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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二哥躺在病床上(散文)


作者:快乐一轻舟 进士,6532.1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653发表时间:2024-02-24 10:45:08

【流年】二哥躺在病床上(散文) 二哥躺在病床上,一如既往,闭着眼睛,嘴上戴着氧气罩。有痰,无力吐出来,堵着喉咙,“呼噜呼噜”直响。两只药瓶子里的液体,一滴,一滴,滴下来,然后,顺着输液管,缓缓流进二哥的躯体。床一旁,有监视器,心跳、脉搏、血压、体温等指标,化作一条条蚯蚓,在屏幕上起伏跌宕地蠕动。其中,体温指标最异常,38.5°。
   因为发烧,大年初七,二哥被送进医院。一天了,高烧依然不退。
   十几年前,二哥就得了阿尔茨海默症。从健忘、抑郁,到焦虑,再到躁狂,到生活半自理,直到躺到床上,完全不能自理。一个体力健壮,性格豪爽的二哥,一步步跌进疾病深渊。他一步步跌进疾病深渊,一步步验证着现代医学面对某些疾病的无奈,验证着人类面对某些疾病的软弱无助。
   前些年,侄子小杰和侄女小萍还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拉着我二哥,到北京、济南等大医院,求医问药,期望能有医治我二哥病症的灵丹妙法。药是有,也一直在吃。有时候,还送进医院,医治一段时间。这些,只起到延缓作用,无法扭转一步步加重的趋向。
   我二哥所在的胡同里,有好几个像我二哥这样的病号,早就驾鹤西去。我的一个表哥,得了这个病,一年光景,赶上新冠疫情,匆匆而去。我二哥,却坚持了十几年,还活着。这其中,除了我二哥本来身体素质好之外,小杰和小萍的孝心,我二嫂的精心陪护细心照料,最为重要。跌进疾病深渊的二哥,在床上躺了已经两年左右,吃喝拉撒,全靠我二嫂和孩子们伺候。除了医药,家人的爱心,是我二哥生命延续的最大动力源。
   躺在床上两年左右的二哥,手脚已经不大活动,意识几乎完全丧失,除了偶尔喊几声,或者,偶尔会有眼泪流出,再没有动静。偶尔的呐喊或者流泪,也许是二哥生命意识在刹那间的灵光闪现。灵光闪现那一刹那,二哥也许痛苦不堪。
   大年初二,一大家子人,到二哥家里聚会。我站在二哥床前,大声说,“二哥,过年啦!一大家子人,都来了。起来!喝两盅,搓几圈麻将!”
   清醒时候的二哥,爱喝酒,酒量大,也是酒桌上的好汉,一般情况下,不醉不罢休。周末或者节假日,也喜欢和家人围坐一起,搓两圈麻将。这时候,他却没有一点儿反应,闭着眼,一如既往,仰面躺着,毫无动静。
   现如今,躺在医院病床上的二哥,更安静,既没有喊叫,也没有流泪。也不安静,身体会不时地颤动。大概有三四年的时间了,二哥开始出现癫痫现象。癫痫病每发作一次,对他的身体,都是一次极大的损伤。现如今,他躯体的颤动,应该也是癫痫病在发作。
   盯着躺在病床上的二哥,一桩桩往事,在我脑海里,犹如电影片段,一一回放。
   少年时期。一根扁担中间,挂着一箩筐柴火。扁担两头,是我和二哥的肩膀。我在前,二哥在后,沿着田间地头的小路,一步一步,往家走。走着,走着,扁担颤动了几下,我肩头的重量减轻了。回头一看,二哥正抓着箩筐,往后挪动。往后挪动的结果,是他肩头的重量加重,我肩头的重量减轻。我回头看的刹那间,二哥没有言语,只是对着我笑了一笑。
   大饥荒年代。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我趴在一块红薯地旁的沟渠里,二哥爬过来,将好几块红薯递给我,扭过身,又爬进红薯地。
   那时候,几块红薯,就能让人活下来。为了能活下去,二哥像许多大胆的孩子一样,瞅机会,就到公家地里偷扒点儿红薯。而我,胆子小,跟“偷”字沾边儿的事儿,绝没有胆量去做。即使二哥说我“小胆鬼”,我的胆子也没大起来。
   不管是红薯,还是大豆、玉米、麦子、甜瓜,凡是能吃的,凡是需要自己动手去“偷”的,我都只能当二哥的副手,他“偷”回来,我替他看着。
   十六七岁的时候。一个斜坡上,我脑子一热,想来个恶作剧,趁拉车人不备,跳上一辆架子车的后尾。不曾想,架子车翘起来,咕咕噜噜,从坡上滚下来。幸亏拉车人反应灵敏,才没有跟着滚下来。
   那时候,正闹派性。架子车的主人是一个大家族里的人,这个大家族和其他杂姓人不一派,彼此视同仇敌。我家属于杂姓人,我爹又是生产队会计,被杂姓人视作主心骨,更是那个大家族人视为眼中钉的人。他们恨我爹,自然也连带着敌视我门弟兄俩。而我,还不以为然,想闹个恶作剧。
   我闹的恶作剧,闹大发了,惹怒了大家族的人,几条年轻力壮的汉子,歇斯底里地喊叫着,向我冲过来。
   我二哥也拉着架子车,他顺手从车上拿下来一把镢头,用身子遮挡着我,怒目圆睁,大喝一声,“看谁敢过来!谁过来,我就砍死谁!”
