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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东篱】对窗的女人(小说)


作者:鲲鹏一飞 童生,569.04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693发表时间:2023-12-28 19:58:16


   夜色已经很浓了,月亮也爬上了上来。
   刚刚从公司加班回到家里的阿诚,脱去上外套,冲泡了一杯清茶,顺手推开了窗户,一阵悦耳的琴声从外面传了进来,是他非常熟悉且喜欢的久石让的《天空之城》,他一下子被吸引住了。
   钢琴声是从小区对面楼上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因小区离闹市比较远,夜幕下对面窗户传出的钢琴声显得十分清晰悦耳,而且阿诚听得出来,钢琴的弹奏者手法十分娴熟,肯定不是初学者,声音也尤其细腻,将曲子的意境很好地诠释出来了,他猜想弹奏者应该是一位女性。
   他抬眼望过去,事实正如他想象,对面同一楼层的一户人家,阳台的窗帘打开着,一架钢琴摆放在那房子的侧面,一个女人正在忘情地弹奏着钢琴,身体时而前倾、时而后仰,那些黑白交错的键完全在她的十指掌握之中,头发像瀑布一般流下来,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接着,弹奏者将一曲《水边的阿狄丽娜》演绎得淋漓尽致,听得阿诚如痴如醉。他不禁有些心生感慨,此曲只应天上有!而且他又进一步想,在这个宁静的夜晚,一个美丽的演奏者将这些钢琴名曲演绎得如此让人心旷神怡,有几个人在细心地欣赏呢?又有谁能读懂演奏者的心路历程呢?
   阿诚是刚搬到这个小区的,他今年26岁,爸爸是一个三线城市里的干部,妈妈自己做生意,而且还一直做得不错,家境算是比较殷实的。所以家里有实力供他到大学毕业,并让他读研。大学毕业后他供职到了一家外企,收入也还不错,于是家里拿出了首付,自己供贷款,在这个城市里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在他念小学的时候,那时因为一些兴趣培训班在城市兴起,妈妈爱好音乐,希望自己的志向在儿子身上能够得以实现,于是给儿子报了一个钢琴班,因而一直到初中毕业,阿诚都在业余时间练习钢琴,并拿到了钢琴业余十级的证书,只是后来到了高中,学业很紧,父母看其成为第二个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机会太渺茫了,一个男孩子将来也不可能靠钢琴吃饭,于是便让其放弃了对钢琴追求,为此阿诚还伤心了好久。经过这么多年的练习,阿诚深受着钢琴的熏陶,若有钢琴音乐会,他也免不了要去听一下。而且,阿诚天生对钢琴演奏有一种欣赏的能力,再加上个人的的悟性和理论学习,他对别人弹琴尤其敏感。
   因为工作的原因,阿诚经常会加班,所以基本上都是很晚才回家,不过,每晚八时左右,对面的钢琴都会响起,于是倾听对窗女人钢琴演奏便成了阿诚的必修课。
   对窗飘出的钢琴曲,有时候是《梁祝》,有时候是班德瑞的《阳光海岸》,或者是《秋日私语》《D大调卡农》……总之这些曲子对于阿诚来说都比较熟悉,虽然此生未能成为一名钢琴家,但是他对于钢琴的审美却是非常有功底的,因此听到这些曲子的时候他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钢琴响起的那个时候,他会温一壶茶,推开窗户,静静地站在窗前,或者搬把椅子坐在那里,有月的时候会看着月亮,没有月亮的时候便轻轻闭了眼,专注地倾听那些优美的琴声从耳边划过,叮叮咚咚的音符有时像是敲打在自己的心上,又像是来自天国的梵音,到高潮处他的手禁不住也跟着弹奏起来,沉醉得完全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地,那种妙处大概只有懂琴的人才能体会得到。有时他会禁不住这样想,如果对窗的演奏者算是俞伯牙的话,那么他就是钟子期,想到这里,他不禁笑了,只是对窗的女人并不知他的存在,也不知有人这样关注着她和她的琴声,这似乎又是件遗憾的事。
   大凡得人与物之妙处,必先懂它,然后用心灵去慢慢地品味,方得其中的味道与妙处,否则便有暴殄天物之嫌,如女人、如音乐、如茶、如诗……莫不是如此。
   渐渐地,阿诚开始想象对窗那个弹琴女子形象来:女子必是温婉的、优雅的、很有气质的,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光是那幅弹琴的画面就足以让人有恍见天仙的幻觉,他不禁浮想联翩。
