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见闻】把酒酌清欢(散文)
很庆幸,我是一个幸运的人。我说的幸运,并不是在哪里发了财,或者得到了一官半职,而是我总是能遇到让我暖心,为之感动的人。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那么,几个素未谋面的人,能为一个相同的喜好一起奔赴,那一定是前世用了千千万万次的回眸才换来的!
一个月前,接到好友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参加一个小品角色,说是出演一位婆婆,台词也不多。当时,我是有一点点犹豫的。因为,在我对自己的认知里,我是一个缺少各种天赋的人,尤其是唱歌、跳舞、表演这方面。接下这个角色,我怕演得不好误了朋友的事,放弃,又有些舍不得。犹豫片刻过后,我还是选择接下这个角色,我不想错过一个挖掘自己的机会。
第一次去见面,我是抱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去的。在去的路上,我设想了很多困难和尴尬,甚至想到了我上台时浑身发抖的样子。在钱沟宜尚酒店,武总的工作室里,我见到了小品《酒》的作者袁成和导演杨捷老师,同时他们也是小品里的主角,杨捷老师出演陈父,袁成出演荣升科长的儿子陈军,我被定为陈母这个角色。这是一个有着反腐意义的小品,剧情梗概是:儿子荣升为了重要科室的科长,母亲喜笑颜开为之高兴,父亲高兴的同时也不忘敲打儿子。尤其是儿子的好友提酒上门要帮忙办事,更加让父亲担心儿子在不知不觉中被朋友拉下水。父亲最后分析的三条,是对腐败现象的灵魂三问。整个小品有四个人,那天,到场的只有我们三个,出演生意人张杰这个角色的马总,因为在外地没有到场。我是小白,什么都不懂。这是我笑着对杨捷老师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希望老师对我不要有很高的要求。当时,杨捷老师对我说:没事,你只要保持你现在这个笑容就够了。保持笑容,就这么简单?那就好,我别的不行,就是天生爱笑。我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人也自信了许多。当天,杨捷老师给我们布置了作业,是熟悉剧本背台词。当我拿起剧本,看到寥寥几句台词,我的心里又轻松了一大截,还有大把的时间,背下这几句台词,那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后来,我才知道,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第二次见面,杨捷老师开始给我们做调度。由于我的台词少,见面时我很自信已经能脱稿背出来了。但是,表演不是让我去背台词。文字,只是一种显浅的表达方式,肢体语言面部表情和眼神的配合才是表演的灵魂,我还要记住和我对话的那个人说的话,不然,我就不知道从哪里衔接了。当我按照杨捷老师的要求,配上生硬蹩脚的动作和眼神之后,就是那么几句我认为很简单的台词,也被我忘得所剩无几。当然,袁成和马总面对的困难和挑战更大。但这并没有让我们气馁,而是更加激起了我们的斗志。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奇妙,为了《酒》这个小品,我们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没有拘谨,没有顾忌。在一起排练,我们相互指出问题,相互鼓励。在一遍一遍调度,排练,打磨中,我们四个人的心也拧成了一股绳。这一次,杨捷老师给我们布置的作业仍然是背台词。杨捷老师说,你们台词不背熟,其他一切都是空谈,一定要把台词背得滚瓜烂熟了,才能往后面走。
时隔两天,我们再一次聚在一起。这次,杨捷老师说要走场看看。这一次,我配上蹩脚的肢体动作之后,台词勉强能够记全了。袁成和马总由于台词量大,动作也多,仍然不能很好地记全台词。杨捷老师更不容易,不但要给我们做调度和指导,另一个小品也离不开他的调度指导,而且在我们这个小品里,他的台词量也特别多。可老师没有因为分身乏术,减少一丝热情,也没有因为我们几个小白而失去耐心。那天散场的时候,杨捷老师说,你们再来排练时,只要能记熟百分之五十的台词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老师说这话的时候,我真的很感动,一场不图钱不图名的演出,老师每次都是最早到场,不厌其烦地鼓励我们,指导我们。如果说只是为了热爱,真的过于牵强。我看到的,是老师做人做事的态度和责任感!