   我二哥手持镢头的一声呐喊,犹如猛张飞在长坂坡手持长矛的一声呐喊,“吾乃燕人张翼德也,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那几条气势汹汹的汉子愣了神儿,再没有敢往前挪动一步。
   那时候,我看着身旁的二哥,感觉他就是我的保护神。
   不仅仅是那一次。少年时期,只要有人敢欺负我,我二哥总是挺身而出,站在我面前,充当我的保护神。有时候,就出手还击,直到打得对方求饶。他个子不高,力气却大,而且,打起架来,天不怕地不怕,非得把对方打败不可。所以,同一生产队,同样年龄的人,也包括大年龄的社员们,几乎没有人敢惹他。也正因为他,我少受多少欺负。
   县城西南的一条公路上,二哥驾辕,我拉边套,弟兄俩,拉着一辆架子车,去给离县城四十里地的一个乡镇供销社送货。架子车上,装着老高的货物。那一天,风大,车上扯着布篷,顺风走,便省力许多。正走着,背后一阵狂风刮过来,风势过猛,猝不及防,车子猛然往前倾,一下子栽倒在地上。架着车把的二哥的双手,被双双压在下面。我弟兄俩费尽了力气,才抬起车把,让二哥抽出双手。抬起来车子,才发现,一根车把有裂纹了,好在,还没有完全断裂。二哥的双手,也蹭破了皮,流出了血。二哥疼得“嘶嘶哈哈”,拿出手帕,缠裹一下。又用一根绳子,将有了裂纹的那个车把缠得紧紧的,继续前行。车子往前栽一次之后,货物前倾,也有些偏沉,磨轮胎,又加一根车把有裂纹,驾车人就更加吃力。二哥努力撑起双肘,架着车把,一步步,慢慢往前走。
   快走到目的地的时候,走近一座桥。桥前有坡,坑坑洼洼,车上的货物,随着凹凸不平的坑洼的颠簸,左右摇晃。我二哥小心翼翼,左绕右躲,想尽量绕过坑洼。绕来绕去,马上就要冲上桥面了,桥面前有个最大的坑,桥体的水泥立面一下子挡住了车轮,车子又前栽在地,我哥的双手又被压在车把下面。
   我赶紧和二哥一起,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上抬车把,可是,那根本来有裂纹的车把,彻底断裂了,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也正巧,我的堂姑翠金姑,当时就在桥前面不远的乡镇医院里上班,我二哥催我赶紧去找翠金姑。我飞一般跑过去,找到翠金姑。
   翠金姑问明了情况,又叫了几位男医生,匆匆跑过去。众人一起努力,才抬起了车把,让我二哥抽出了双手。我翠金姑让几位男医生将架子车拉到供销社,赶紧领着我二哥去包扎。
   扯下手帕之后,受了两次伤害的我二哥的手,手皮多处被蹭破,血淋淋的,吓人。包扎之中,我翠金姑问:“疼不疼?”
   我二哥笑着说,“不疼,不疼。”
   那时候,我真佩服我二哥的男子汉气概。
   上世纪七十年代,有一次,给黄河河务局拉沙土,我二哥让我站在车上,一层层地踩,踩得结结实实。黄河河务局离城里十几里地,一条弯弯曲曲的土公路,坑坑洼洼。当时,有十几辆车,其他人,陆陆续续,都超过了我们。我和二哥,落在了最后。
   总爱跑在前面的二哥,弓着腰,浑身淌汗,一再催我加把力气,我也是拽进绳子,拼命拉,就是走不快。等我们到了河务局,别人都过了磅,卸了土,返回去了。
   我们弟兄俩把车子拉到地磅上,过秤的人换了两次磅砣,惊呼一声:“呀!三千二百斤!你俩这小孩儿,不要命啦!”
