是意义,她们唱的是美好的回忆,唱的是青春的怀念,那时,她们都是激情澎湃的少女,她们如此年轻,如此有活力。
当你路过她们的跟前,不要去评判她们。趟过了激流涌动的岁月河,爬过了生活的高山沟壑,风霜与苦难如云烟散去;熬过了多少风霜雪雨,寒冬苦夏,迎来了人生的晚霞。
在退休的岁月,唯一的老年里,她们有权利享受自由。她们也许孤单,她们也需要追忆,她们要向世间证明,她们年轻过,精彩过。
对生活保持热情,有一份热爱,找到自己的舞台,桑榆之年照样可以绽放花朵。
所以,尽情地欣赏她们,发自内心关爱她们。也许,你会说她们衣着与打扮有违和感;你会说她们装嫩,不好看,你对她们充满怀疑,不屑一顾。你年轻过,但你老过吗?你也会老去。
用心去包容他们的老年,欣赏他们的一切。生活的舞台需要老年的身影,而且老年同样更加需要生活舞台。那是生命最后的寄托与源泉。
尊重她们,因为她们依然那么美丽;他们依然那么帅气,彬彬有礼。
爱他们,亦如爱将来的自己。
——8/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