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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绿野征文“走进深秋”】九、贪婪的六须鲇 (散文)


作者:一渔夫 探花,15118.5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53发表时间:2023-10-24 08:47:49

初夏黄昏,牧人赶着暮归的牛群到黑龙江边饮水。平静江面倒影一头头老牛的影子,显得宁静而和平。而这个平静的江水下正游弋一条六须鲶鱼。
   六须鲶鱼摇动前面六根须子,缓缓地扭动鱼尾,幽灵般无声地游在渐渐暗下来江水里。它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饿得饥肠辘辘,想趁着昏暗笼罩的水边找点可吃的东西。突然它发现探进水中饮水的牛鼻子,还以为是什么美味佳肴,悄悄游了过来,随即张开一张贪婪的大嘴,猛扑上去,狠狠地咬住正在饮水的牛鼻子。在江边饮水的老牛遭到袭击,吓得它赶紧把饮水的头抬起来,想躲过这次袭击。没想到它往上猛地抬头时,一只犄角恰好插进张开的鲶鱼嘴里,那头饮水老牛吓得惊慌失措,立刻瞪圆了眼睛,往后猛地一挑,结果把一条足有六、七十斤的大鲶鱼挑上岸边,重重地摔在沙滩上。看见老牛挑上来一条大鲶鱼,牧牛人赶紧跑过去,把那条大鱼死死摁住。他白捡一条大鲶鱼。看到此处,肯定有人听糊涂了:你是不是说错了?把一条七八斤的大鲶鱼,说成七、八十斤了?当然没说错,那条偷袭老牛的,确实是一条大鲶鱼。不过刚才已经介绍过,这条鲶鱼嘴前长着六根须子,学名:六须鲶鱼。
   鲶鱼的贪婪,是人所共知的,而且知道南北诸多江河湖泊中,只有一种人们常见的鲶鱼,很少有人知道黑龙江不仅生活着人所熟知的鲶鱼,还有一种长有六根须子的大鲶鱼。其实鲶鱼家族,是一个庞大家族,大约有2500种之多呢!鲶鱼家族不仅生活在江河湖泊里,甚至海洋中也有鲶鱼。不过除了少数几种鲶鱼生活在海洋里,绝大部分都栖息淡水水域里。它们不仅种类繁多,身长、体重也有着很大差异。像欧洲诸多河流中,乃至美洲亚马逊河流域和亚洲的湄公河都生活着身体庞大的鲶鱼,身体可达到3到4.5米之间,体重从200公斤至300公斤。而身长最短的鲶鱼只有4到5厘米,体重不足500克。尽管那些鲶鱼体重大小不一,往往相差几倍到几十倍,甚至到几百倍,但它们的身体形状则相差无几。别管它们生活在淡水江河湖泊里,还是栖息于海洋中,所有鲶鱼不仅都是无鳞鱼以外,还都是掠食性鱼。它们身体前半部呈平扁形,后半部则呈侧扁状,吻部钝圆,长着一张宽大的嘴巴,而下颌要长于上颌,牙齿显露于外,呈兜齿状,均长有尖细而密集牙齿。鲶鱼的胡须多为两对,上颌一对胡须,且比较长,伸达胸鳍部位。外加一对小而圆的眼睛,长在鱼头部两侧,显得狡猾而诡诈。其背鳍小而短,胸鳍均长有硬骨刺,较弱,远不如嘎牙子(黄颡)或牛尾巴鱼(乌苏里鮠)那样发达。其腹鳍位于背鳍后方,延伸到臀鳍,而臀鳍特别长,几乎连至呈圆截形的尾鳍。鲶鱼脊背多为淡黄色或深灰色(有的颜色几近黑色),腹侧颜色较淡,肚皮为白色或灰白色。当地渔民把六须鲶鱼叫“怀头”,也是江河湖泊中个头最大的鲶鱼之一。它的身长可达2至3米,体重50公斤以上,主要生活在寒冷的黑龙江、松花江和乌苏里江水系,嫩江和辽河下游也曾有其身影出没,不过很少,致使那些不认识的人看见一条大“怀头”,会惊叫起来:这么大一条鲶鱼啊!其实生活黑龙江里的两种鲶鱼,它们只见有着明显区别。怀头鱼上颌长有一对须子,下颌长有四根,共计六根,而普通鲶鱼只有四根,是六须鲶鱼与普通鲶鱼最显著的区别。此外,六须鲶鱼头部特别大,身体呈前宽后窄状,体色黄灰,此外它们的侧线也不一样。鲶鱼侧线不明显,而六须鲶鱼则清晰明了,一眼看得很清楚。