再次见面,我们排练的时候顺畅多了。我说得顺畅,仅限于台词的背诵,动作和眼神的交流仍然还是隔着,我们还没有找到很好的契合点。那天,杨捷老师给予了我们很多肯定,说几个都没有舞台经验的人,短短几天之内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相信后面会越来越好。散场的时候,我又被感动到了。在收拾各自的东西时,我们居然看到马总手里拿着两张手抄的台词。马总说,台词太多了,记住前面的,就忘了后面的,为了巩固记忆,他干脆拿起笔手抄了一遍台词。马总是生意人,平常很忙,也还有其他的爱好,但为了我们这个小品,马总推掉了很多事务,每场排练都是准时到达。马总还是一位暖心的好伙伴。我们约定的见面时间,是晚上七点,那天,我是加了班赶过去的,去的时候杨捷老师和马总还有袁成都已经到了,他们看我急急忙忙赶过去就问我吃了没有,我很随意地回了一句,还没有,等会回去吃。没想到,马总很快跟酒店的服务员说,要她们给我弄点饭吃填一下肚子。我是一个很害怕麻烦人的人,看到马总为了我张罗,心里很是过意不去。马总却说,没事,我经常在这里吃饭,又不是专门为你炒菜,让她们到厨房弄一点饭菜就可以了。人与人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语言交流,只看他对人对事的态度,就能清楚地了解到一个人。袁成,是我们当中最年轻的一个,他很有才华,很直率,也很可爱。女人,有着天生的母性。当我知道,在小品里我们是母子关系时,我看他的眼神里就有了温情,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温情。前两次见面,袁成都是喝了一点小酒来的,就如他写的剧本里说的,万物唯独只好酒。其实,也不对,他除了喜欢小酌一杯,还喜欢写文码字。闻着他身上的酒味,我像足一个啰唆的母亲对他说,以后来排练不要喝酒。说完,我是后悔的,毕竟我们才见几面,怕说了他不高兴,让我没有想到是,他之后就再也没有喝酒了。袁成的谦和,是对我们最大的尊重。正如鲁迅先生说的:别人尊重你,不是因为你优秀,而是因为尊重你的那个人优秀。
在后来的几次排练中,我们终于读懂了什么叫,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在反反复复的排练打磨中,我们虽然是一点点在进步,但总是感觉达不到心里想要的结果。杨捷老师表演时的自然状态和转场的契合度,是我们三个人望尘莫及的,这也让我们在情绪上多了那么一点点沮丧。好在,每次都有杨捷老师的鼓励,他总是对我们说,你们是新人,这样已经很不错,能顺利走完这场,后面会越来越好的。
在杨捷老师的会越来越好的鼓励声中,我们真的越来越好了。演出当天,我们都超常发挥了!再回想起那些过去的片段,我甚至被自己感动了。排练了好几次,我一次都没有像一个母亲那样慈爱地牵起儿子的手。虽然,我们排练的过程中一直很融洽,但还是做不到完全打开自己。在舞台上,我却很快入了戏,不自觉地拉起了袁成的手。那一刻,我是一个因为儿子荣升科长而喜悦的母亲;那一刻,我是一个因为儿子争气而骄傲的母亲;那一刻,我是一个发着光的母亲。演出那天,我们都入了戏,都发着光,就连前一天晚上对我们彩排不怎么满意的汤总,也给予了肯定。虽然我知道,我们的表演离杨捷老师的水平,还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但是我们也算是又踏入了一个新的领域,迈进了一个新的征程。
这一次表演,用我们自己的话说是圆满完成了。在这里,我想要特别感谢一下我的好友!每次我们排练,不管她自己需不需要排练,她都会风雨无阻到场陪着我们,给我们提意见,给我们鼓励,然后给我们拍视频发到群里,让我们能及时发现问题及时修正。
演出落幕,杨捷老师对袁成和马总说,我们今天要小酌一杯,小小庆祝一下。我知道,杨捷老师的小酌一杯,并不在于酒,而在于我们之间的相互懂得与理解之乐。懂得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人与人之间贵在懂得与包容。因为《酒》这个小品,让我们几个毫无交集的人,有了共同的牵挂和羁绊,也为我们的人生添加了精彩的一笔,留下了美好的时刻。也期待,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们还能够再次把《酒》酌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