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篱】美好的人性可以擦出火花(散文)
经历过很多事,对人性,我说不出定义性的话,但我深切感觉到,美好的人性是可以擦出生活的火花的。生活璀璨多彩,不仅仅是光怪陆离的风景,还有美好的人性,这是生活的灵魂。
一
有人说,现在的人都钻进钱眼里了,人情味越来越淡,甭管大情小事,也不管在何时何地,少不了投机取巧,趁机占点便宜,几乎没了帮忙一说。丁点儿事,漫天要价,非钱不能解决。我却不然,觉得这个说法很有些偏颇,良善的人,实在的人,愿意做好事、喜欢做好事的助人为乐者还是大有人在,也常见,且这样的人不计较个人得失,以帮他人而高兴而自豪。
我是农村人,长期生活在乡野,见识浅,对城里的人和事我不太了解,也没发言权。但农村人的本性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乡里人的忠厚善良,从来就是实打实,不会虚伪夸张,不会矫揉做作。农村里,淳朴的乡风,友善的情谊,和谐的氛围,一直都不曾丢失,还是那么善解人意,互帮互助,许多时候都让人感动不已,让人刻骨铭心。
这些人就是善良的火种,像当年的雷锋,低调行事,做好事,不图名不图利,不图报答。有人要给钱或者给物作为酬谢,反而被说教一番,说如此便差了人意,淡了人情,少了些做人的根本。
二
夏天的某日,一早见是个好天气,我便将垫单被罩全部拆下来洗了,晒在外面,然后麻利出去赶集。我离集市二十多里路,要乘他人的出租车往还。在集市东逛西逛,快两个小时,我买了些日用品后等车回家,那料到说变就变的天,开始电闪雷鸣,暴风雨噼里啪啦随即到来。雨太大,师傅说等大雨过后再走,安全些,想回家的人只能等。我外面晒的被单床罩估计已经干,单门独户的,很少有人路过,只能由着雨水淋去,明天再洗。反正家里有备用的床单,老天爷要耍性子,谁也没法整。
暴雨就是小孩子的脸,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很快雨过天晴,回到家中,我发现被套床单已经被人收好叠好,并用塑料袋包好塞进了窗户口,一点儿都没淋湿。
见罢,一股暖流立即涌遍全身。
这是谁做的好事?我猜着,是离我家几十米远的嫂子来给收的吧。傍晚,我专门到嫂子那里去说谢谢,嫂子疑惑不解:我没给你做,谢我什么?
三天后才打听到,是隔壁组的杨大姐到我家给她城里的孙子买土鸡蛋。眼见会下雨,手中刚好拿有塑料袋,便给我收好并放在窗户里。真是好人啊,是她省去了我第二天重新再洗的麻烦。
三
前不久,我老公用三轮车买一车油糠回家(油糠是专门喂猪的)。车上堆得较高,认为是重物,也没用绳子给绑一下。有一段水泥路,已经变得坑坑洼洼,比石子路还差。车子歪来跛去,左右摇摆的,居然掉了两包下来,老公浑然不知,一股脑只顾继续前进。后面不远一个骑摩托车的男子发现,连忙追到前面拦住才告知。
一包油糠一百八十块钱。两包三百六,农村里许多人都用得上,没养猪也可以喂鸡喂鸭的。即使自己用不着,也可以转手便宜点卖给他人。几百块钱是分分钟的事,况且他的摩托车后面没带任何东西,完全可以驮。可这个人想都没想,下意识地选择了送还丢掉油糠的主人。
我老公停好车到路旁,陌生人也停了车,并帮忙将两包油糠抬上了车。老公打算给一包烟作为谢礼,可这人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又没受什么累,都是农村人,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谁也不容易”,骑上摩托车一溜烟便走了。
老公望着渐渐远去的素不相识的好人,内心是感慨万千。回到家,他说了一遍又一遍,与周围的人常说,在孩子面前常提起,并告诉孩子们要像这个陌生人一样竭尽所能多做善事,不要计较个人得失!
