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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敲打着铁皮屋顶
　　 软与硬。直线与倾斜。为什么贴近彼此
　　 它们谈论过疼痛和锈迹斑斑吗
　　 亲吻还在继续。莉莉。你要理解这短暂的热烈
　　 没有种子没有根须，甚至痕迹也会很快消失
　　 屋子里的稻草拒绝再次受孕
　　 母牛的乳汁被人类享用，但我们
　　 并没有因此改变物种
　　 腐烂不可怕，那是另一种从容
　　 让你无法想象的是，雨水曾击溃过多少沉船
　　 酒杯倾翻了谷物，命运偶尔6被改写
　　 我们到底是其中哪一粒金黄，哪一颗白糯
　　 生与熟。生与死。
　　 一把大胡子的男人是荒岛幸存者，还是流浪歌手
　　 也可能是某个宗教习俗的延展
　　 他已经离开前面的拐角了。亲爱的莉莉
　　 我们再来一杯葡萄酒吧
　　 你会发现年代、国度，种族和语言都不重要
　　 我们很轻易就能从一段对白中发现
　　 问题的结症。那些象征主义、魔幻与抽象
　　 最后在一杯薄醉里得到微妙的和解
　　 现在刚好五点钟。是下午茶时间
　　 司康饼的碎屑让人有些尴尬。草莓酱依然
　　 是你的至爱。银制托盘上的玫瑰花
　　 前些天被我纹在肩膀上了
　　
　　 2
　　 坛子还是那种土陶坛子
　　 用黄泥和晴天封口。好酒之人埋下来年的
　　 桃花酿，秋露白。屠苏和桑落。
　　 风雅陶醉了无数朝代的水流
　　 青松一直孤傲，不曾放下它的戒备
　　 不曾去往永和九年的竹林
　　 当然，这并不影响它从山顶俯视
　　 风的道路。苍狗白衣。鹰鹫和枯藤都知道
　　 王右军至今大醉不醒
　　 树下的隐士已经归隐多年
　　 松涛记下他们的风骨，飘逸或嶙峋
　　 田园也老了。竹篱歪斜，拦不住荒草与野蔷薇
　　 苜蓿小声说，江南的春天是紫色的。
　　 母亲拿它的嫩芽炒年糕，做凉拌菜
　　 我的初恋是一枚草戒指。枯萎后再也套不住残梦了
　　 月亮贴在秋天的枝头。安静而忧郁。
　　 梭织的桂树和兔子。有人特别迷恋这样的图案
　　 天空的另一只手套会在什么地方
　　 下山的人大多两股颤颤
　　 岩石从未考虑过不朽
　　 我从未考虑过，一首诗的尽头
　　 会不会有海，会不会下雨。
　　 雨中走过一个背着古琴的古人
　　 他和我一样，患有荒谬的间歇性聋哑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