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年】我的快乐应建立在麻木之上(外二首)
◎我的快乐应建立在麻木之上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说的不是天象而是世情
留有高山仰止的意义
他们喝酒行令,我在为自己
画饼;为故人画月亮
望梅止渴
曾经屡试不爽
这个季节只有柿子
绝望的稻穗面色苍白
给予稗草的把柄:
西风瘦马如何,你们面北鞠一躬
像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那样豁然,那样膜拜;
蝗虫与稻蓟马也是这么说的
青蛙入土前
拽了拽下我的衣角——
我或然想起鸭子那段话
该下蛋就下蛋,即使下得屁股痛
也要乐得嘎嘎叫。
似乎鹦鹉说得好一些
既然没有黄丽那样煽情的本事
那么说鬼话也要人模人样
千万别学乌鸦
为该死的人背黑锅
一万年都洗不白
我会尊重鸭子与鹦鹉的建议
不会抛弃对乌鸦的好感
是的,我格局太小
既悟不出淫雨暗示的深刻意义
也不会鼓吹上位麻雀的
鸿鹄之志
◎比比
它是泰迪的后裔
小得有点可怜
才满月就被孙女收养
被毛就像黄昏里邋遢的老妪
那天我是这么说它
你并不那么讨厌
于是在我面前坐成贺兰山
再站成一颗松
恍惚暗示我:
假如没有站起来的资本
就跪成最靓的崽
◎姐姐
姐姐,我在想你
姐姐,我没敢给你电话
因为今天是中秋
不给姐姐电话是怕姐姐听出我的
硬伤。怕姐姐的哽咽
启发我哽咽
姐姐,我在向海子学习
模仿他的日记
今夜我还住在东湖
只是把思绪留在了戈壁
世情与面包——刚刚被我吞下
姐姐,今夜没有月亮,把它关在外面
这是唯一的,最冷的,倾诉。
这是唯一的,最冷的,中秋。
姐姐,我学会了沉默
洗米与拖地。也学会了回避
我的声音是不是有点小
怕吵醒人设的童年
吵醒蛰伏已久的马车
姐姐,今夜我不想未来,只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