   六须鲶鱼,是生活黑龙江里一种大型鲶鱼,特别贪婪,写进它们食谱里不仅有其它鱼,还有水里的河鳖、麝鼠等动物,甚至两落在江河湖泊的水鸟,也会遭到怀头鱼的攻击,甚至能吞下它们身体三分之一的小型动物。一群小六须鲶鱼把一群小鲤鱼团团围住了,它们准备猎物了。那些个头较小的鲤鱼很快被怀头鱼吞下去,还剩一条和它们相差无几的小鲤鱼。当那条六须鲶鱼围着小鲤鱼游来游去时,也没有把它当回事,更没有赶紧逃走,似乎说:就不信了,你们还能把我整个吞下去?不用说,那条小鲤鱼不信,任何人都不可能相信。它们个头相差无几,不可能把那条小鲤鱼吞下去。当那条小鲤鱼洋洋得意时,一条小六须鲶鱼冲上前去,一口把那条小鲤鱼的头先吞下去。怀头鱼嘴特别宽,也是它们身体最宽部位,能轻易把小鲤鱼的头吞下去。可它能把鲤鱼头吞下去,整条鲤鱼能被它吞下去吗?最后它只能乖乖地吞下的吓跑鲤鱼吐出来。那条小鲤鱼和那条六须鲶鱼相比,确实有点太大了。尽管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无法把鲤鱼吞下去。可那条贪婪的小六须鲶鱼还不死心,一边疯狂地不停摆动尾鳍,一边拼命往下咽。在它的努力下,小鲤鱼一半身子被吞了下去,可小鲤鱼大部分还露在六须鲶鱼嘴外。这会儿,那条小六须鲶鱼的肚子已经高高鼓起来,眼看快要撑破了,可它还在拼命地往下咽。想吞下这样大一条鲤鱼,不担心把它的肚子撑破吗?饥饿的小六须鲶鱼顾不上那么多了。像这样大一条小鲤鱼,哪怕肚子撑破,也只能往下咽了。要知道六须鲶鱼的牙齿,像所有掠食鱼一样,都长有倒刺,随着一下下往下吞咽,猎物只能朝肚子里慢慢蠕动,绝不可能吐出去。随着小六须鲶鱼不停地蠕动,那条小鲤鱼几乎不见了,只有尾鳍还露在六须鲶鱼嘴外。可这会儿,它还一边拼命往下咽,一边不停地摆动尾鳍。到了这会儿,它的肚子已经撑得不行了,像个圆圆的气球一样,圆圆地鼓起来。在不停努力下,小六须鲶鱼终于把小鲤鱼的全吞了下去,撑得它简直像一只大蝌蚪,圆鼓鼓的身子后面,只有一根细细的小尾巴。它还在不停摆动尾鳍,似乎想离开这里。可别管它怎么努力,还是游不动,只能在原地打转转。
   这条游不动小六须鲶鱼很危险,一旦有其它凶猛的大鱼游过来,它还能往哪里逃呢?事情不幸被猜中了,一条黑鱼飞快地游过来。看见那条凶猛的大黑鱼,所有小六须鲶鱼赶紧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唯有那条怎样努力的小六须鲶鱼离不开了,只能在原地打转,结果被那条黑鱼一口吞了下去。它简直太悲哀了,不是贪婪,哪能被人家一口吞掉吗?没办法,那是它们的习性,而且在黑龙江,类似的事情绝不仅只发现过一次二次,后面肯定还会提到类似的故事。“怀头”鱼不仅头大嘴大,而且特别贪食,500克左右六须鲶鱼便开始吞食鲫鱼、鲤鱼等幼鱼,还有黄鲴子、胡罗子和白鲦等小型成鱼,而且天气越热,它们食量越大,无论是小鱼小虾,还是在水里游的河鳖和蛤蟆,都可以端上它们的餐桌。一旦它们发现落在江面上觅食的野鸭子、鸥等水鸟,毫不客气地一口扑上去,把那些水鸟吞了下去。黑龙江初夏,是一年之中白天时间最长季节。