   偶尔的,若是对面没有琴声传来,阿诚心底便有种怅然若失的情绪,他说不清是究竟是因为没能听到那如仙乐般的琴声,还是因为没有那个女子的出现,总之,那琴声与人的存在,才会让他有种满足感。
   其实正是因为感情的空窗期,才使阿诚对对窗的女子产生了这样的情感。大学之前他并没有真正地谈过恋爱,当然并不是那时心智没有发育成熟,也不是没有可以谈的对象,而主要是他的家教比较严格,及至大学,也谈过两个对象,但是似乎总是找不到感觉,两段感情都不了了之。等到大学毕业后,因为找工作,到了新公司要熟悉环境、人事、工作流程,一两年之间都是孤家寡人。再后来,谈了一个比较有感觉的女朋友,形象气质俱佳,很是让阿诚怦然心动,谁知相处时间长了对方的性格弱点便暴露出来了,女朋友的任性与自私让他很是受不了,最后难免一声叹息,相处下去,两人都觉得是受罪,结果便是两散。
   阿诚对于对窗女人的关注越来越密切了,有时候无聊时站在窗前,他可清楚地观察至对方的一举一动。偶尔的假日时,那女子会端坐在阳台的茶几旁边,手捧一本书,任凭阳光斜斜地照在身上,安静地度过一个上午或者下午,显得那样的娴静;有时候她会手拿一个平板电脑,在远处的阿诚甚至都能感受到她的恬静与笑容。阿诚之所以对这个女子如此关注,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发现大多数时候对窗的女子都只是一个人在家,如若是已婚或者有了男朋友,断然不会是一个人在家里的,阿诚由此推断那女子估计是单身,而且家庭情况应该和他相似,故而进一步了解和接触那女子的欲望更加强烈。
   他想,如果用微信一定可以搜索到对窗的女子,果其不然,在搜索附近的人中,他找到了距离100米的一个女子,网名就叫“水边的阿狄丽娜”,阿诚断定这个女子就是对窗弹琴的那个女子。微信里面有一张正在弹钢琴的照片,那女子二十多岁的样子,刘海齐平、长发及腰,一双眸子显得大而纯真,小巧的鼻子,甜美的酒窝,现在网上许多网友人像照片大多是经过处理的而显得不真实,但阿诚觉得对窗女子的照片应该是真实的,他甚至想这种天生丽质的女子就是不化妆依然美丽动人。而且通过微信阿诚猜到她是个钢琴老师,因为“阿狄丽娜”有发小朋友参加钢琴比赛获奖的图片,大赞“小学员们可真争气”。
   这种女子正是阿诚喜欢的类型,小家碧玉的模样,长相甜美、温婉可人,又有涵养、,又有气质,而且还与他有着还共同的爱好与兴趣,阿诚从心底想,他一定是喜欢上对窗那个弹琴的女子了,虽然有些莫名,而且甚至近于不可思议,但事实确实如此。
   他不是猥琐的人,虽然他会经意或不经意地去观察对窗的女子,但他绝对不会去偷窥,他只想去静静地欣赏,进而发展到慢慢地喜欢,那女子的模样居然慢慢在他心中形成了印象。
   一个周末上午,阿诚准备到外面去散散心,就在他将要走出小区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对窗女子——“水边的阿狄丽娜”正骑着一辆粉色的女士自行车从外面进来,不错,绝对是她,因为这个女子的形象已经印在他心上了,一袭长裙,阳光照在脸上,一幅衣袂飘飘的样子,让阿诚有些发呆,他不由自主地要举起手来跟“阿狄丽娜”打招呼,突然又想起来,别人跟自己可是素不相识呢,这样冒昧与“阿狄丽娜”打招呼,别人不说自己有神经病才怪,他不禁为自己的冒失感到好笑。
   由于对“阿狄丽娜”的关注,阿诚不仅沉醉于琴声,甚至从其所选曲目,对曲目的诠释,节奏的快慢、流畅度、力度,他能从中体会出“阿狄丽娜”的心情来,因为一个娴熟的演奏者是完全有可能将自己的情绪融入到所弹曲目之中的,并赋予曲子以生命。
   有一次,阿诚就感觉到了琴声里居然夹杂着一丝忧伤,这让他有些奇怪,在随后的一个星期里,对面的琴声都没有响起,阿诚越发心底担心起来。阿诚在这期间透过窗户是看见她了几次的,然而就是未曾听到琴声,他不知道“阿狄丽娜”究竟遇到了什么难事或不开心的事,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不由得涌现出来,阿诚的情绪也低落了起来。
   不过时间不久,一切似乎又恢复了正常了,那琴声依旧响起,而阿诚也依旧会品着茶静静地聆听着那优美的琴声。
   单恋的故事大都是相似的,爱着的人已经走火入魔,而被恋者却完全无知。怎么能和“阿狄丽娜”搭讪、接触,这让阿诚思想了很久,找一个借口?制造一个机会和她不期而遇?通过网络来搭讪?对了,可以通过网络来跟“阿狄丽娜”来搭讪。
   这天,阿诚又搜索到了“水边的阿狄丽娜”的微信,犹豫了良久,他给“阿狄丽娜”打了个招呼:“嘿,你的琴弹得真好。”他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回音,一天没有,两天没有,再然后……还是没有。阿诚有些失落,同时也感觉对方有些捉摸不透。
