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璞】冰雪情怀(散文)
一
最近火遍全网的哈尔滨冰雪大世界,颜值出圈,甜蜜拉风,魔力四射,令人神往。那浓厚的人文情怀,引爆了冬日里所有的欢乐与激情,目前还在不停地发酵中。尤其看到,在最冷的冰雪地,蹦最嗨的迪!让这座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冰城”瞬间沸腾起来。
俯瞰白天,高大壮观的冰雕景观晶莹剔透、光洁无瑕;夜晚,绚丽多彩的灯光亮起,整个“冰城”犹如琉璃仙境,璀璨夺目,恍若进入梦中的魔幻世界。
艺术家们把所有的想象力和创造力都用来雕塑晶莹剔透的冰雪,将整座冰城筑化成了美轮美奂的童话世界。为各位游客提供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冰雪视觉盛宴,让他们奔赴一场冬日的冰雪之约,邂逅冰雪梦幻王国,续写一次冬日冰雪奇缘。让“特种兵式旅游”的小可爱们不虚此行。
这座拥有独特的异域风情和中西合璧文化底蕴的冰城,用东北人特有的豪爽热情,喜迎八方来客,在这个凛冽的寒冬治愈了小可爱们的心。
有句名人名言说:“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尔滨这位东北老大哥,在政府科学有效的调控引领下,发挥了独有的冰雪自然禀赋优势,不断推出新颖创新的体验项目,依靠民众的力量,秉持真诚热情的态度,上下一心,自然接得住这波泼天的富贵。
不得不说,成功就是一场有“预谋”的精心策划。
二
在这个快速发展的时代,科技日新月异,人类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也在不断变化。
人们秉持着“更快,更高,更强”的理念,尤其当代年轻人,面对经济压力、工作压力和社交压力的多重影响,人就会变得越来越焦虑。辛苦工作了一整年,精神上的压力无处释放。
刚好,在这个假期有尔滨宠,有尔滨爱,有尔滨温暖,有尔滨包容。索性甩下一身的烦恼和疲惫,像个孩子一样,一头扎进冰天雪地,疯狂地快乐着、释放着。
毕竟,那时那刻那里的一切都是公平的:铺天盖地的雪是公平的;脚底打滑的冰是公平的;寒凉刺骨的风是公平的;快乐自然也是公平的。
这场冰雪盛宴的主菜就是温情和真诚,主打一个宠爱。配菜也够了高大上:沿街温暖驿站、冰雪王国、异域文化、冻梨摆盘、人造月亮、热气球、气垫船、打铁花;还有动感的鸵鸟、白狐、淘学企鹅、飞马踏冰;更有甚者,鄂伦春族带着驯鹿都给请了出来。还有很多暖心、暖胃的宠爱,这波“有求必应”的神安排,背后是哈尔滨各行各业的工作人员和市民默默地努力和付出。
借用那句“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负重前行。”
在这个世界上,对孩子“有求必应”的只有自己的父母。从出生开始,就百般呵护,万般宠爱。尔滨的这一场盛宴,像极了父母对儿女的宠溺。我也好想再被奶奶和父亲宠爱一次。
记得学龄前,每当白雪皑皑,大杂院就成了孩子们的滑冰场。爸爸用他那双巧手,给我们做了一个不同于其他小朋友的滑冰车。一般滑冰车的材料就是用木板、木方和冰刀组合而成,再配上一副铁棍做的冰锥。然而,铁片做的冰刀与冰面接触过小,势必会陷入冰面内,导致转弯受限。我爸爸给我们做的冰车是用铁棍替代冰刀,转弯漂移自然非常灵活,滑起来又稳又快,其他小朋友羡慕的不得了。小我两岁的妹妹,经常甩开奶奶的手踉踉跄跄地跑过来,我刚要把她扶上冰车,一个趔趄,我们俩同时像小狗熊一样四仰八叉摔在冰面上,然后爬起来,妹妹终于坐好了,她还不太会使用冰锥自己滑,我就抓着两个冰锥拖着她跑,美得妹妹咯咯笑,这时在旁边看顾我们的奶奶也会笑得合不拢嘴,每次都玩得酣畅淋漓。
玩够了跑回家,不是拿起水舀子在水缸里舀一瓢凉水喝,就是抓起黑不溜秋的冻梨张嘴就啃。这时奶奶就会拿起暖瓶将热水倒在水舀子里兑成温水,然后倒在印有一个“奖”字的搪瓷水杯里给我们喝,嘴里还念叨着:“你们这两只‘小猴子’哪有个女孩子的样子?简直就像两个假小子。”
我喝完水,抬起胳膊,用袖子头抹一下嘴角,吐了吐舌头给奶奶扮了一个鬼脸。
说到给南方小土豆摆盘的冻梨,我也忍不住笑出声,这样吃冻梨还有啥趣味和滋味?
