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暖】小眼睛的烦恼和喜悦(散文)
自古以来,人们夸赞一个人长的漂亮,大体都是这样说的,看这个姑娘多俊,双眼皮大眼睛皮肤白皙。看那个小伙子长的浓眉大眼多精神啊。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的长相眼睛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我注定今生得不到这样的赞誉,因为我长了一双小眼睛,而且还是厚眼皮。一个人的模样自己无法选择,这是娘胎里带来的。追根溯源的话,还得从我奶奶爷爷那辈说起。记忆里的爷爷个头很高长得浓眉大眼,一笑两酒窝儿。奶奶个头不高相貌平平。我父亲兄妹三个,父亲是老大,我还有一个叔叔一个姑姑。叔叔和姑姑随爷爷都是双眼皮大眼睛,我父亲却遗传了奶奶的长相。叔叔和姑姑家的孩子们都是大眼睛双眼皮的,特别漂亮。尤其我叔家小弟和爷爷长的特别像,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我们家完全继承了奶奶和父亲的基因,都是小眼睛。
自打我懂的爱美的时候,我就觉得眼睛小不好看,特别羡慕别人的双眼皮大眼睛。因为小眼睛引起很多可笑的事,也成了我们家族过不去的梗。
我婚后有了儿子,儿子遗传了我们俩的优点,属于会长的那种。儿子幼年时期,我在床上哄着他玩,儿子问我,妈妈你的脸和鼻子真亮跟灯泡一样。我告诉他,妈妈皮肤好啊。又有一天晚上,我给他讲故事哄他睡觉的时候,他一直在认真的听,也很专注的端详着我,看了一会儿子问我,妈妈你的眼睛这么小,能看见人吗?我说,当然能啦,眼睛小也能看见人,你长的就随我。儿子赶紧摆晃着小手说,妈妈我不随你,我不随你。唉!虽说是童言无忌,可是无端地遭儿子嫌弃,心里还是不太舒服,小眼睛就成了我的硬伤。在我眼里但凡是大眼睛双眼皮的都是美女,这也成了我遥不可及的美丽。
由于离老家远回去的次数相对就少很多,老家的亲戚们对我儿子都不是很熟悉。现在网络发达了亲戚们联络多了,所以亲戚们都会组建一个群有事没事来一句,也拉近了距离增加了感情。毕竟都是三代至亲,没有来往是不可能的。我小时候经常去舅舅家,舅舅家有五个姐妹,我们姐妹们很亲。一有空闲我们就在群里聊天,舅舅家大姐问我儿子多大了发个照片让大家看看,免得哪天见了面都不认识。我就把儿子的照片发到了群里,亲戚们都夸儿子长的帅。我说,孩子随我吧,姐姐调侃到,还随你呢,随你还不崴喽!我也开玩笑的说到,随我咋了,我有那么丑吗?随我他能崴到哪里去呢。姐妹之间的说笑谁也不往心里去的,但是对于漂亮的渴望从来都没有减少,改变基因的想法也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时光的脚步一刻不停的踏步而来,那个小时候不愿意随妈妈的孩子长大了。他长到十七八岁的时候,我就告诉他,长大了谈恋爱必须找个双眼皮大眼睛的姑娘。不要独生子女,一定要比你小。老话说的好,娶个好媳妇旺三代,我必须让儿子娶个漂亮媳妇。
转眼间儿子读高中了,农历八月初八是他的生日。生日前儿子问我,妈,我过生日可以请同学来家吃饭吗?我当时在超市上班比较忙,他的话也没太当回事,随口说到,别请一帮臭小子来家闹腾,我可没时间招待,完事我还费劲收拾。要是请个小妮儿还可以的。儿子说,知道了妈,就是来一个普通同学。说话间生日到了,我下午的班,上午正好在家做午饭。中午放学时间到了,儿子和一个女同学一起回家了。女孩子长的很漂亮,双眼皮大眼睛,头发又黑又长,扎着一条马尾辫。很清纯很精致的一个女孩子。尽管女孩子长的漂亮,禁止儿子早恋这个意识我还是有的。我和他爸都分别和儿子谈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给他讲,现在是读书最关键的时候,怎么可以分心早恋呢,儿子坚决否认他们谈恋爱并告诉我们说,他们就是普通同学,并一再保证他们没有谈恋爱。从那以后那个女孩子也没有来过我们家。
男孩子的心思隐瞒父母可能比较容易。我们隔三差五的去学校给他送吃的,每次都是苦口婆心地告诉他,要一门心思读书,熬过高中谈恋爱我们绝对不会干涉你的。儿子是那种暖男型的孩子,说他的时候很是听从,也不跟我犟嘴,总是很听话的答应着,让我们放心,他会认真读书之类的话。
高中毕业时,儿子还是和我坦白了和那个女孩子恋爱的事情。女孩子比他小两岁,还是他学妹。九月份儿子出去读大学,学妹高二。我认真的和他谈了谈,你马上出去读书,分开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现在的人思想变化太大,谁也把握不好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还是现在分开吧,我不希望你在感情上受伤。儿子说,要想结婚,就要谈一场异地恋,你就盼点好吧。我告诉他,你是男孩子做什么事都要有分寸,也要尊重对方的感情。现在也不能坚持做任何决定,既然你要坚持,我也尊重你的感情,但是你自己也要认真慎重对待这个问题。走着看吧,感情上的事说到底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我们当父母只是表达我们自己的意见和看法,经营爱情是你的事,选择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也是你自己的大事。
后来女孩子高中毕业并没有和儿子选择同一所大学,他们的爱情也没有因为距离而疏远。孩子慢慢长大,感情上的事也不是我们可以左右的了的。记得儿子读大二的时候,五一假期他没有回家,说是学校有活动不放假。后来才知道五一假期对象去他的学校看他,我当时并不知情。当看到了儿子发的一条朋友圈信息,纵使一千个人同时向我走来,我依然可以在人群中看见你,别人的脚步踏在地上,你的脚步踏在我的心上。一切不言而喻,放假不回家学校有活动的事,我也佯装信他去吧。
一场恋爱谈了八年,四年异地恋。二零二一年初夏终于修成正果步入婚姻的殿堂。那个双眼皮大眼睛的姑娘,顺理成章成了我们的儿媳妇。今年农历八月初一他们的爱情结晶诞生了,一个大眼睛双眼皮的胖小子来到了我们的身边。我多年的夙愿终于得以实现。
其实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我也改变了很多,接受了很多不可能改变的事。无论眼睛大小都是父母所赐。也不再会因为小眼睛而自卑。我侄女说,小眼睛的人笑起来很好看,因为大眼睛的人笑起来也会眯起眼睛,所以我很爱笑,也不知道哪位大神说过,人丑就要多读书,所以我很爱读书,我喜欢用文字丰富我平庸的灵魂,心里有诗意的人也算得上是一种美吧。用心生活,用文字记录,用灵魂感知,总不能做一个又丑又无趣的人吧!
二零二三年初秋于邯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