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箩筐·冬日】 每一片雪花,都是冬天的信笺(散文)
一
哇,好久没有下这么大的雪啦!昨夜的北风,打翻了天上的玉盘,雪花碎玉般铺满了大地。
清晨起来,我欣喜地看到了一个粉装玉砌的冰雪世界,这是冬天送给我们的最精致最美妙的礼物。路上、树木上、车上、屋顶上,全笼罩着白雪婀娜的身影,到处都是白茫茫的。
一夜之间,汽车上积了一尺多厚的一层白雪,为了安全起见,我决定坐公交车出行。踏着地上厚厚的积雪,听着沙沙沙的声音,心中满是惬意和惊喜。
缓步来到车站,耐心地等公交车来,等了二十多分钟,望眼欲穿,三十七路公交车才缓缓地驶来。大家排队上车,呼呼啦,一会儿便坐满了一车人。公交车司机开始启动车辆,汽车像蜗牛一样,在大街上缓慢地移动。
“照这个速度,一个小时也到不了学校,我今天肯定要迟到了。”我心里既着急又无奈。
走到路口,有许多勤快的清洁工人已经在清扫积雪,可积雪这么厚,凭一把把扫帚,真的是杯水车薪,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雪彻底地清理干净?但,扫一点是一点,积少成多,总有把雪清扫干净的一刻。清洁工人一点也不发愁,他们挥舞着扫把,挥洒着热情,让人看了也倍受鼓舞。
在路上,我遇到了雪天时各种各样的出行者。有的小心翼翼地开着汽车,遇到行人忙刹车让行;有的推着车在艰难地行走,一步一滑;有的选择踏雪而行,走一步,停两停,累得满头大汗。汽车好不容易才晃到劳动路口,我听到车上有人说,学校放假,可以不用去上学了。我连忙打开手机查看,果然,一条学校通知映入眼帘:因雪大路滑,今天不用到校了,学生在家自学,老师在家备课。不用再着急赶路了!顿时,我揪着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
我想人生总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公交车到一站,我毫不犹豫地从公交车上走下来,兴致盎然地准备步行回家。路上,遇到一个高三的女孩,她原本要坐公交车回去,可当她看到我要步行往回走时,便决定与我一路踏雪而行。她是一个性格特别开朗的女孩,自来熟,特别健谈,和我谈她的妈妈、她的老师,还有班里的同学们,跟我像是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没有一丁点的陌生感。她穿了一双新运动鞋,还没有走几步,鞋子里灌满了雪,但她仍然很高兴的样子,在雪地里奔跑。
我在雪中漫步,感觉神清气爽。忽然,我也孩子气地抓一把晶莹剔透的雪花,团一个雪球掷向远方,手被雪冻得冰冰凉,心中却无比高兴,体验了一把雪中行的快乐。
二
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声势浩大。瑞雪兆丰年,预示着吉祥、美好,这是个好兆头,令人欣喜若狂。
大学同学群里,因为雪,大家有了共同的话题,一时间群里炸开了锅。身处各地的同学,纷纷现身,拍照片,发信息,争先恐后地分享着第一场雪带来的喜悦。
先是修武的张志远同学发了一张城市被大雪覆盖的美图。天色微亮,昏黄的路灯下,是一片洁白的景象。树枝上结了厚厚的冰条,像老人的长胡子,白花花的。汽车顶上,无一例外地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像是小孩玩具上穿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甚至是可爱。周围的一切就像童话中的世界一样,充满了神奇的色彩。
北京的李艳娥同学也发了一张雪后美景图,有巍峨壮观的故宫,还有肃穆庄严的长安街,并附言:北京的雪如约而至。有在南方的同学感慨留言:北国瑞雪满地,南国和风碧树。
我也把下雪的喜悦在群里分享,这是一张小区雪景图。远处的楼房,近处的树木,全是被白雪覆盖着、包围着。一片冰清玉洁的景象,美如诗,静如画。
赵长春因擅长写作,是我们系唯一留校的学生。如今已当上了校领导,意气风发的。他发了几张我们大学校园的雪景图片,引来了许多人围观。有人在学校操场上堆了几个可爱的小雪人,让雪后的校园充满了生机和活力。有同学配文:北国风光,万里雪飘。还有人开玩笑:长春是不是那个紧紧靠着白衣服女同学的人?
在郑州工作的张泰然发了一张孩子在楼顶玩雪的图片,白色的雪,蓝色的衣服,形成鲜明的对比,画面充满了童真童趣。雪中的一切是那么宁静和谐,让人的心灵也得到了净化。付定安调侃道:张泰然,原本自己调皮,现在带着小朋友一起调皮!
