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花】虎跑饮水(散文)
去杭州,总想着喝龙井茶,龙井茶的最佳拍档是虎跑水。
虎跑泉在杭州南大慈山白鹤峰下的慧禅寺侧院内。
这虎跑泉还真有些来历。唐元和十四年(819),高僧寰中来此,觉得这里风景灵秀,便住了下来。这里一切都好,就是附近没有水源,寰中准备迁往别处。一夜忽然梦见神人告诉他说:“南岳有一童子泉,当遣二虎将其搬到这里来。”第二天,他果然看见两只老虎刨地作地穴,清水从坑中涌出,变成一个泉眼,于是就把这眼井命名为虎跑泉,这里的“跑”是“刨”通假字,并且也读作“刨”。
关于虎跑泉的的来历,还有另一种说法。
有两个外地来的大虎、二虎兄弟俩来到了杭州,住在西湖边上的南山腰。他们每天都到山脚河中取水。不久河水干涸了,兄弟二人只能开此地向南方流浪。这样就,二人来到了南岳衡山的童子泉。一次狂风暴雨之后,兄弟二人只见眼前站着一位手拿柳枝的小童,他就是看管“童子泉”的小仙人。兄弟二人向他诉说了杭州南山缺水的事情。小仙人听了,将用柳枝一指,水洒在他俩身上。霎时,兄弟二人变成两只斑斓老虎,小童跃上虎背。老虎带着“童子泉”直奔杭州,童子泉就这样移到了杭州。童子泉搬到杭州就成了虎跑泉。
天下叫虎跑泉的并不仅杭州这一眼。
比较有名的是镇江虎跑泉。镇江虎跑泉在镇江南郊的招隐寺。传说南朝梁武帝长子萧统在招隐寺读书时,一天在山坡上漫步,林间突然窜出一只猛虎纵身扑过来,落在太子萧统脚边,前爪一阵猛刨留下一个三尺深的坑。老虎离去之后,坑塘里有清泉涌出。昭明太子大喜,遂称之为“虎跑泉”。
其他的虎跑泉分别在湖南衡阳福严寺、广东广州能仁寺、江苏南京牛首山、江西宜山风景区、青海德令哈东北部、陕西凤阳东北部等等。
从时间上看,镇江的虎跑泉的历史要比杭州的早一百年,但是杭州虎跑的几乎成的“虎跑泉”的专用名词。
就连苏东坡明明就在虎跑泉边,明明写的就是写虎跑泉的诗,但诗中却用“金沙泉”的名称,这就是著名的《虎跑泉》诗:“金沙泉涌雪涛香,洒作醍醐大地凉。倒浸九天河影白,遥通百谷海声长。僧来汲月归灵石,人到寻源宿上方。欲续茶经校奇品,仙瓢留待羽仙尝。”这首诗写的是陕西凤翔的虎跑泉,《陕西通志》《关中胜迹图志》《大清一统志》等均有记载,并标注:“虎跑泉,亦称金沙泉,在凤翔城东北十五里,大像寺前。”东坡先生把正宗的《虎跑泉》诗留给了杭州:“亭亭石塔东峰上,此老初来百神仰。虎移泉眼趁行脚,龙作浪花供抚掌。至今游人盥濯罢,卧听空阶环玦响。故知此老如此泉,莫作人间去来想。”
杭州虎跑泉在名泉中排名并不靠前,茶圣陆羽、鉴水家刘伯刍以及其他很多人评出的十大名泉中都没有杭州虎跑泉。
杭州虎跑的“天下第三泉”的称号据说乾隆帝的御赐。但是这位乾隆帝好像记性不太好,他明明早就把“天下第三泉”的称号赐给了山东济南的珍珠泉了。
就是这位乾隆爷所喝的龙井茶用的也不是虎跑泉水,而是在龙井村就地取材的龙井泉的水,他在七绝《坐龙井上烹茶偶成》的前两句说:“龙井新茶龙井泉,一家风味称烹煎。”
虎跑泉名声的提升很大程度上是借助了龙井茶的美名。
1963年春,毛润之在杭州刘庄起草《农村工作若干问题决定》,工作之余,在刘庄采茶,并说“茶叶是个宝。龙井茶,虎跑水,天下一绝。”
从此人们便把龙井茶和虎跑水称为西湖双绝,杭州虎跑由此成为天下名泉。
看来,无论是商品还是旅游景点,都需要名人效应,都需要有文化积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