   不过机会不是没有,阿诚终于等到了一次和“阿狄丽娜”搭讪的机会,当然也是完全无意的一次机会:那天他下班回来,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看见“阿狄丽娜”也骑着自行车从后面跟了进来,“阿狄丽娜”骑过门口的阻车带时,那夹在车后座上的两本书却被颠掉了,是两本琴谱,这更加印证了阿诚的猜想,阿诚赶紧喊:“嘿,书掉了!”遂上前拾起了两本书,“阿狄丽娜”听到喊声赶紧刹车靠边停了,转过身向阿诚说道:“谢谢啊!”阿诚看到的是一脸灿烂的阳光,“阿狄丽娜”说罢接过阿诚递给自己的书,抬起头来又朝阿诚笑了笑,再次道了声谢,并朝他挥了挥手,阿诚有些心猿意马,赶紧遮掩着自己的窘迫:“不用谢。”心底还在胡思乱想着:“原先我主动加过她为微信好友,她应该看过我照片的,她会不会想起我就是那个人呢?”接着又想:“我又不是坏人,也没有坏心眼,可能自己想多了吧,管她呢。”
   晚上,那悦耳的琴声一如既往地准时响起,只是,阿诚觉得“阿狄丽娜”今天弹奏的曲子比以往更欢快,手法也更精准细腻,莫不是跟遇到自己相关,他这样想着,不过他又觉得不可能,人家第一次见自己有必要那么激动吗?显然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多了。不过他倒是有些遗憾,那就是他当时应该大胆一点找“阿狄丽娜”要电话号码的,当时有些慌张了,哪里还顾得上去想这些,不过第一次见面就向人家要电话,又实在显得有些唐突,如果下次有机会一定要把“阿狄丽娜”的手机号弄到手,想到这里阿诚有种想做贼却被别人看穿了心思的感觉。
   阿诚把托词都想好了:如果哪天再碰到“阿狄丽娜”,就问她是不是钢琴老师,然后就编谎话说有朋友的小孩想学钢琴,看能不能把她的电话告诉她,或者去找她,这样一来二去的,不是就跟“阿狄丽娜”搭上关系了,想到这里,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主意绝妙不已。
   不几天,就在小区门口,阿诚上班去刚好碰到“阿狄丽娜”骑着自行车也正往外走,阿诚赶紧上前打招呼:“嘿!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你是钢琴老师吗?”“阿狄丽娜”看到他招呼便停了车,说道:“是啊,我是钢琴老师,有什么事吗?”阿诚很顺口地就把他早已编好的那套话说了出来:“是这样,我有个朋友想让他的小孩去学钢琴,前几天还问我哪里有好的钢琴培训班和好的授课老师呢,然后我就想起了你,因为你上次刚好不是掉了琴谱吗?觉得你可能是钢琴老师,所以冒昧地问一下。”“阿狄丽娜”听了说:“哦,是这样啊,我就在第十小学大门斜对面开了家叫琴海的钢琴培训中心,你可以叫你朋友有空时带孩子一起过来咨询和体验。”谁知“阿狄丽娜”还是没有把电话号码告诉自己,他想如果再去问,便显得有些不合适了,人家都已经把地址告诉你了,再问显然有些多余和强求了。阿诚只好说道:“好的,有空我让朋友带小孩来找你。”说罢两人道别各自上班。
   阿诚想,伏笔是埋下了,可是要进一步地认识“阿狄丽娜”,那还真得找个想学钢琴的小孩才行呢,这让阿诚有点颇费脑筋。
   就在阿诚向同事和朋友打问哪个的小孩想去学钢琴培训这件事时,又一次的偶遇彻底打断了阿诚的各种想法。那天他下班从公司回来,在小区里一个十字路口,突然又看见了“阿狄丽娜”,不过这次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在她旁边有一个英俊而高大的年轻男子,“阿狄丽娜”两手抱着那男子的胳膊,小鸟依人般地偎在那男子的旁边,一边慢步走,一边说着话,显得十分的亲密。阿诚好似被电击了一下,浑身都不自在,刚好旁边有条小路,他逃也似的从小路穿了过去。
   回去之后,他洗了一个凉水澡,好好地让自己清醒下来:“唐突,真是唐突,都没有搞清对方有没有男朋友就想着去追求人家,太唐突了。”不过阿诚始终有个疑问,就是他始终只见过“阿狄丽娜”一个人,那个男人在他搬到这个小区来的几个月里怎么都没有现身呢?就是出差,也不可能那么长的时间呀?这让他感到十分的困惑。不过阿诚后来还是从“阿狄丽娜”的微信里找到了答案,就在近期,她在微信里发了这样一条信息:真是开心,老公终于从国外回来了,而且带回来了那么多的礼物,感谢我生命中的他。这也是阿诚最后一次通过查找附近的人来查看“阿狄丽娜”的微信,他再也没有进她的微信里看过,因为她本来就没有加阿诚为微信好友。