雪,纯洁无瑕,是一片赤子之心,是心灵的净化剂。它让同学们犹如孩子般兴奋激动,童心未泯,雪,拉近彼此的距离,大家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快乐的童年时光。
三
小时候,每当秋风吹落了树叶,我便期待寒冬雪的降临。
那时候,冬天几乎都是与雪为伴,三天两头下大雪。这场雪刚化完,另一场雪又不期而至,仿佛天空有下不完的雪。
雪天,无论如何冷,小伙伴们都会背着书包,走出家门去学校上课。即使是道路结冰的下雪天,天上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也要顶着刺骨的寒风出门,小脸早已被冻得通红,但脚并没有停止赶路,依旧执着地向前走。
脚下一踩一滑,但,这也阻止不了我们上学的决心。有的地方,结了冰,被风一吹,更光滑了,人踩上去,就会被掀个人仰马翻,痛了也不哭,翻身起来,拍拍身上的雪,又继续向前走,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下课了,同伴们会到校园里玩打雪仗,堆雪人的游戏。洁白的雪,被团成一个个雪球,向小伙伴掷去,被投到了同学,就像中奖一样,脸上笑开了花,也引来的同学们的一阵阵哄笑。
被冻坏了的我们,时常挤在墙根,挤暖,大家你挤挤我,我挤挤你,一不小心,就会被挤“出局”。那欢乐的笑声,惊得小麻雀从地上扑棱棱地飞起,惊慌失措地飞到树枝上,摇落了雪花一片片。
放学后,我们犹如笼中鸟被放飞了,大家在雪地里你追我赶,白雪地上映着一个个穿着各色棉袄的小小的身影,雪是静的,人是动的,雪地上留下脚印一串串,歪歪扭扭,就像冻僵的手写出字一样奇怪。
我和小伙伴们疯跑着,顾不得雪厚路滑,不一会儿就到了家。妈妈早已做好了热腾腾的面条,在火炉旁等着我们,放下书包,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驱走了冬天所有的严寒,心里顿时暖乎乎的。
在家的日子,清扫院子里的积雪,时常能看到成群结队的小麻雀来院子里找吃的。我忽然想捉到一只小麻雀,就用妈妈做针线活的箩筐,用一根小棍支着,在箩筐下放上在把玉米粒,小麻雀禁不住玉米粒的诱惑,就会跑到箩筐下吃。逮准时机,我在屋子里操纵着线,一拉,箩筐瞬间就落下,等我走近了看,箩筐下的麻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飞走了,真是个“机灵鬼”。
那些冬天飘雪的日子,填满了童年的纯真岁月,在记忆的深处回荡……
四
“轻轻落在我掌心,静静在掌中结冰,相逢是前世注定,痛并把快乐尝尽,我慢慢地听雪落下的声音,闭着眼睛幻想它不会停……”听着周深唱《雪落下的声音》,看着眼前的雪景,真是让人如痴如醉,每一片雪花都像一个幸福的梦。
此刻,我坐在窗前,看着漫天雪花飞舞,似乎能听到雪花飘落的声音。那么安静、那么快乐,雪花是自由的,随意地落下,潇潇洒洒。
雪,是天空中的精灵,片片雪花如冰似玉,晶莹温柔。雪花如诗,美得摄人心魂,令冬天所有的色彩黯然失色。雪,像片片柳絮在空中烂漫、盘旋,它们漫天飞舞,轻轻地落在树枝上,像是一朵朵盛开的洁白的梨花,透过雪花,我嗅到了一丝春回大地的希望。
李白说:“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这雪,应该是天上的神仙喝醉了,发了狂,才把天上的云彩胡乱地揉碎撒向人间。在诗人眼里,雪,是透亮的,轻柔的,像棉花糖一般柔软,轻盈飘逸。
吴澄说:“不知天上谁横笛,吹落琼花满世间。”雪花,飘飘摇摇,姿态妖娆。它轻落在竹叶上,风吹竹动如银凤飞舞。落在松树上,树冠如盘旋的玉龙,气势磅礴。雪,如花似玉般美丽、娇俏。令人不禁神思飞扬:一定是有人吹起了曼妙动听的笛音,这才把这琼瑶碎玉般的雪花吹落到了人间。
纷飞的雪,轻盈潇洒,无悲无喜,无忧无虑,无畏无惧,这是大自然的馈赠!在萧瑟的寒冬里,片片雪花如精灵般可爱,温暖了寒冬里那颗冰冻冷漠的心。
冬天,抛却无边的寒冷,放慢忙碌的脚步,我们一起来听雪落下的声音,“簌簌……”每一片雪花,都是冬的信笺,有着美好的祝福和叮咛,愿我们好好珍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