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篱】蘑菇云与童谣(散文)
一
蘑菇云背后有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讲不尽,写不完。它隐藏着太多感动,自从那朵云天空升起,华夏大地便有了一份持久的宁静。
2023年6月23日应党校同学邀请,到刚刚落成的湖北省科技馆参观,那里珍藏了蘑菇云的历史。
湖北省科技馆位于武汉市洪山区高新大道以北、光谷5路以东,大门低于光谷五路路面,斜坡环绕科技馆四周,斜坡上绿油油的草坪,开着五颜六色的鲜花。绿草如茵,衔接不惊。这个设计,总让我想到可以让寸草不生的蘑菇云和它现在的样子,之间有什么关系?不必求解一段逻辑,但有草野如苍生。
馆长说,我们都是小草,每一株小草都是一个生命,这样的生命可以接受季节物候的轮回,但不能接受超越物候的摧残。这是我第一次对蘑菇云和小草关系的最深刻解读。
一朵云,一地草。如果我们仅仅是以诗意的眼光开欣赏,可能就肤浅了。万民苍生,在面临着世界的风云变化,还是以旧有的生活模式生活,这种生活的长度会无限延伸吗?我这样思考,是否符合这个设计的含义呢?
科技馆主体建筑从芯片、银河等优美的科学形式中抽象出主体螺旋曲线造型,以湖北人毕昇极富创新精神的“活字印刷”为设计概念。大悬挑钢结构,钢结构用量超过3万6千吨,主桁架最大悬挑长达45米,悬挑长度仅次于央视大楼。建筑内部空间开阔。有8个常设展厅、专题展厅、科学教室、科普报告厅、球幕影院等。
湖北的文化,是中华文化的一脉,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一环,这是光环,更是中华民族对世界的贡献。这座科技馆的奠基,一下子拉长了中华民族无限创造力的河流。在这条河流里,我们可以寻找了彼此的联系,在每一个历史瞬间,都有着湖北人奋斗的足迹。历史到了今天,我们的文化厚积薄发,总有创新的动能。
走进一楼,一楼墙壁上悬挂着中国工程院士一幅幅巨型照片和科研成果。其中,中国科学院院士,著名核物理学家,中国核武器理论研究工作的开拓者和奠基人邓稼先。
新中国成立不久,不少留学国外的科学家冲破万般阻力,回到祖国效力。邓稼先就是其中一人。
1956年针对我国核研究的技术、人才、装备等紧缺情况,展开了原子弹研发前期的准备工作。
原子弹的研制计划启动时,所有科学家们主动与家属切断联系,深入到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马兰戈壁滩。
漫无边际的黄沙覆盖着整个新疆荒凉的沙漠,冬天寒冷刺骨,夏天酷热难耐。
一朵云的诞生,需要多少人顶着逆风血雨,付出多少代价,如今,我们上一句“风云变幻”“风起云涌”,形容词多么轻巧,轻描淡写一般。风云诡谲,其中必有精英力挽狂澜的气魄。
馆长说,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那朵云。“云生结海楼”,(李白)那是创造人间仙境;大漠腾孤云,这才是那一代人要创造的一个神话。
经过科研人员替心研究,1964年10月16日下午3时,所有科研人员屏住呼吸,只见大漠深处出现一道红色的强光,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大火球。刹那间,辽阔的天空被照得一片通红,渐渐形成的“蘑菇云”也开始向上扩张。同一时间,试验场地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像是要把大地震开一样。
瞬间蘑菇云腾空而起,四周一片废墟……
绽放的一瞬,是最鼓舞中华民族心的。尽管百年千年不一定用,但这种云烟,一种是最强大的风景,提升了中国的国际地位。第一颗原子弹的爆炸成功,代表了中国科学技术的新水平,让全世界都看到了中国在核武器研发领域的强力。
和平的愿望,无法估量。如果没有这朵云的存在,那些吟哦蓝天流云的诗歌,是多么苍白无力啊。如果没有这朵云,那种日耕夜息的平淡日子还会留给我们吗?
博物馆的墙壁还刻录着一首歌,我仿佛听到了童声。
二
我那首脍炙人口的童谣,背后竟然藏着一个大国崛起的秘密。它是最好的历史教育,最崇高的爱情歌谣,
“小皮球,架脚踢,马兰花开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这首儿时边跳皮筋边唱的童谣,是我小时候的回忆。尽管是用数字组成,却那么顺口,所有的数字,不是简单的罗列,都带着音符,唱响了我们的童心。
在当时那个没有网络的年代,通讯那般不发达,这首看似没有啥内涵的童谣,为什么一下子就传遍了大江南北?小时候啊只觉得朗朗上口,现在回头一想,小皮球为啥要架脚踢?马兰是地名吗?还是花名?马兰开花为什么是21呢?原来编制它的人竟然是当年核试验基地的科研人员。他以密语的形式讲述了我国原子弹爆炸成功的过往。
第一句“小皮球”指的是我国第一颗原子弹。因为它的外形浑圆,就像皮球一祥。这也是一种保密方式。在当年,我国参与研制原子弹的工作人员,在彼此之间联系时,称这颗原子弹为“老球”。把一个“小皮球”踢起来,这是研制者的理想,理想不必是豪言壮语,那么轻,却又是那么沉重。
第二句“架脚梯”指的是在罗布泊试验场里一座高102米的铁塔。当时我国第一颗原子弹并非是采用空投的方式引爆的,而是放置在这座铁塔上进行地爆试验。智慧的中国人,总是可以在艰苦里创造奇迹,这些奇迹在今天依然是神话。所谓的女娲补天,那是演绎一段无法解释的美好,而“蘑菇云梯”,才是将神话的现实版。
第三句“马兰开花21”,它并不是指马兰花开花,而是指在马兰基地开花的我国第一颗原子弹。
而“21”指的就是第21试验训练基地,当年的基地设置在死亡之海罗布泊中。那里几乎寸草不生,却有一种叫马兰花的植物顽强而美丽地绽旅着。所以,我们的核试验基地又别称马兰基地,全称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总装备部第21试验训练场。
所以,我我们的心中,桃花娇艳一时,看不上;梨花带雨,弄出的是诗意而已;海棠依旧,绿肥红瘦,那么婉约。皆不如生在旷野上的一束马兰花,那时,我们小孩子也懂得彼此送花,唯马兰花不行。
童谣最后的一组数字指的是第28号信箱,256和257是下设的两个分信箱的号码,282931则是其他试验所的代号。
这是最初的数字时代啊,数字的神秘,让我们生出美感,简单的数字里,藏着多少秘密。老了,还念及那组有趣的数字,我手机密码喜欢从这些数字里选。舍不得的是年少的记忆,还有一串串数字里珍藏的英雄业绩。
当年这支队伍处于绝密状态,与外界联系的唯一渠道就是这些特殊代号的邮箱。几十年前我们的前辈们远赴不毛之地,隐姓埋名为国铸剑,我想他们一定是在期望,让孩子们可以生活在一个强大安全的国度,哼唱着歌谣无忧无虑地长大!
让我们永远铭记那些默默付出的国之栋梁。
哄着孙子,我不喜欢哼《摇篮曲》,催眠的效果好,但太柔软,骨头都容易酥。我喜欢哼《小皮球》童谣。人家说孩子要进行胎教,这是母亲的事,爷爷承担起幼教的职责吧,让这首童谣驻进孩子的血液和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