   那天晚上,琴声没有响起。阿诚有些失魂落魄,但是自己又安慰自己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对窗的女子本身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但是即便这样安慰自己仍然不能释怀。再晚些时候他一个人实在在家里呆不下去了,便去了小区旁边一个夜市摊,要了几瓶啤酒,点了几盘菜,然后将自己喝醉。直到他跌跌撞撞地回到家,还在心底想着一个词——“没出息”。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对窗的琴声响得很少,要么弹奏时间也很短,不过,阿诚已经不再期待,也不去等待那优美而又熟悉的琴声,那一段无人知晓的故事阿诚已经将它埋在心底。
   再后来,那琴声又变得规律起来,那些熟悉的旋律依然那样动听、那么悦耳。偶尔的,阿诚依然会去静静地听,不过他已不再去关注那琴声里的悲喜,也不再去关心对窗那个弹琴人背后的故事,那琴声似乎再也难以触动阿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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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小说构思巧妙,从叙事时间来看,以琴声为线索,串联故事情节,使情节更集中。阿诚懂琴,爱琴,独自在城市里漂泊,适逢感情的空窗期,自然对弹琴的人心生爱慕。于是有了后来 寻弹琴的人,捡琴谱,借口同事小孩学琴以便进一步接触,直到发现“阿狄丽娜”已嫁作人妇,于是琴声又复从前,只是“也不再去关心对窗那个弹琴人背后的故事,那琴声似乎再也难以触动阿诚的心。”整个故事因琴而起,又以琴声做结,首尾呼应,结构圆融。从叙事空间来看,小说以阿诚的视角叙事,以阿诚家阳台为主要观察窗口,让故事的发生更自然,省去很多不必要的叙述,也为人物活动提供了一个特定的舞台。同时,限知视角的使用,也让故事有了更多的留白,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让阿诚陷入暗恋,有了一个美丽的误会,也让读者有了更多的想象。小说与其说是一场没来得及开始的暗恋,不如说是一个独自在大城市打拼的年轻人内心的独白。阿诚的爱缘自孤独,无人理解,无处倾诉,琴声才会入心。阿诚的爱有自怜,有对过去生活的遗憾,也有对美好事物的向往,是现代都市青年精神世界的缩影。透过阳台,人与人似乎离得很近,却又彼此那么疏离,只有琴声,贯穿始终,成了这篇小说的背景音乐,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很荣幸编辑您的作品,顺祝冬祺!【东篱编辑:粗人】【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F202401040003】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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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粗人        2023-12-28 20:01:28
  鲲鹏老师的作品构思精巧,内涵深刻,用琴声串联故事情节,加快叙事节奏,展现现代都市青年的精神世界,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结尾虽有点惋惜,但正因为不圆满,反而更美丽。向您致敬!
2 楼        文友:于秋月        2023-12-28 20:22:38
  这一定是懂得音乐的人写的,一口气读完,写得非常流畅,入情入理,尤其心理描写的非常到位,虽然结局有点儿遗憾,但过程很美。
3 楼        文友:李湘莉        2023-12-29 17:41:46
  向往美好爱情是未婚青年的权力。此篇小说对主人公阿诚写得很到位,结尾虽令人感到惋惜,但事情美好,阿诚人可以,没有歪心思去搞破坏。好小说,点赞!遥握问侯老师,谨祝冬暖精彩纷呈!
4 楼        文友:欣然花开        2023-12-30 22:26:24
  我们都一直在寻找另一个自己,如果遇到了知音,该是人生的幸运。读完老师的小说,像是主人公心声的抒发,很多时候,事情并不是如你期待的那样发展,难免会失落。
随心而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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