四
我婆婆老年痴呆十多年,在最后的几年,痴呆越发厉害。家里一旦没人陪着,她便外出到处走动,很多时候出门就迷路,不知道回家。她除了耳朵有些背外,能吃能喝,腿脚有劲,走路不慢,从来不用拐杖。家里有田有地,我哪能专门守着她?她走在大路上,不知道的只认为她是明白人,到哪里走亲戚或者是干其他什么事。不与她搭讪说话,不了解的人不会认为她老年痴呆。我们找她,是常有的事。
有一次,我将外面的院门锁了出去干活,心想婆婆只能在自家的院里活动半天,吃的啥都有,我可以多做会儿事。不曾想,我前脚刚走,她直接翻过一米五的围栏偷跑出去。现在的水泥路四通八达,她走着走着不回头,居然走出去十多里。天将黑,感觉不对劲,心里开始发慌。她也不知道到了哪里,自己的家在哪里。她便开始逢人就问:“我的屋在哪里,俺幺儿干嘛去了,他怎么还没回来。”附近有个中年男子仔细观察了一会,发觉可能大脑有些问题,便走近问了我婆婆一些话,我婆婆还是问:“你知道我幺儿干嘛去了吗,天黑了还没回家。”中年男子确定了我婆婆是老年痴呆。便说:“老人家,我知道你幺儿,他马上就回来了,你别走,来,先歇歇。”我婆婆停下脚步东张西望,企图能寻找到自己的儿子。中年男子将附近的人都喊了出来,问有谁认识不?其中有个女子说:“好像是乡弯里的一个老人,她的女儿嫁到岭树村,和我妹妹是邻居,我见到过她。”这个女子又大声问了我婆婆一些问题,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许多都能对的上。她马上通过她妹妹电话联系上了我小姑子,最后确定就是我家婆婆。
我们干活回家,不见了家里的老人,急得分头找,到处打电话问。有人不知,有人说是往哪里哪里去了。我很快接到小姑子的电话,说婆婆会有人送回来,让我赶快回家。
我刚到家,中年男子用面包车已经将婆婆送到了家门口。我和老公再三致谢,要留他吃晚饭,并给他点酬劳,他如论如何也不收。还说:“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家里的老,是家中的宝,谁都会有老的一天,都是老百姓,谁都有被人帮的时候。”
多么朴实又感人肺腑的话语啊!像种我婆婆走丢的情况记不清有多少次,远一点的用车送回来,近一点的陪她走回家,有知道我们电话的,一旦发现便打电话告诉我们,我们丢开所有的事情去接。我们一家子除了感动还是感动,除了谢谢还是谢谢。他们都没有要酬劳,说是乡里乡亲的,说多了感谢就是见外了。
五
鲁迅说“事实是毫无情面的东西,它能够将空言打得粉碎”。
像上面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人身上的也有,且还很多,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有些事虽然是举手之劳,或许不值一提,但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正因为这些小事足可以将那些只认钱不讲德的人剥得体无完肤。“胸中正,则眸子瞭焉;胸中不正,则眸子眊焉”。(孟子)真的、善的、美的东西时刻在同假的、恶的、丑的东西做斗争,最终结果是假的恶的丑的站不住脚,只能夹着尾巴逃之夭夭。乡民真实,质朴,一直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将雷锋精神在继续发扬,在无形中感动着他人。
助人为乐的那朵被称为良心的火花,在世上从来就没有熄灭,且还烧得很亮很亮,这些亮圈仍在无限扩大,在照亮着我、照亮着你、同样也照亮着他人。
红花草老师生活在乡野民间,实打实的社会最底层,然而正是文中那么多与作者一样善良的农民,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做一些不起眼的好事,说那些简单而暖人心的话语,他们的一言一行却闪耀着人性的光辉。本文语言简练,层次分明,言之有物,是一篇充满正能量并有教育意义的好文章。拜读学习欣赏,并向红花草老师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