   那个时候,多亏我家里有一辆架子车,有了架子车,家住城里的我们,除了给生产队拉庄稼运土肥,还可以给城里的公家单位拉土、拉砖,往乡下供销社送货,挣了钱,贴补生活。
   拉架子车的主力,一开始,是我爹,我和二哥拉边套。后来,就是我二哥驾辕,我拉边套。有时候,我二哥自己拉。拉的货多,重量多,就能多挣钱。我二哥仗着自己体力壮,就尽量多装货,拉重载。拉砖,每一块砖五斤,体力弱的,装二百块,一千斤。我二哥,总要装四百块,两千斤,个别时候,四百再加几十块。
   也因此,我二哥被生产队里的社员们称为“干家疯”。“干家疯”,是方言,是说为了多挣钱养家糊口拼命干,犹如大家常说的“拼命三郎”。我二哥行二,应该叫“拼命二郎”。
   一座火炉,炉火红彤彤。火炉旁,二哥一手持铁钳,夹着一根被烧得通红的钢筋;一手拿着小铁锤,不停敲击。我手持大铁锤,抡圆了胳膊,一上一下,照着那根钢筋砸下去。慢慢地,滚圆的钢筋的两端,被敲打成尖锥状。最后,把两端的尖锥按九十度折弯,一根把钉就成了。把钉,是盖民房不可或缺的东西,把每一根椽子固定在房梁上,都靠它。
   当时,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二哥在大队副业部,跟着一个铁匠师傅学会了这套技术。就自制了一个火炉,借人家一套工具,在家里干起来。刨去成本,一根把钉,能赚四五毛钱。一根,四五毛钱;十根,四五块;一百根,四五十块。在那时候,绝对是一笔大收入。八十年代初,老百姓的生活逐渐改善,盖房子的特别多,把钉,不愁销路。当时,这样干,属于“偷吃螃蟹”,大多数人都还不敢干。脑子活泛大胆敢闯的二哥,抢了先。
   后来,我们和别人一起,又偷偷在家里浇筑过“铜套”,焊过铁床。靠这些,赚了钱,大大改善了我家的生活条件。八十年代初,我和二哥先后结婚,家里买地、盖房、添家具、给孩子买奶粉,都靠我们大胆而辛勤的劳动挣钱,其中,我二哥,是大功臣。
   我本来弟兄五个,大饥荒,夺走了三个。我和二哥,命大,活了下来。命大的我俩,只相差一岁多,他属大龙,一九五二年农历三月十六出生;我属小龙,一九五三农历腊月初九出生。兄弟之间,不隔属相。命大的我俩,童年时期,少年时期,除了上学,日日相濡以沫。相濡以沫的兄弟亲情,深深镌刻在二哥的脑子里,以至于,他彻底失忆前,最后认得出的亲人,是我;最后能喊出的人名,也是我。
   我娘逝世将近十六年了,我爹也逝世十年了。我娘还活着的时候,二哥就开始健忘了。健忘的二哥,经常出门回不来。但是,有一条路线,他却几乎没有一次忘掉,那就是从二哥家里到一家卖豆腐脑的摊位前的路线。几乎每天早晨,我二哥都提着一个饭盒,去给我爹娘——后来,是给我爹一人——买豆腐脑,顺便,再买回来一些油馍头或者火烧。起先,还骑着自行车去,后来,因为健忘,先后丢了两辆自行车,干脆,步行。
   每天早晨,我二哥沐浴着朝霞,大踏步行走在买豆腐脑的路上,成了一道风景线。邻居们看见了,有人就问我二哥;“二法,走恁快,干啥啦?”我二哥总会爽声答道:“给俺爹买豆腐脑。”
   每天早晨给俺爹买豆腐脑,是二哥在这人世间最后所做的意识清醒的事情。
   一九八八年,分了家,我搬出老院,住进新居。俺爹娘一直和二哥一家住在一起。俺爹逝世前几年,偶尔住在我家里,住不几天,俺爹就想回去。八十多岁的老爹对我说,“三儿唻!我不是不想住你家,是我舍不得你二哥。我住他家,他还总想着给我买豆腐脑。能给我买豆腐脑,对延缓他的老年痴呆也有好处啊。”
   买豆腐脑,不但是我二哥对父母的一颗孝心在支撑。也成了俺爹帮助他的二儿子延缓疾病加重的一种方式。可怜我二哥一颗孝心,可怜我老爹一颗爱子之心。
   走进来一位医生,男性,中等个,四十多岁的样子,戴着口罩。对我二哥上下查看一会儿,用不耐烦的口吻对嫂子说,“这个样子,不能在这儿等下去了。要么去ICU,要么转院,要么回家!”
   这等于下病危通知。
   这之前,嫂子就告诉我,刚住进来时,一位医生就不让住,非让去ICU,或者去市医院。当时我嫂子和孩子就拒绝了。
   嫂子的意见是对的。我爹娘病危时,最后,都没有进ICU,也没有去更大的医院。老年病,年纪也大了,没必要折腾。这主意,也不是我拿的,是我翠金姑拿的。她本就是县医院总护士长,她最有发言权。如今,我二哥已经在床上躺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必要再折腾他。我当即就表示赞同嫂子的意见。
   我嫂子挺冷静,回怼那医生:“俺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治。”
   “出了问题咋办?”
