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香】贼喊捉贼(小小说)
袁唐霞,娘家是万林村人,她的原配丈夫是本镇城后村。结婚不到两年,因为袁唐霞为人作风问题,丈夫含恨冤屈而死。她后来嫁给同村人李三,生下一个女儿,继续招蜂引蝶,卖弄风骚得点小便宜。夫妻关系再次产生破裂,李三管不了她,听之任之,气恼之下,索性躲在工地,很少回家,使得村上许多小伙子来勾引她,光棍偷桃,鸡窝摸蛋卖钱来换取她的爱心。她怀孕了,问李三要钱流产,李三说,你与谁人怀上的孩子,就找谁要钱去。她找来娘家人,娘家人可不是饶人菩萨,把李三痛打一顿,并且逐出家门,几个年头不让回家。
一天晚上,邻居大胜利心血来潮,一时兴起,他鬼鬼祟祟来敲打袁唐霞家的窗户,咚咚,咚咚!
片刻宁静,屋里没有回声。
大胜利再次敲打窗户,咚咚,咚咚!
这回,袁唐霞躺在床上骂道:“日你妈不要脸,又来!”
他又敲打,咚咚,咚咚!
“日你妈滚回去!”
他又敲打,咚咚,咚咚!
袁唐霞大声咒骂:“你怎么就没有足劲,你没有女人吗?你不能去日你自己的女人吗?来一百回还来!”
大胜利将嘴巴对着坏了玻璃的窗户黑洞说:“我知道你最近跟大尾巴好上了,喜新厌旧……”
她在黑洞里回答说:“你千万不要诬陷好人,小心传到大尾巴耳朵里,揍你半死!”
大胜利一针见血,揭穿说:“大尾巴刚刚与村部一班人喝完酒,我亲自看见他一头钻进了你家屋里。”
黑洞里又回答说:“你看见了他的鬼魂了!”
“莫非我的钱小,大尾巴的钱大?”大胜利又说:“你放开门,让我检查检查,才能够证明你的清白。”
黑洞里又说:“我凭什么让你检查?你算什么狗东西?”
大胜利理直气壮回答道:“那我就继续敲打,你不放门,我今夜决不罢休,看谁犟过谁?有本事你报警啊!我保证抓一个正着。”
一阵短暂的平静之后,从窗户玻璃的黑洞里,传来大尾巴的声音:“大胜利,我在这儿。”
惊喜之余,大胜利问他:“你还要消耗多长时间?”
大尾巴说道:“今夜我包场子了!你改日再来。”
大胜利心灰意冷地退了下来。
第二天早晨,村里管水员挨条巷道上喊叫,通知广大农户去水瓢湖稻田里放水,袁唐霞把一袋尿素搬上电瓶车,又把铁锨捆绑在电瓶车上,正要出门时,大胜利哼着“小寡妇上坟”的二黄腔,流着口水,一脚踏进袁唐霞家的院中。
大胜利献殷情表白说:“我过一会儿也去水瓢湖放水,我替你代劳一下……”
袁唐霞拒绝说:“谢谢,用不着你了。”
大胜利说:“你家的地势太高,我不去帮忙,你就怕三天也放不上水——你还客气什么呢——我们之间是老交情呢,玩玩也玩不坏,一点也不少。”
袁唐霞动怒说:“从今往后,你边也捞不到粘了,你这个干皮靠儿!”随着话音落下,大胜利举步走上来,他张开双臂一下抱住袁唐霞,连拖带拽抱向屋里,袁唐霞急忙呼换婆婆:“妈妈快来,我家遭贼啦,妈妈快来,我家遭贼啦!”
婆婆手拿粪叉赶来,冲进屋里,恰巧,看见大胜利气喘呼呼把袁唐霞按在床上,婆婆不管青红皂白,她举起散发臭气的粪叉,照准大胜利的左肩膀上接二连三拍打几下,口里骂道:“我打死你这狗娘养的!我打死你这狗娘养的!”
大胜利转过身,推倒老人,落荒而逃。
在以往的日子里,大胜利常来袁唐霞的家里,婆婆看在眼里,她明知就里,就曾不止一次指控大胜利说:“你这小子,我家儿子不在家,他常年打工在外,你跟一个妇道人厮混什么?小儿,敬请你以后不要打扰她,我们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还是好邻居。”
大胜利不惊不怒说:“大婶子,你多心了,我跟唐霞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袁唐霞在一旁为大胜利辩解说:“妈妈她疑心暗鬼,老糊涂了。”
事后,袁唐霞的婆婆把大胜利与儿媳妇的隐私事情告诉了儿子和家族中人,在家族中人的促使拱火下,一纸把大胜利告上法庭,大胜利被定罪强奸未遂,判处处有期徒刑三年。
故事到此还没有结束,这年深秋的一个晚上,东窗事发,袁唐霞与村上的一个诨名叫坏犁头的老队长在自家睡觉,被大胜利的弟兄发觉,马上报告派出所,当即被抓获。
经过拷问,袁唐霞供出本村七十多名男子,都与自己有过同居史,并获得赃款七万多元。这事正好应验了那句似是而非的流言:“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袁唐霞被公安局抓去,定罪为卖淫,获刑一年半,本村与她睡过觉的七十多个男人,被镇派出所一网打尽。这里就不一一点名了。当时负责带领派出所警员抓人的是村治安员马守骏,眼看最后一个嫖客大蚂蚱冯晖被押上派出所的后车厢,马守骏刚要挥手与派出所的五名警员告别时,后车厢里,大蚂蚱冯晖招手对马守骏说:“大尾巴,来呀,来凑热闹啊!”还没等马守骏摆手拒绝,姚所长压抑着笑容对马守骏说:“老马同志,我们的后车厢里还剩下的那个座位是留给你的,请你自觉上车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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