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那些难忘的话语(随笔)
春节期间,亲友相聚,话里话外我们几个年岁大的不经意间就脱口而出几句古谚语或者“老话说”,孩子们就总问“啥意思?”“为什么呢?”
侄子外甥带着孩子们来拜年,一把瓜子一把糖,这边一盘水果那边一盘干果,大人孩子说说笑笑好不热闹。期间孩子手里的吃食不经意间掉落在光亮的地板瓷砖上,孩子舍不得就要捡起来,我们大人都赶忙说:“不捡了,脏了就不要吃了,另外给你哈。”我们大人说得很自然,孩子也不觉得尴尬了。
我却猛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大人们经常说的话。“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吃土长葛拉拜(膝盖)”,那时我们就很听话的捡起来,擦擦上面的尘土,扔到嘴里赶紧吃。想来,在物资缺乏粮食珍贵的岁月里,大人这样的说辞应该是让我们从小养成节约的好习惯,不浪费每一口吃食。
还有“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那时的衣服往往是老大穿了,老二穿,老三实在没法穿时,就大的改成小的,长的改成短的,最后即便成了碎布也要拼粘做成鞋底子,这样算起来一件衣服何止三个三年啊!
我妈妈有一件黑色平绒的嫁衣,平时一直在箱子里放着,春节或者春、秋、冬季走亲戚时才拿出来穿一次,每次母亲穿上时我都羡慕地摸来摸去,触摸那绒绒的柔软布料,想象着我啥时也能穿上。一直到我上初一的秋天,母亲才开始让我穿上当外套,招惹的同学们好一阵眼热心馋,到我上高中时,衣服小了,袖子边和肘部也磨白起毛了,母亲就用一件衬衣做里子,絮上一层棉花给我做成了棉坎肩,贴身穿在棉衣里面,暖暖地保护着我在最寒冷的冬季也不受寒风的侵蚀,所以直到现在冬天如果不穿一件坎肩、马甲,总感觉风能穿透我前后心似的,大概也是怀念妈妈一直给我的温暖吧。
“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辈子穷”。“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的各个单位一到月底年初的就要结算、预算,各种表格填写、提交,会计们就要走流程忙碌起来。其实说到底还是“算计”单位花销的计划、安排问题,一个单位如此,一个家更是如此。特别是在计划经济时期,家家拮据不富裕,眼看着孩子们一个个长大起来,盖房子、娶媳妇、聘闺女、老人做寿、小孩满月百日,哪哪都需要钱,一个工分几分钱,又不允许自由经济,在吃饭都成问题的日子里,钱从哪里来?花什么?怎么花?想来那时的父母头发白得快、人老得快,除了劳累,都是每日忧虑所致吧。并且还经常告诫我们“常将有时思无时”,培养我们的忧患意识。把“子弹”运用到最需要的地方,不浪费每一分钱。
类似的话语很多很多,像“脚正不怕影子斜”“人在做天在看”“好马长在腿上,好人长在嘴上”“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居家过日子量家当”“人要脸,树要皮”“磨刀不误砍柴工”“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等一辈一辈地流传下来,构建了我们的勤俭节约、正直做人、文明礼让、尊老爱幼等优秀品质,也孕育了一代又一代优秀的华夏儿女。
春节后的这几天,气温一直平稳上升,真让人感到了春日的和煦温暖,不由我怀疑那句古谚语:“春寒不春寒,就看腊月二十一的天”。犹记得那天寒风阵阵,天气阴冷潮湿还飘起了雪花,我和朋友们谈论到2023年的几次冬雪,并说了“今冬小麦盖雪被,来年枕着馒头睡”的谚语,由于立春在五九的最后一天,我就想到了“春打五九尾,家家啃猪腿,今年肯定是个丰收年”。孩子们问我为什么?我说这是我们先人祖祖辈辈的生活实践总结出来的。是啊,随着网络信息的爆炸,许许多多的新词语、流行语层出不穷,那些凝结着祖辈智慧的谚语(俗语或者老话)却即将泯灭在历史的长河中了。朋友,小时候经常听的谚语、俗语,你还记得吗?
我国是农业大国,有关农业生产的谚语是最多的,如“正月初九寒,农夫好种田”“正月初九晴,种田减收成”。因为正月初九是新年的第一个“九”,俗称“上九日”在古代,人们通过在正月初九占卜天气,预测年景。降雪天气有利于农业生产,晴天干旱会带来旱灾,导致粮食减产。正月初九雨雪天气预示着丰收年景。所以正月初九被称为“天日”,是玉皇大帝的诞辰。按照民间习俗,正月初九要举行一些民间活动,为玉帝诞辰庆贺,祈求在的一年里能够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国泰民安。
小时候,常听奶奶说“不怕初一阴,就怕初二下”,意思说初一阴天你不害怕,就担心初二下雨,因为这会带来40多天的阴雨天气。我总纳闷不知何故,后来经过学习才知道,这种现象是由于潮汐变化引起的,太阳月亮的引力造成了海平面的起伏,从而引起潮汐的变化,向陆地输送的暖湿气流就会造成降雨。我们聪慧的古人经过多年的观察的生活实践以及天干地支的演算,发现初一阴天会有半个月的晴天、初二如果下雨容易变天有45天阴雨天气,所以定每月的初二为犯甲子日,也就有了这句谚语。
“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雪打灯”是指正月十五元宵节时如果有雨雪天气,那么这一年就会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有一个丰收的好年景了,所以,人们一面观赏着象征人丁兴旺日子红火的各种花灯娱乐,还一面祈求着物阜年丰一生幸福呢。
在农历正月二十五和二月二,华北的人们都唱着“二月二龙抬头,打个囤爬高楼,大囤尖小囤流,老婆孩子热炕头”“二月二,龙抬头,风调雨顺好年头”。囤是古今农村家庭常用的器具,以前都是用竹篾、荆条、稻草、高粱秆或者席箔等编制或围挡,后来用瓮或者大缸,还有水泥制作的用来盛放粮食,北宋诗人陆游就在诗中“处处遥闻打囤声”打囤的习俗,预示夏秋大丰收,不愁吃和穿。
过完了二月二就会听到爷爷说“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此时北方大地完全解冻,土壤透气性好,大部分地区到了春播季节,草木萌动,春暖花开,农户们就要开始一年辛勤耕耘的时候,也就是春种秋收、人勤地不懒、天道酬勤、“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的忙忙碌碌的日子开始了。
是啊,勤劳的人们懂得“一年之计在于春”、“草木蔓发,春山可望”的古训,古人还说过“春不抓紧一年昏”、“早不忙,晚必慌”、“节气不饶苗,岁月不饶人”、“地荒荒一季,人荒荒一辈”,龙年刚刚开始,甲辰的春风已经徐徐吹送,让我们一起发扬龙马精神,龙跃盛世,满怀美好的憧憬和期待,共同努力,加油干吧,因为习主席告诉我们“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