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格外温暖。上午，几个老人围坐在村头的大杨柳树下晒着太阳。老人中有个叫愚的突发感叹说：“如今我们是不会再饿饭了，也不用忧愁没有食物来源了，我们就多多的晒几个太阳，好好的活下去。” 听了他的话，一个叫笨的老人接着说：“你说的自然是好，可惜我现在还有几多忧愁，总是担心不已，放心不下。唉！这日子还得熬下去，我真的是有点顶不做了。”
　　 “你孩子都大了，还有啥子放不下心的，你还是好好活吧！”坤和几个老人开导说。
　　 笨老人说：“我已经是古稀超过的人了，力气自然不及以往，但是上面还有90多岁的老妈，下面还有读大学的孙子，儿子有自己的事情，没有工作，靠做零工度日，没得收入，家里开销都要我的那一点点养老金来负担，那真是有点扒拉不开也。”
　　 “那也是！如今农村靠种地，靠种菜的收入根本维持不过来，家里有个大学生就足够沉重的了，每年要上万元的开销，你的那一点养老金是难以维持的。”愚和几个老人发出理解和同情。
　　 “再说还有90多岁的老妈，虽然吃的不要多少钱，但是吃药，护理总是很费劲地。70多岁的人护理90多岁的老人，设身处地一想，那真是够艰难地。”愚说着，发出感叹！
　　 “送到养老中心去吧。好是好，可是每月收费二三千元，一个贫困地农村家庭哪里拿得出来，这一条路是行不通的，还是揉在一起过吧，过一天是一天！”那个唐老汉也发出叹息！
　　 “还有，如今就是死也很难，那叫死不起。”唐老人继续发表感想。“老人总是要死的，老人死了叫白喜事，可是里欢喜得起来吗？”唐老人就扳着指头数起来：
　　 人死了，一个棺材板如今涨价到八九千元，有的还要上万。自己如果没有墓地那更是恼火，一个最差的墓地也要上万元，还有人死后，给那些帮忙的，请道士，请锣鼓的，请扎灵堂的，每天开销也是挺大的，光是香烟钱一天开销就是上千元，就是按习俗三天急葬，没得四五万元经费那是办不到的。还有乡村不禁鞭炮，鞭炮烟花轰轰的放，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不放烟花，人家说你的事办得不好，没有响动。还有要垒坟头，要请车辆到石山去购买石块和石沙，购买昂贵的水泥，再请人搬运到坟地，把坟砌好，没得上万元开支也是不行的……
　　 这样一算，农村死个人没得十万元那就难以安葬。
　　 “你还没有算请抬丧的人，”李老头搭话说，“如今年轻有力的人都在外地打工，一时不能赶回来给你帮忙，你要请人抬运尸体，着笔费用又是不小的也。”
　　 一直没有发言的坤这时也搭话了，他说：“要是道路通畅还好说，如果你搬运尸体要经过别人的路口，或者要经过别人的责任地，那就更加麻烦。人家要趁此机会收取你的过路费，你如果踩踏了别人的庄稼，那也要高额的赔赏。我亲眼见到人家一元钱一个脚印的照点，几百个脚印就是数千元。我见到人家损失一蔸玉米就要赔赏300元的。”
　　 老人们听着连连点头，坤继续说：“如今世风日下，乡里乡亲，邻居，亲兄弟等等都没有了以往的那种亲密情感，都只晓得向钱看，都要找机会，找借口，找理由来骗去你的一坨钱，都是钱迷心窍了，人性丧失了，死人真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一般人都要被安葬搅得伤心……”
　　 笨老人说：我们乡村如此的死人难，就是集镇也有不小的麻烦。前不久乾的老妈去世，集镇赶去“帮忙”的人就有二百五十多人的大队伍。你道这几百人真的是为他帮忙吗？哪里，至少有一半人就是去丢出一二百元“礼金”，坐在他家里吃喝，打牌赌博三四天。主人每天给香烟，给茶水，给米饭，给酒肉，那些人不仅把生活费加倍赚了回去，还让主人欠下他的“人情”债，真是用心机巧。
　　 唐老人搭话说：“这个我也听说了，据说这一回乾为老母开销一共花去20多万元，真是令人心冷。死个人如今就咋么这么难呢？
　　 愚老人站立起来，望望天上的太阳，开言道：“如今的农村人，真是看病难，生孩难，读书难，就业难，死人难，反正处处都是要钱的，没有钱你就活不起，不仅是活不起，连你去死也死不起，你一死，就为独生儿子留下一笔重债！为了这个死不起，你还是坚持好好活下去吧！活到农村实现丧葬改革的哪一天！”
　　 老人们听了，都点头起来：你说的不错，为了减少丧葬的开销，我们真的都还得活下去。
　　 几个老人围坐在大杨柳树下，继续拉呱着老人的生活问题，太阳也开始向西偏下去了……
　　 2023年12月31日静心草堂原创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