那时因为我们还小,奶奶怕我们的牙齿和肠胃被寒凉激到,对我们的宠溺是这个样子的。在炉子上放一盆儿水,把冻梨放进温水里,冻梨的瓤慢慢融化,我们赶快把梨捞出来捧在手心里,表皮温温的、暖暖的,送到唇边咬一个小口啄吸着里面逐渐融化的梨汁,满口酸酸甜甜、温温的梨汁沁入心脾,再继续啄,口感温中含凉,我这急性子馋嘴猫,双手不停地揉捏中间没有完全融化的梨肉,用力地啄吸着,直到最后剩下中间的梨核和一张黑不溜秋干瘪的梨皮,我才心满意足地舔舔嘴唇。
尽管爸爸和奶奶早已去了天堂,可那些对我们宠溺的画面,烙下了一串串深刻而美好的记忆。孩童时代那些欢乐的时光,如今重温,也会忍俊不禁。
三
这些天,我有意无意地刷着尔滨宠溺南方小土豆的小视频,还是忍不住约了闺蜜去湿地公园滑冰。
当我走进湿地公园,看着眼前这片河塘的景象,我皱了皱眉头。然后,掏出手机给闺蜜打了个电话:“你在哪儿呢?门口这池塘也没冻呀。”
“你顺着木栈道过桥,走到那个亭子旁边的荷塘,我已经玩上了。”闺蜜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
“知道了,也不等等我。”我撅了一下嘴,挂了电话。
“嘎嘎嘎”我寻声望去,池塘里似乎增加了很多野鸭。一群野鸭扑棱着翅膀从河水中飞到结了薄冰的冰面上,还不停地挥动着翅膀抖掉羽毛上的水,那画面感美极了。我瞬间来了兴致,沿着河堤饶有兴致地探望,阳光下的这一半,微波荡漾,流水潺潺,三五成群的野鸭在冰水里捡食浮游生物和好心游客扔的面包屑、馒头屑,流动的水穿过桥底不知道流向何处;而另一半,结了一层晶莹剔透的薄冰,一群野鸭一字排开呆立在冰面上晒太阳。形成了半池荡荡半池凝的美景,恰似人生的写照。生活不就是一半烟火一半清欢;一半宁静一半波澜;一半幸运一半偶然,何曾不是一半清醒一半释然呢?原来大自然早已给了答案。
愿我们内心波澜不惊,并抵达人生美丽的景致与烟火岁月里的清欢。做个平淡不平庸的人,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一身正气,浪荡自由。不谈亏欠,不负遇见。
就像此时的遇见,看着在阳光的照耀下,冰面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犹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周围的景象,就连枯枝都如此静美,蓝天白云磅礴的气势,或近或远,宛若仙境。
放眼望去,那座架在河面上的桥,似乎显得孤寂,两侧没有亭亭玉立粉红色的荷花,也没有碧波荡漾翠绿色的荷叶做陪衬,更没有形形色色、自由自在欢快游弋的鱼儿,只有桥上行走着的寥寥几人。当我踏上小桥时,还是忍不住低头找寻,找寻什么呢?
