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小重孙,我家的四月天(散文)
深秋鸿雁南飞,然而我家的欢乐鸟却要北归了。9月28日,秋高气爽,下午五时许,我在儿子家客厅等候儿子接飞机回来。今天,我的儿媳携我孙子夫妇,我的十个月的小重孙从上海归来,专程为了让我和亲家母与小重孙见面。
我早早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梯门,侧耳盼着电梯铃声响,电梯门开了,孙子抱着小重孙走向我,我快步迎上去,激动地喊:“安安,我是太奶奶!我终于见到你了!”安安看到我,先是灿烂地一笑,继而,在他爸爸怀里窜高,乐出了声,清脆、响亮、动听。我家的欢乐鸟飞回来了!我十个月的牵挂,十个月的期待,今天如愿以偿了!安安给太奶奶的见面礼是欢快的笑声,我的心被融化了!我伸出双手,想抱抱安安,他也伸出两只小胳膊,等我抱。孙子急忙阻止我:“奶奶不行!你抱不动,20多斤呢!”我只好握住重孙胖乎乎的小手,亲亲他的小脸蛋。白胖白胖的脸上闪着奶光,捏一下,仿佛能捏出水,柔软、细腻,富有弹性。亲亲他的脸蛋,好舒服,好享受!安安虎头虎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清澈、明亮,还透出一种顽皮相。长长的睫毛,眨眼时扑闪扑闪的,嘴不大,一直咧着笑;一对浅浅的小酒窝,一双元宝耳朵,五官精致,酷!只差单眼皮,但单得俏皮,别样美;头发不甚浓密,百里挑一的小模样,太招人喜欢了。一家人看到安安见我乐个不停,都笑得合不拢嘴,这一刻,是自疫情以来,我们全家人最幸福的时刻,是四世同堂阖家团圆欢乐的节日啊!
重孙不仅颜值高,而且很乖。孙媳告诉我,从上海出发前,一家人都担心安安第一次乘飞机不适应,哭闹,然而,安安坐在爸爸或者妈妈怀里,瞪大眼睛东张西望,任凭飞机升降,不哭不闹,安安静静。
我们一家人去公园。车上靠右侧,孙媳妇抱着安安,中间隔着我孙子,我坐左侧,安安不时地侧着身子,伸着小脑袋,隔着他爸爸,对我喊“哎!哎!”和我打招呼,朝我笑。我一看他,他立刻把头藏到妈妈怀里,偷偷地咯咯咯笑出声。我不看他了,他又叫我“哎,哎……”和我藏猫猫。望着她可爱的小模样,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平时吃饭,安安吃饱了。他的小餐桌儿正对着我的位置,看着我吃饭,他对着我一会儿抱头,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拍手,故事不少,表演不断,令我着迷,小重孙太会哄人了,哄得我没有心思好好吃饭。叫我怎能不深深地爱着他?祖孙情血浓于水呀!
安安乖巧也调皮。他妈妈喊他,让他把手中玩具给妈妈,他蹭噌噌爬到妈妈身边,举起玩具给妈妈,妈妈刚要接,他又嗖地拿回来,晃他妈妈,摇摇头,得意地咯咯咯笑起来,反复逗她妈妈玩。
小安安镜头感很强。正在玩耍呢,爸爸举起相机,喊:“安安,看镜头!”他会立刻对着相机,露出几颗小牙,甜甜地笑,每张照片都笑得自然、天真、酷!
安安还是一个吃货。大人把他抱到他的小餐桌上,说:该吃辅食了,他听懂了,高兴地啪啪拍桌子。饭来了,无论是菜泥、胡萝卜、西兰花、地瓜,水果中的蓝莓、橙子、香蕉、火龙果都来者不拒,即便是酸得皱眉咧嘴,都照吃不误,不是抢勺子、饭碗,就是自己抓着吃,怕食物掉下来,张开胖胖的五指,捂到嘴巴上,吃成个小花脸,小模样让人忍俊不止。
安安学站立了。穿件棕色连体衣裤,肥肥大大,衣裤上有凹凸有致的花纹,他扶着小凳,晃晃悠悠,扭着屁股,慢慢试着站起来,从背后看活像一只小狗熊,晃悠一会儿,支持不住了,一个大屁墩儿坐地上,回头看看爸妈,两手拍地,又是咯咯咯笑起来。此情此景,不由你不忘却一切烦恼,陪他欢愉,陪他笑。
亲情像巨大的磁石吸引着我。回哈七天,除了安安睡觉,我几乎都黏在他身边,他的一笑一哭,一煽小胳膊,一蹬小腿,吃饭,玩耍的模样都令我有一种难以言状的喜悦甜蜜。
耄耋之年天天闲,一壶清茶煮流年,纵使人间千般乐,不及重孙在眼前。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和安安团聚的日子是甜的,甜得浓郁,甜得沁人肺腑。国庆七天长假转瞬即逝。相见时难别亦难。安安要回上海了,当孙子孙媳一起让安安和太奶奶再见那一刻,安安只是冲我笑,我心中一阵酸楚:安安,这一次相聚,会不会是你我此生唯一一次相聚?太奶奶85岁过半,又疫情不断,还有再见到你的那一天吗?但我不能让泪花打湿睫毛,不能让亲人陪我伤心,只能强颜欢笑,不停地挥手,喊着:“安安,再见!”儿媳举起安安的小手,挥动着。安安的身影变小,变远,渐渐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了。小重孙,你能走出我的视线,却永远走不出我的思念,你那甜甜的笑脸已经深深刻在太奶奶心上。安安,太奶奶祝你茁壮成长,愿你的笑声永远飘荡在你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清脆、响亮、动听。想起林徽因的诗:你是一束一束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安安你是我家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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