   已经下午七点多钟了,一轮红日还悬挂在西北角上空,默默地注视一条从江心岛穿过的小河。在那条静谧河面上,有只母鸭带着一群小野鸭还在游泳。一群小野鸭不时用力扇动几下翅膀,以锻炼胸肌,以便到了秋天,能赶上迁徙途中的野鸭群。这时一张大嘴从河面上探出头来,随着“扑通”一声,溅起一朵浪花,吓得那只母野鸭惊慌地飞翔一段,才想它的孩子没跟上来,赶紧转身回去寻找。那些惊慌的小鸭子看见母亲回来了,集聚在母野鸭身边,“呷呷”地不停惊叫。母野鸭把孩子们收拢一起,仔细查看一下,才发现已经少了一只小野鸭,肯定肯定被那条六须鲇鱼吞掉了。不能在这里等待,必须尽快离开,以躲过那条六须鲶鱼再次发起袭击。可那群小野鸭暂时还飞不起来,还没等它们跑到岸边,一条大怀头再次扑了过来,随着溅起一片水花,一只小野鸭再次失踪了。这种贪婪的鱼,还经常袭击过河的麝鼠等小型陆生动物,甚至吞食在江河中淹死的其它动物尸体,是一种典型食腐性鱼,有时它们还会袭击人呢!夏天黑龙江畔,是孩子们的天堂。且不说两岸绿莹莹的野樱桃熟了,江边的稠李子也开始变成紫色,一嘟噜一嘟噜地吊在树杈上。在湿地边缘的灌木丛里,还能采到又甜又酸的都柿(蓝莓)。当然孩子们最喜欢的,还是在黑龙江边钓鱼或洗澡游。生活黑龙江边的男孩子,几乎都会凫水(游泳),像什么甩手(自由泳)、扎猛子(潜泳),还有狗刨儿……尽管已到下午七点多钟了,夕阳还挂在西边天空上。几个在江边钓鱼的孩子临回家前,还想再洗洗澡,一个个脱光了衣服,一个个跳进水里,玩得不亦乐乎。这时,一个孩子突然喊叫起来。
   原来,刚才一条游到这里觅食的大怀头鱼发现一个孩子的脚丫子,正在在水里蹬来蹬去,以为碰到了什么好吃的食物,悄悄游了过去,张开了那张贪婪大嘴,一口咬住那个孩子的脚丫子,拼命往水下挣,疼得那个孩子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声叫喊:救命啊,救命!听见一名孩子的惊叫,一起游泳的几个孩子也吓坏了,惊慌地朝岸边跑去。幸亏当时有只渔船从附近经过,听见孩子的救命声,赶紧划桨过去,俯下身子,伸手把那个还在水里挣扎的孩子抓住。当渔民往船上拽孩子时,水里那条六须鲶鱼已经把孩子的脚趾头咬破了,一旦它尝到血腥味儿,更是不肯松口,直到被渔民连孩子带鱼一起拽上船,那条贪婪大鲶鱼才把咬住的脚丫子松开,赶紧逃命。可到了这会儿,哪能来得及呢?在船舱里挣扎几下,只能无奈地嘎巴嘴,躺在舱里苟延残喘了。类似的故事,发生不止两三起。在勤得利上小学时,父亲单位一名巡线员到野外巡察线路。等他回来时,不仅扛回来一条七、八十斤的大怀头,还带回来一只近十斤重的大河鳖。原来那名工人巡察线路,要经过一条江汊子,并且在水边发现一条奄奄一息的大怀头。他趟水把那条大鱼拖上岸,竟发现怀头的肚子上有一个胳膊粗的窟窿,四周还渗着血水。他用电工刀把鱼肚子割开,才发现里面竟有一只十来斤的大河鳖。那条大怀头随着上涨的江水游进江汊子,发现一只河鳖。可能它想改善一下生活,尝尝河鳖肉的味道儿,一路追赶上去,张开脸盆大的鱼嘴,一口把河鳖吞进肚子。没想到被大怀头吞掉的河鳖,竟玩起孙悟空钻金铁扇公主肚子的鬼把戏,从里朝外咬,一直把坏头鱼肚子咬穿,致使那条贪婪的大怀头这样死于非命。怀头这样贪婪的事情,简直举不胜举。
   一年春天,勤得利江段开江晚,上下游都开江了,唯有这段没开江。直到两三天后,那里突然开江了,渔民头几网捕捞上来的几乎都是被冰排撞死的大怀头,小的也有四、五十斤,大的可达近百斤重。看见他们捕捞上那么多被冰排撞死的怀头鱼,很多捕鱼人都疑惑不解,不明白那么多大怀头怎么被冰排撞死了?有个老渔夫告诉他们,到了开江节气,尽管暂时还没开江,可饥饿一冬的怀头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捕食了。当它们正疯狂捕食时,突然间开江了,冰排开始向下游流淌,一些来不及沉到江底的怀头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满江推涌的冰排撞死了。