   “跟你医院无关,到时候,俺家里人该咋办咋办!”
   其实,该操办的事情,嫂子和大侄子小杰已经安排人着手操办。
   以后两天内,二哥的病起起伏伏,消炎药,换成了最好的,无法报销的白蛋白,也用上了。
   二哥住院的第四天,正月十一早晨,将近七点,一直陪护在我二哥身旁的侄女小萍,在我们家族微信圈子里报了平安:“今天晚上很平稳,大家放心。”大家悬着的心才有所松懈。
   正月十一那天上午,我和夫人又去医院看了二哥。下午,开始,我就发高烧,第二天,夫人也开始高烧,又加上接连两天的大雪封门,我们俩只能躲在家里。躲在家里,一颗心,还是挂念着二哥。家里人,凡是打电话问候我们的情况,我都要顺便询问一下二哥的情况。
   我两个女儿,也加入了陪护二哥的行列。家族里的人,我两个妹妹和妹夫,几乎每天都去医院守护二哥。家族里的人,也都经常去探望二哥。躺在病床上的二哥,天天被浓郁的亲情包围着。
   今天,是正月十四。上午十一点多,二妹夫文生在家族微信圈子里发了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二哥,竟然大睁双眼,黑白分明,熠熠闪光。很长时间了,我二哥都不大睁眼,动一动眼皮,也是朦胧模糊一片。这一次,简直是奇迹。
   纷纷扬扬的大雪,昨天终于停了。今天上午看妹夫文生发的图片时,窗外阳光灿烂。灿烂的阳光,照在盈盈白雪之上,反射着晶莹的光芒。窗外桂花树的叶片,也泛着晶莹的绿光。毕竟是春天了,雨水节气也过去好几天了,一场倒春寒过去,接着,就是万物复苏,很快,就会草树青翠,百花盛开。
   但愿,我二哥,能和挺过严冬及倒春寒的万物一样,挺过这一关。只要他挺过这一关——即使还在床上躺着,我嫂子,就有丈夫在;小杰和小萍,就有爸爸在;我们弟兄五个中,就还有我二哥陪着我,一起活在这世界上。
   2024年2月23日星期五下午草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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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二哥躺在病床上》是一篇感人至深的亲情文字。十几年前,二哥罹患阿尔茨海默症,一个体力健壮、性格豪爽的二哥,一步步跌进了疾病的深渊。在同一个胡同里,好几个像二哥这样的病号,早就驾鹤西去的情况下,二哥却坚持了十几年,这就多亏了一双儿女小杰和小萍的孝心,以及二嫂的精心陪护和细心照料。年轻时的二哥,就是弟弟的保护神,只要有人敢欺负弟弟,总是挺身而出,充当弟弟的保护神。他勤劳勇敢,舍得花力气,被生产队里的社员们称为“干家疯”。不止如此,他脑子活泛、大胆敢闯,靠敢于争先,赚了钱,大大改善了一家人的生活条件,使兄弟两个都赖以成家立业。二哥还很孝顺父母,即便患病开始变得健忘,依然不忘每天早晨给父亲买豆腐脑吃。现而今,躺在病床上的二哥天天被浓郁的亲情包围着,一家人也希望,二哥能像挺过严冬及倒春寒的万物一样,挺过这一关。作品以饱含深情的文字,通过回顾几十年来血浓于水的兄弟亲情,塑造了二哥这个高大的普通劳动者形象。可以说,二哥就是老一辈人的典型代表。整篇作品,笔法细腻,人物性格鲜明、骨肉丰满,如在人眼前。佳作,流年倾力推荐共赏。【编辑:思绪飞扬淡墨痕】【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402240008】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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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思绪飞扬淡墨痕        2024-02-24 10:48:48
  衷心祝愿二哥能真正挺过这一关,与家人们长久陪伴。唉,人说,有啥也别有病;没啥,也别没钱。老年人生病真的好令人心疼,幸好,二哥有亲人相伴,有弄弄的亲情包围着。
思绪飞扬淡墨痕
回复1 楼        文友:快乐一轻舟        2024-02-24 14:07:11
  谢谢刘教授,您辛苦了。更谢谢您精彩的编者按语!
2 楼        文友:思绪飞扬淡墨痕        2024-02-24 10:56:13
  轻舟大哥,不好意思打错字了。更正一下:有浓浓的亲情包围着。
思绪飞扬淡墨痕
3 楼        文友:纷飞的雪        2024-02-25 23:08:15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赐稿流年,期待再次来稿,顺祝创作愉快!
只是女子,侍奉文字。
回复3 楼        文友:快乐一轻舟        2024-02-26 08:18:44
  谢谢社长鼓励,愿流年再创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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