我顺着木栈道走过两个冰封的荷塘,荷塘周围拉着警戒隔离带,有一个工作人员站在岸边的冰面上护持着,我还是“淘气”地故意过去踩了几脚,工作人员摆摆手示意不要往中间走,我一边点头一边微笑地走过。我猜这一片池塘应该比较深,中间部分肯定没有冻实,怕有人误踩掉进冰窟窿里。
极目远眺,看到了那个古朴的亭子,忽然感觉湿地公园的视野怎么如此开阔,如此宁静。一定是夏天来玩的时候,满眼皆是碧绿的河水、娇艳欲滴的荷花、翠绿的荷叶,还有纷飞的蜻蜓、蹦跳的青蛙,尤其悠闲的野鸭在河中嬉戏,泛起层层涟漪。如此种种,犹如一幅幅天然的水墨画,美得令人陶醉。整个心绪都跟着律动,如此的美丽,又如此的浮躁。自然无暇用心感受这份纯净和安宁。
难怪公园门口的池塘里聚集了那么多野鸭,原来分散在各个池塘的野鸭,湖面被冰封之后,没有了栖息地。全部都聚集在半池湖水半池冰的荷塘里,静待冰雪融化,春暖花开。
四
我终于来到闺蜜说的那个荷塘。远远地就看到背对着我的闺蜜,穿着草绿色的棉衣,坐在一个简易的冰车上,玩得不亦乐乎。看着那冰车比儿时玩的先进多了,上面还固定了一个有靠背的凳子,坐在上面滑冰看起来很稳。
我站在河岸边,一边来回踩着岸边的冰面一边喊了闺蜜的名字,她听到调转冰车头,满脸洋溢着孩子般天真的笑容向我滑来。
“快快快,你坐上来滑一会儿,可好玩了。”闺蜜兴奋地从冰车上下来,把两根冰锥递给我。
我接过冰锥,指着岸边停放的好几辆冰车问:“这些?”
“这些冰车都是出租的,十块钱一辆,不记时,可以随便玩。”闺蜜赶快接过我的话,回答我的疑问。
“这么便宜,怎么也没多少人玩?都跑到哈尔滨去了。”我略带调侃地打着哈哈。
“他说周六、周日人会多一点。你以为是咱们小时候呀?”闺蜜指着在冰面上拉着一个冰车转圈,冰车上坐了一个三四岁的孩童,手舞足蹈开心地欢笑。
“那管理员态度可好了,还负责陪玩。”我顺着闺蜜手指的方向,看到岸边有一个大妈模样的人站在岸边望着冰车上的孩子。我猜到了,不是孩子的姥姥就是奶奶。
“你问题可真多,快玩儿吧。”我冲着闺蜜会心一笑。举起冰锥在冰面上戳了两下,晶莹的冰碴四溅,我双脚跳起来又用力剁了剁。
“你不用试了。我刚刚已经问过那个管理员,就我这体格,撑得住吧?他说两个我都没事。”
这就是人性的弱点吧。即便是看到冰面上已经有人在滑冰,还是忍不住要自己确定冰面是否冻得很结实。
看着冰面上划出的一道道白色的痕迹。我不再犹豫,不过还是小心翼翼地坐上冰车,两手握着冰锥用力一戳冰面,冰车向前冲了一下,又原地打滑。本来以为很好驾驭的,这什么情况?
“静静,你不是天天说比我灵巧嘛,也没比我好到哪去呀。”闺蜜一边站在旁边嘲笑我,一边举起手机录我滑稽可笑的样子。
“这都几十年没玩了,不得熟悉一下呀。”我自我解嘲地白了她一眼。
我又反复滑了几次,越来越熟练,我得意地满荷塘滑行、旋转,速度很快,还故意朝鼓起不平的冰面冲过去,简直玩得不亦乐乎。
猛一抬头,看见不远处残存着一片傲然挺立在冰封湖面一角的芦苇,随着微风翩翩起舞,为这份清冷增添了一抹独特的风景。我滑着冰车靠近细端详,它们的叶子早已枯黄零落,被风摧残的芦花依然保持着坚韧柔美的姿态,随风摇曳,如诗如画。芦苇的影子倒映在冰面上,仿佛跳动的音符优雅而悠扬。
它们坚韧的生命力震撼到我了,可以想象到,在整个凛冽的寒冬,不知被大雪覆盖了多少次,也不知被狂风吹翻过多少次,而它们依然顽强地挺立在河畔,成为冬日风景中最坚强的一笔,静待春天的苏醒。
我跟闺蜜又玩了一会儿。她突然问我哪里累,我说我两个胳膊累,她说她两条腿累。这明显说明了我们滑冰时用的方法和力度不同。这就像同样的事情,不同的人做会有不同的结果。生活何尝不是如此呢?
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冬日里,不仅让人感受到大自然的魅力和力量,更让人感受到冰雪中的温情和爱。尤其哈尔滨一场冰雪的盛宴,让南北大融合,全国各地的人们建立起了深厚的情谊。那种久违了的团结力量,就是未来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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