听了那个渔民的解释,一时令人唏嘘不已:真是人为财死,鱼为食亡啊!3六须鲶鱼是鲶鱼家族一种,它们像所有鲶鱼一样,性情不很活泼,而且怕光,喜欢在江河湖泊中下层水域活动。怀头白天多栖息于江河近岸的石隙、深坑及树根底部的土洞或石洞里,以及流速缓慢的水域中。即使湖泊静水中,它们也多伏于水下阴暗底层或成片浮萍、野菱角秧下,直到黄昏才游至浅水处觅食。当然,它们也像所有鲶鱼一样,不可能白天等在那里挨饿,而躲藏靠近岸边的洞里,正是等待食物自己送上门来。一旦它们发现有其他鱼类钻进靠近浅水的洞里,立刻猛扑过去,将其吞掉。要是被捕食对手足够大,吞不下去,只能把被捕食对手赶出洞外,不让它在那里碍事。一旦它们赶走碍事的家伙,立刻游回到洞里,耐心等待着黄昏降临。天色渐渐暗下来,怀头鱼则游到靠近岸边的浅水中,现在它们可以到那里捕食小鱼小虾了。每年到了冬天,黑龙江开始封冻了,身体庞大的怀头鱼也无法捕鱼了。它们像许多鱼类那样,蛰居江河湖泊深水处,静静等待第二年春天到来。那时生活黑龙江畔的居民,很少有人吃怀头,他们只喜欢鲤鱼或鲫鱼等有鳞鱼,嫌无鳞鱼肉不仅腥味重,而且长得很难看。
   几乎所有无鳞鱼头上都长一张大嘴,再加上一双小眼睛,流露出一丝狡猾的诡诈。而且它们还是一种食腐鱼,什么东西都往肚子里塞,更没有人吃怀头了。偶尔有人捕获怀头,多拎回家里烀熟,掺上野菜喂猪,也有人用来炒鱼毛(鱼松),或交到捕鱼队,用来完成捕鱼任务。别看没几个人喜欢吃怀头肉,但怀头鱼肚儿却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是黑龙江边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佳肴呢!那里的渔民一旦捕获到大怀头,赶紧把锊钩伸到鱼肚子里,勾出鱼肚子(鱼胃),一刀将其割下来,烧开水焯个半熟,然后加一把野韭菜,一起爆炒,不仅很鲜美,而且特别筋道,比炒猪肚要好多了。不过这些都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了,如今即使黑龙江上,也很难捕捞到怀头鱼了,更不要说“爆炒怀头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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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江面倒影一头头老牛的影子,显得宁静而和平,江水下正游弋着一条六须鲶鱼。六须鲶鱼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饥肠辘辘,想趁着昏暗笼罩的水边找点可吃的东西。突然它发现探进水中饮水的牛鼻子,以为是什么美味佳肴,猛扑上去,狠狠地咬住正在饮水的牛鼻子。老牛惊慌失措,往后猛地一挑,结果把一条足有六、七十斤的大鲶鱼挑上岸边摔在了沙滩上。牧牛人赶紧跑过去,他白捡一条大鲶鱼。六须鲶鱼,是生活黑龙江里一种大型鲶鱼。语言凝炼,行文流畅,描述生动,主旨明晰。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民胞物与,和谐共处。荐阅,问好,祝福。【编辑林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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